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苏晓跟着王经理坐上去供应商工厂的车。车子刚驶出市区，王经理就拿出三家供应商的资料，指着其中一家“恒通包装厂”说：“这家是去年才合作的，价格比另外两家低10%，这次的包装投诉，他们家占了七成。”
苏晓接过资料，目光落在“负责人”那一栏——赫然写着“张建军”。她心里一咯噔，这个名字和张浩父亲的名字一模一样。果然，这家工厂跟张浩有关联。
“王经理，这家厂的资质审核严吗？”苏晓不动声色地问。
“当时是李姐对接的，说资质没问题，价格又合适，就定了。”王经理揉了揉眉心，“现在看来，便宜没好货。”
苏晓没再多说，心里却记下了“李姐对接”这个关键信息——难道李姐早就跟张浩有联系？
车子快到恒通包装厂时，苏晓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小心样品被掉包，别信车间展示的生产线。”
发件人号码没有备注，看起来像是随机号码。苏晓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司机——是公司的老司机刘师傅，平时话不多，应该不会有问题。她把短信删了，指尖却捏紧了手机，决定多留个心眼。
到了工厂，负责人张建军亲自出来迎接，五十岁左右，跟张浩有几分像，脸上堆着热情的笑：“王经理、苏小姐，快里面请，咱们的生产线都是最新的，绝对符合标准。”
他领着两人去了展示车间，机器运转得有条不紊，工人都穿着统一的工装，看起来很规范。张建军拿起一个粉底液包装盒，递给王经理：“您看，这材质、印刷都没问题，之前的投诉可能是运输过程中压坏的，跟我们生产没关系。”
王经理接过盒子看了看，没发现明显问题。苏晓却注意到，车间角落堆着几个破旧的纸箱，上面印着的生产日期，比他们收到的有问题的包装还要早——显然是旧批次的残次品。
“张厂长，能去实际生产车间看看吗？”苏晓突然开口，“我们想看看正在生产的包装，跟样品是不是一样。”
张建军的笑容僵了一下，赶紧说：“实际车间跟展示车间一样，就是有点乱，怕弄脏了您二位的衣服……”
“没关系，我们就是来考察的，乱点也不怕。”苏晓坚持着，眼神首视张建军。
张建军没办法，只能不情愿地领着他们去了实际生产车间。刚走进去，一股刺鼻的胶水味就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不少不合格的包装盒，几个工人正偷偷把残次品往角落里塞。
王经理脸色一下子沉了：“张建军，这就是你说的符合标准？”
张建军慌忙解释：“这是刚换的批次，还没调整好……”
苏晓没听他辩解，走到生产线旁，拿起一个刚生产出来的包装盒，跟之前收到的投诉样品对比——材质更薄，粘合处还有缝隙，明显是劣质品。她掏出手机，悄悄拍了几张照片。
就在这时，李姐突然打来了电话，王经理接起，只听李姐在电话里急着说：“王经理，不好了！公司刚收到一批恒通的包装，抽检发现全是残次品，你快回来商量对策！”
张建军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苏晓心里却明白了——刚才的陌生短信没骗她，有人早就计划好要在样品上动手脚，幸好她坚持要看实际车间，才没被蒙骗。
离开工厂时，苏晓回头看了眼恒通包装厂的招牌，又想起那条陌生短信。是谁在提醒她？是敌人的圈套，还是隐藏的盟友？她暂时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场围绕着公司的算计，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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