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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信用崩塌危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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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汇通医典》的驼铃声尚未传遍西域,疏勒城的通商会馆突然陷入一片慌乱。连日来,数十名西域商人围在粟特钱庄门口,高声要求兑现“飞钱”,钱庄掌柜紧闭大门,只派伙计含糊回应“银根不足,容后再议”。

凌墨尘刚巡边归来,便接到客长的急报:“凌侯,不止疏勒,于阗、龟兹的粟特钱庄全乱了!商人说朝廷拖欠了三批茶叶关税的汇兑,还强征了波斯商队的香料,现在大家都怕钱庄倒闭,全来挤兑了。”

叶挽情正在医馆为孩童接种预防痘疹的药膏,听闻消息心中一沉。她想起敦煌文书中记载的唐代“金融风暴”——正是朝廷掠夺商产、破坏信用,才让粟特人的金融网络崩盘,最终断了丝路贸易。“这不是简单的挤兑,是有人在刻意动摇商路的信用根基。”她立刻放下银针,“若信用垮了,比疫病更难救治。”

两人赶到钱庄时,人群己与护卫发生推搡。一名粟特商人举起手中的“飞钱”哭喊:“这是我贩马的全部身家!朝廷若不认,我全家都要饿死!”凌墨尘跃上高台,朗声道:“都护府担保,三日之内,所有‘飞钱’全额兑现!”人群的骚动才稍稍平息。

经查证,拖欠汇兑与强征货物确有其事——是新派来的西域转运使为讨好京中权贵,私自截留税款,还以“防资敌”为名勒索胡商。更棘手的是,有人趁机散布流言,说“朝廷要效仿唐代禁商,驱赶胡商”,引得撒马尔罕的粟特总商队也放出话来,若不解决,便撤走所有钱庄与商队。

“唐代因信用崩塌丢了丝路,我们绝不能重蹈覆辙。”凌墨尘连夜拟写奏折,历数截留税款的危害,附上转运使的罪证,同时提出三条对策:一是罢免转运使,公开致歉;二是从屯田粮款中调拨银钱,优先兑现“飞钱”;三是由都护府与通商会馆联名出具“信用凭契”,担保所有钱庄的汇兑。

叶挽情则从医典中找到破局的另一个支点。她带着《丝路汇通医典》拜访粟特总商主,指着其中的“药材互易章程”:“医典里记载的中原黄芪、西域乳香,如今全靠商路流通。若钱庄倒闭,药材断供,不仅西域的痘疹防疫做不成,中原的肺疾疗法也少了关键药引。”她又取出医馆的账本,“医馆每月从粟特商队采购药材,这笔钱可首接转为钱庄的储备金,稳住人心。”

总商主看着医典上各族医者的联名签章,又听闻叶挽情曾用融合医术救了于阗王的幼子,终于松口:“我信叶姑娘的医术,也信凌侯的承诺。但需朝廷下旨,永不再犯‘和市’掠夺的旧错。”

三日后,朝廷的旨意与拨银同时抵达。旨意罢免了转运使,严令“不得擅动商产,违者以贪腐论罪”。凌墨尘当着各族商人的面,将银锭堆满钱庄柜台,亲自监督兑现“飞钱”。叶挽情则联合西域城邦首领,在医馆前举行“药材互市盟会”,用中原的板蓝根换取西域的麻黄,以都护府的“信用凭契”作保,现场签订了十份长期贸易合约。

撒马尔罕的总商队见风波平息,不仅留下了钱庄,还带来了新的“飞钱”章程——由都护府、会馆、钱庄三方共同监管,彻底杜绝截留风险。挤兑最凶的粟特商人捧着兑现的银钱,对着凌墨尘与叶挽情深深鞠躬:“有都护府与医馆的担保,我们再无后顾之忧。”

危机化解那日,疏勒城的夜市格外热闹。叶挽情与凌墨尘坐在酒肆里,看着往来的商队用“信用凭契”轻松交易,不禁感慨:“唐代的丝路毁于信用,如今的丝路兴于信用。这‘信用’二字,才是商路真正的‘续命汤’。”

凌墨尘举起酒杯,目光望向远方的驼队:“医典治人身之病,信用治商路之疾。两者相辅相成,才能让丝路真正安稳。”

月光下,《丝路汇通医典》的抄本在酒肆的烛光下泛着微光。叶挽情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信用保卫战”,只是丝路传奇中的一段插曲。只要医缘不断、信用不丢,这条联结东西方的古道,便会永远流淌着生机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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