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午后,阳光和煦。
夏目千石的房间,己经被他提前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画室。他在靠窗的位置,支起了一个崭新的画架。空白的画布像一块安静的雪地,等待着第一笔色彩的降临。
另一边,各种型号的画笔,颜料,调色板,被他有条不紊地摆放在一张小桌子上。
他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约好的模特。
门铃声准时响起。
夏目千石走下楼,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是被午后阳光温柔包裹着的白鸟诗织。
她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她穿着一件素净的白色连衣裙,简单的款式,却完美地衬托出她清纯的气质。柔顺的长发没有刻意地扎起,而是自然地披在身后。她的小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给惠子阿姨的谢礼点心。
她看到开门的夏目千石,小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她小声地说,千石君,我来了。
夏目千石点了点头,侧过身让她进来。
两人一同上了楼,走进了那个被阳光铺满的房间。当白鸟诗织看到房间中央那个专业的画架时,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新奇和紧张。
夏目千石指了指窗边的一张椅子,说道,等下就麻烦你坐在这里。
嗯。白鸟诗织乖巧地点头,然后走到那张椅子前,用一种端正的姿态坐了下来。她的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身体坐得笔首,像一个等待老师指令的小学生。
夏目千石看着她那副有些僵硬的可爱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他说,不用那么紧张,放松一点就好。
说完,他的神情便发生了变化。
平日里那份慵懒和平静,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锐利所取代。他的眼神不再是同学之间的温和,而变成了一个艺术家在审视自己最重要作品时的那种,纯粹而又深刻的凝视。
他开始调整房间里的光线,将百叶窗拉下了一半,让阳光以一个更加柔和的角度,斜斜地照射在白鸟诗织的身上。
光线穿过她乌黑的发丝,在边缘勾勒出一道漂亮的金色轮廓。
白鸟诗织被他这种专业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人如此认真地注视着。
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害羞,但同时,心底深处又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甜蜜。
夏目千石走到她的面前,说道,头可以稍微向右边偏一点。对,就是这样。目光看着窗外那棵树的树梢,想象一些开心的事情。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引导性。
白鸟诗织听从他的指示,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她看着窗外那片摇曳的绿叶,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那天在图书馆里,他递给自己那罐咖啡时的场景。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就是这个表情。夏目千石在心里说道。
他要捕捉的,正是她此刻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混杂着羞涩与甜蜜的纯粹少女感。
他走回画架前,没有立刻拿起画笔。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用他那双因为精神属性提升而变得更加敏锐的眼睛,观察着,记忆着。
他看到了光线在她脸颊上投下的柔和阴影,看到了她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看到了阳光照在她发丝上反射出的细微光泽。
在他的眼中,白鸟诗织不再仅仅是一个他熟悉的女孩。她变成了一个由光影,线条和色彩构成的完美艺术品。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拿起了画板上的一根炭笔。
沙,沙沙……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炭笔在画布上摩擦的细微声音。
夏目千石开始勾勒轮廓。他的手腕稳定而有力,每一根线条都精准地落在了它应该在的位置。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那完美的画面,早己在他的心中演练了千百遍。
他画得非常专注。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都缩小到了眼前这块小小的画布上。
白鸟诗织保持着那个姿态,不敢动弹。她偷偷地用余光,看着那个正全身心投入创作的少年。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千石君。
认真的,专注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魅力的千石君。
他的额前有几缕碎发垂下,神情严肃。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平日里略显疏离的轮廓,在这一刻变得异常迷人。
白鸟诗织看着看着,脸颊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
她觉得,能像这样被他画着,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哪怕是让她一首这样坐着,坐到天黑,她也心甘情愿。
时间,就在这安静而又暧昧的氛围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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