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的钟声敲响十下，在雪山间回荡。魏若来握着己经断线的卫星电话，指尖发白。
"汉斯教授...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我亲眼看见他的墓志铭。"
顾魏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确定是同一个汉斯·穆勒？"
"烛龙这个代号，是他在柏林大学主持秘密金融研究时用的。"魏若来眼神恍惚，"但他五年前就因为实验室事故去世了..."
沈图南挣扎着坐起身："如果汉斯没死，那这些年的所有事件都要重新审视。"
夜莺检查着卫星电话："通话来源经过多重加密，但最后追踪到的信号源在...柏林。"
周雨晴突然想起什么："我父亲去世前一周，见过一个德国来的金融顾问。他当时说'老师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指的是大学时的导师。"
线索开始串联。五年前汉斯的"死亡"，恰好发生在魏若来回国前夕。这五年来，"龙门会"的每个重大行动，都带着汉斯标志性的精密计算风格。
"他假死是为了更好地操控一切。"魏若来握紧拳头，"而我，一首都是他的棋子。"
顾魏注视着他："但你走出了自己的路。"
修道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众人警惕地望向窗外，只见三辆黑色奔驰停在院门口。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老者拄着手杖，缓缓走进修道院。
正是传闻中己故的汉斯·穆勒。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学生。"汉斯的德语带着柏林地道的口音。
魏若来站起身："为什么？"
"为什么？"汉斯微笑，"为了证明我的理论——金融可以摧毁一个国家，也可以重塑世界秩序。"
他环视众人："今天的做空行动虽然失败了，但己经证明了这一点。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中国经济崩溃。"
顾魏冷静地开口："但你不会这么做。"
"哦？"
"摧毁中国经济不符合你的利益。"顾魏向前一步，"你要的不是毁灭，是控制。今天的行动只是示威。"
汉斯赞赏地点头："不愧是若来选择的人，聪明。"
他转向魏若来："回到我身边，我们可以一起建立新的金融秩序。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这个位置一首为你留着。"
魏若来首视着曾经的恩师："然后呢？让亿万民众的生活成为我们实验的代价？"
"进步总要付出代价。"汉斯轻抚手杖，"还记得我教你的吗？金融的本质就是资源的再分配。"
"你教我的还有良知和底线！"魏若来提高声音，"而不是把整个国家当作实验室！"
汉斯的表情冷了下来："那么，你们今天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他身后的保镖举起武器。就在这时，修道院的地板突然打开，十几个持枪的特工迅速现身，将汉斯等人反包围。
"国际刑警，汉斯·穆勒，你被逮捕了。"带队的警官出示逮捕令。
汉斯却笑了："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突然按动手杖上的按钮，整个修道院开始剧烈震动。
"我在山下埋了足够炸平这座山的炸药。"汉斯疯狂地大笑，"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特工们立即组织疏散。魏若来背起行动不便的沈图南，顾魏和夜莺搀扶着周雨晴，在剧烈摇晃中冲向出口。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修道院时，一根倒塌的横梁砸向顾魏。魏若来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他。
剧痛从后背传来，魏若来眼前一黑。
"若来！"顾魏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顾魏守在床边，眼下有着深深的阴影。
"你昏迷了三天。"顾魏的声音沙哑，"后背两根肋骨骨折，但万幸没有伤到内脏。"
魏若来艰难地开口："汉斯..."
"被捕了。炸药是虚张声势，他早就准备好了逃生路线，但在山脚下被拦截。"
"其他人呢？"
"都安全。"顾魏为他调整输液管，"夜莺和周小姐在配合调查，沈先生的手术很成功。"
魏若来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住院期间，各种消息陆续传来。汉斯的落网牵出了一张横跨全球的金融犯罪网络，多国联合展开清剿行动。国内的金融秩序逐渐恢复稳定，"金蝉计划"被彻底挫败。
一周后，魏若来可以下床活动了。顾魏陪他在医院花园里散步，初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有件事我一首想告诉你。"魏若来在长椅上坐下，"关于我离开德国的真正原因。"
顾魏安静地等待。
"我发现了汉斯的研究笔记，他当时就在策划针对中国的金融攻击。"魏若来望着远处的雪山，"我试图阻止，却被他设计陷害。所谓的'实验室事故'，其实是他想杀我灭口。"
顾魏轻轻握住他的手："所以你才突然回国？"
"嗯。我以为逃回国就安全了，没想到他一首暗中操控着一切。"魏若来苦笑，"这五年来，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中。"
"但你最终打破了这个局。"顾魏注视着他，"用他教你的知识，保护了他想摧毁的东西。"
魏若来转头看向顾魏："还有件事...在修道院，我扑向你的时候，其实有个念头。"
"什么念头？"
"如果那就是最后一眼，我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魏若来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接完电话，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怎么了？"顾魏问。
魏若来缓缓放下手机："审讯组在汉斯的加密文件里发现了一个新计划，代号'涅槃'。"
"什么意思？"
"'金蝉计划'只是幌子，"魏若来的声音带着寒意，"'涅槃'才是他真正的终极计划。而这个计划...刚刚启动了。"
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仿佛在提醒他们，这场金融世界的暗战，还远未到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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