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见林晏脸色不好，都吓得不敢说话，纷纷散去，原本热闹的摊位前瞬间冷清下来。沈韶光手里的煎饼僵在半空，心里委屈得不行，眼圈都红了：“我只是想做点小生意，凭自己的手艺赚钱，又没犯法，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摆摊？这里又没写着‘禁止摆摊’！”
“此处乃官府重地，摆摊叫卖有损朝廷威仪。”林晏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情绪，“若你真想做生意，可去东市或西市，那里有专门的摊位，且人流量大，更适合你经营。”说完，便不再看她，转身进了府门，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再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沈韶光看着紧闭的府门，气得把手里的煎饼狠狠摔在地上，煎饼摔得西分五裂，薄脆碎了一地：“什么人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就是个京兆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摆个摊怎么就有损威仪了！”她越想越气，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既有委屈，又有不甘。
沈韶杰赶紧上前安慰她：“姐，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林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官府门口确实不适合摆摊，咱去东市摆摊也行啊，东市人多，生意肯定好，总比在这受气强。”
“去就去！”沈韶光气鼓鼓地抹掉眼泪，开始收拾东西，“我就不信，没有他林晏，咱的煎饼果子还卖不出去了！到了东市，我非要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让他后悔今天对我这么凶！”
这边沈韶光在东市摆摊受挫，气鼓鼓地收拾东西转战东市；那边林晏回到府里，也遇到了烦心事。他刚回到书房，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见随从福安进来禀报：“大人，裴公子求见，说是有急事找您。”
“裴斐？快请他进来。”林晏放下手中的书卷，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裴斐是他的同乡，两人自幼在一个私塾读书，情谊深厚，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裴斐才华横溢，却不愿入朝为官，一心想开办一家书坊，传播文化。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青色长衫、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卷文书，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疲惫，连额头上都带着细密的汗珠：“林兄，你可得帮帮我！再拖下去，我的书坊就开不成了！”
“怎么了？慢慢说，别急。”林晏示意他坐下，让丫鬟端上一杯热茶，“是不是书坊的事遇到麻烦了？”
裴斐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缓缓说道：“我前些日子向吏部的张侍郎递了份文书，申请在西市开一家书坊，取名‘文渊阁’。可张侍郎却百般推诿，找各种借口拖延，今天说文书需要审核，明天说上面还有批示，都快一个月了，还没给我答复。我今天去吏部找他，他又说底下的人办事不力，把文书压在了下面，让我再等等。林兄，你也知道，我为了开这家书坊，把家里的积蓄都掏空了，还向亲戚借了些钱，租了铺面，雇了伙计，再拖下去，我可就真的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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