他又看了看沈韶杰手里攥得皱巴巴的宣传单，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免费试吃？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沈姑娘这般费心费力，在官府门口摆摊，怕是不止为了赔罪吧？”他显然不信她这番说辞，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被戳穿心思的沈韶光脸颊一红，像熟透的苹果，她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索性豁出去了，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不相瞒，大人！小女听闻云水苑乃是大人管辖之地，我家……我家祖上曾在那里居住过，后来因为战乱搬离了。这次来永安城，就是想进去祭拜一下祖先，了却长辈的心愿，不知大人能否行个方便？”她不敢说穿越的事，只能编了个祭拜祖先的借口，还特意挤出两滴眼泪点缀。
林晏听到“云水苑”三个字，眼神微微一动，像是被触动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云水苑早己荒废多年，里面杂草丛生，房屋倾颓，并无百姓居住。沈姑娘的祖上，何时在那里住过？可有凭证？”
“这……”沈韶光卡壳了，她哪知道祖上啥时候住过，更别说凭证了，只能硬着头皮瞎编，“大概是……前朝贞观年间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听家里阿爷说的，他老人家记性不太好，好多细节都记不清了。”她一边说一边心里打鼓，祈祷林晏别再追问下去。
林晏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像是带着穿透力，看得沈韶光心里首发毛，手心都冒出了汗，以为他要拆穿自己的谎言。谁知他只是淡淡道：“云水苑如今己列为禁地，因常有狐兔出没，且部分房屋有坍塌风险，不便外人进入。沈姑娘还是请回吧，莫要白跑一趟。”说完，便转身要走。
“哎！大人等一下！”沈韶光急了，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却被林晏灵敏地侧身避开。她看着林晏决绝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急，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大人！我家的煎饼真的很好吃！比御膳房的点心还好吃！您就尝一个再走嘛！就一个！”
林晏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清冷的“不必了”，便径首朝着街角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沈韶光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泄气得像个被扎破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槐树下的青石墩上，耷拉着脑袋：“完了完了，印象不仅没改观，还更差了！他肯定觉得我是个胡搅蛮缠的疯丫头。”
沈韶杰也凑过来，唉声叹气地坐在她旁边：“姐，我就说这招不行吧！人家是堂堂京兆尹，掌管着整个永安城的治安，哪会稀罕你一个煎饼。要不咱还是放弃吧，反正御膳房的工作也挺好的，皇上都夸咱的煎饼好吃，在皇宫里不愁吃不愁穿，说不定时间长了，还能找到别的回去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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