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碎银撒在草地上,萧卓亚躺陈海峰怀里,胸口的血把月白色衬衫染成暗沉的紫。她的睫毛上还凝着血珠,呼吸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却仍用指尖轻轻勾住陈海峰的手腕——那里,玉璜的丝绒袋正贴着他的脉搏跳动。
“疼吗?”陈海峰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拇指着她后背的绷带。刚才那柄战斧削开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浸透了三层纱布,仍在慢慢渗出来。
萧卓亚摇头,嘴角扯出个苍白的笑:“比起你右肩的洞……我这算什么。”她的指尖抚过他渗血的右肩,那里的衬衫己被血泡得硬邦邦,“陈海峰,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昆仑看雪的。”
“我答应。”陈海峰喉结滚动,把脸埋进她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永宝斋三楼的古籍室,她踮着脚够顶层的《西清古鉴》,发辫扫过他的手背,痒得他心跳漏了半拍。
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
陈海峰猛地抬头。
恶鬼面具从地道口走出来,战斧上的幽蓝电弧劈啪作响。他身后跟着五六个队员,手中的蚀魂器泛着猩红光,像一群盯着猎物的狼。
“真感人啊。”恶鬼面具的笑声像砂纸刮过玻璃,“守璜人抱着快死的爱人,倒像个殉情的戏子。”他抬起战斧,指向陈海峰,“最后问一次,投降吗?”
陈海峰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萧卓亚,她的睫毛正在颤动,似乎想睁开眼。
“不降。”他说,声音轻得像对她说,“也不死。”
恶鬼面具嗤笑一声,挥手:“杀。”
三名队员冲上来,蚀魂器的红光首扑陈海峰心口。
就在这时——
陈海峰手腕上的丝绒袋突然发烫。
像是有团火从玉璜里窜出来,顺着他的血脉往上爬。他低头,看见丝绒袋的缝线裂开,一缕金光从里面钻出来,缠绕在他的手腕上。那道当年被玄阴门高手划伤的疤痕,此刻正泛着淡金的光,像条苏醒的小蛇,顺着小臂往上游走。
“你……”陈海峰瞪大眼睛。
“快躲开!”林玉海从旁边的树后跳出来,手里举着电子干扰器,“他的力量……”
话音未落,陈海峰己经站了起来。
金光从他的手腕喷涌而出,像决堤的洪水,瞬间覆盖全身。他的瞳孔变成了金色,眼角浮现出细碎的龙纹——和他那枚玉璜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这是什么?”一名队员吓得后退,蚀魂器掉在地上。
恶鬼面具的战斧停在半空。他盯着陈海峰,声音里终于有了恐惧:“星、星枢之力?不可能!守璜人怎么可能……”
“滚。”陈海峰开口,声音像闷雷滚过山谷。
金光从他身上爆发,形成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屏障,将他和萧卓亚护在里面。冲过来的三名队员撞在屏障上,像撞在铁墙上,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弹飞出去,蚀魂器摔在地上,冒出黑烟。
“你敢伤她!”陈海峰向前踏一步。
屏障外的草地突然剧烈震动。金光化作无数道细流,像有生命的蛇,窜向周围的敌人。那些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光缠住手脚,接着整个人被提起,重重摔在地上。战斧、蚀魂器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恶鬼面具想跑。
陈海峰抬手。
一道金光从屏障里射出,精准击中他的膝盖。他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战斧“当啷”落地。
“星轨大人不会放过你!”他捂着膝盖,眼神怨毒,“你们等着……等着被星枢吞噬……”
陈海峰没理他。他转身,慢慢走到萧卓亚身边,单膝跪下来。金光慢慢收敛,回到他体内,手腕上的疤痕不再发光,玉璜也恢复了温润。
“卓亚……”他轻轻把她抱起来,“我们走。”
萧卓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脸上的金纹还没褪尽,吓了一跳:“你……你的眼睛……”
“没事。”陈海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没事。”
林玉海跑过来,手里的干扰器还在冒烟:“陈哥!你刚才……那是玉璜的力量?”
陈海峰抱着萧卓亚,看向远处的树林。月光下,恶鬼面具一瘸一拐地带着队员撤退,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不是玉璜。”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是我们。”
萧卓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终于笑了。她伸手摸了摸他手腕上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金光的温度:“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
陈海峰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我答应过你,要陪你看昆仑雪。”
风里传来远处的警笛声。
他们知道,暂时安全了。
但玉璜的觉醒,萧卓亚的重伤,还有恶鬼面具最后的诅咒,都像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
星轨基金会的报复,很快就会来。
而陈海峰,
己经不再是那个
需要靠别人保护的鉴定师。
他的血脉里,
流着守璜人的力量;
他的心里,
藏着要守护的人。
下一次见面,
他会用这觉醒的力量,
告诉所有人——
谁,
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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