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佛魔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颠倒世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那些悬浮的岩石停止了漂移，逆流的瀑布停滞在半空，甚至连空气中的灰尘都停止了运动。
"时间......停止了？"猪八戒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唯有思维仍在运转。
我看见祭坛上的龙珠表面开始浮现细密的裂纹，那些裂纹犹如活物般不断延伸，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你疯了。"我看着他，"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对错重要吗？"佛魔反问，"重要的是结果。"
"当新的秩序建立，就不会再有战争，不会有饥荒，也不会有不平等的压迫。"
"永恒的宁静。"
"永远的平等。"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终极境界。"
他的身影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年轻的容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沧桑而又威严的脸庞。
这张脸
既熟悉又陌生。
"你不是如来的心魔。"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
"我是未来。"他打断了我，"是所有可能的终点。"
"但如果这个终点是错误的呢？"我问。
"那就让它错下去。"他的回答毫无动摇，"至少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不像你们......"他的目光逐一扫过我们，"永远活在别人设定的轨道上。"
"哪怕这条路通向深渊？"孙悟空怒道。
"深渊与否，总要有人先去探索。"
佛魔的身影己经完全变成了一尊倒立的金佛！
"看到了吗？"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这就是觉悟！"
"放下执着，方能成就无上菩提。"
"你现在所做的，又何尝不是一种执着？"我反问。
佛魔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执着？"他重复道，"我早就放下了。"
"如果你真的放下了"我首视着他的眼睛，"为何还要执着于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
"为何不能容忍这个世界存在缺憾？"
"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偏执？"
这些话像利刃般刺向他。
倒立的金佛开始龟裂！
裂缝中透出刺目的金光！
"不"他终于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你忽略了一点。"我说，"正是因为有不完美，才有进步的可能。"
"正是因为存在差异，才有丰富多彩的人生。"
"你想要的那种永恒不变的完美"
"本质上就是一种死亡。"
"闭嘴！"佛魔勃然大怒！
整个颠倒世界随之剧烈抖动！
"你不明白！"他吼道，"你永远不会明白！"
"因为我经历过"
"亲眼目睹过"
"太多太多的悲剧。"
他的声音忽然低落下来："我只是想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
"为此，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孽。"
"即使要与全世界为敌？"唐僧问道。
"如果这是唯一的出路的话"佛魔的声音中透着绝望，"我愿意背负这一切！"
"但你没有资格让别人替你背负这个代价。"我说。
这时，一首沉默的慧明突然向前迈出一步。
"你还记得《金刚经》的开篇吗？"
慧明的声音不大，却有着振聋发聩的力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你所追求的完美世界，从一开始就是个伪命题。"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完美。"
"就如同阴阳相生，福祸相依。"
"你想强行剥离阴暗的一面，只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慧明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那光芒虽不刺眼，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佛魔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岸？"他苦笑，"哪里还有岸？"
"当我醒来时，就己经身在苦海之中。"
"要么随波逐流，要么"
"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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