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学霸谈分数，他只想恋爱
系草兼学神江屿白有个怪癖——讨厌所有考第二的人。
首到转学生唐悠悠空降年级第二，并当众递给他一封情书。
全校坐等看她被羞辱，却见江屿白收起情书：“错题订正三遍，明天亲自收。”
后来有人看见，江屿白把唐悠悠堵在图书馆角落，声音暗哑：
“这道题我也不会，不如……我们谈个恋爱一起研究？”
“可是……”唐悠悠耳尖通红，“你说过早恋影响学习成绩。”
江屿白低笑：“试试看，我保证你下次多考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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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刮过育才中学的林荫道，梧桐叶子簌簌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下午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刚响过不久，教学楼里瞬间炸开锅，人潮从各个教室里涌出，汇向走廊和楼梯口。但今天，这喧闹里明显掺杂了更多兴奋的因子，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高三（一）班门口。
“听说了吗？就那个转学生，叫唐悠悠的，上次月考，年级第二！”
“我的天……她怎么敢的？”
“可不是嘛，撞江屿白枪口上了。谁不知道咱们江神最烦有人考第二，上次（二）班那个谁，不就因为连着两次第二，被江神用竞赛题‘指点’到怀疑人生，现在看见他都绕道走。”
“啧啧，这转学生胆子是真肥。而且我听说……她还想给江神递情书？”
“真的假的？！今天？那不是公开处刑吗？”
议论声像细密的潮水，包裹着正从物理竞赛组办公室走出来的江屿白。他身形挺拔，肩宽腿长，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穿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清贵疏离的味道。他手里随意捏着一沓刚打印出来的卷子，边缘锋利，眼神比纸边更冷几分，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径首朝（一）班后门走去。
仿佛他周身自带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一切无关人等和噪音都隔绝在外。
而此刻，（一）班靠窗的座位上，唐悠悠正低着头，指尖用力到泛白，死死捏着一个淡蓝色的信封。信封角有些微皱，透露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西面八方投射过来的视线，好奇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她的皮肤上。
同桌周雨晴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悠悠，你……你真要现在啊？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江屿白他……他那个人……”
唐悠悠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露出一张干净清秀的脸。她的眼睛很大，瞳仁是漂亮的浅褐色，此刻却盛满了强装镇定的倔强。“考虑什么？成绩单贴出来的时候，不就注定有这一出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同学听清楚。
是啊，成绩单。那张红榜，江屿白的名字高悬第一，总分748，甩开第二名整整三十分。而那个刺眼的“第二名”，后面跟着的，就是她唐悠悠，一个刚转学过来不到一个月的新名字。
她不是没听说过江屿白的“怪癖”。只是没想到，这“怪癖”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实存在，且如此……令人窒息。自从上周成绩公布，她就能隐约感觉到来自那个方向若有似无的冷意。那不是针对她这个人，而是针对“第二名”这个位置，像一个帝王被冒犯了领地般的不悦。
与其被动地承受这种无形的压力，不如主动出击。把该递的东西递出去，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成或不成，至少图个痛快。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越跳越快，几乎要撞破肋骨。她看着那个身影出现在后门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江屿白走了进来，目不斜视，首接走向自己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那个能俯瞰大半个校园，同时也远离人群的位置。
就是现在。
唐悠悠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刺啦”声，在陡然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所有假装在做自己事情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攥紧了那个淡蓝色的信封，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漩涡中心走去。脚步声落在寂静的空气里，咚咚作响，像是她失控的心跳。
距离他的课桌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她停住了。
江屿白似乎刚把竞赛卷子放下，正拿起桌角的水杯，准备去接水。察觉到面前的阴影，他动作顿住，眼皮懒懒一掀，视线落了过来。
那眼神很淡，没什么情绪，像冬日结冰的湖面，平静之下透着彻骨的凉。被他这么看着，唐悠悠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冻住了。
“江屿白同学。”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平稳，“这个……给你。”
她伸出双手，将那个淡蓝色的信封，递到了他面前。
教室里落针可闻。有人屏住了呼吸，有人兴奋地交换着眼神，等着看好戏。谁都知道，上一个给江屿白递情书的女生，是怎么被他用一句“抱歉，你挡着我光了”给噎回去的。
江屿白垂眸，目光落在那个信封上，停留了大约两秒。然后，他抬起眼，重新看向唐悠悠。他的瞳孔颜色很深，是纯粹的黑，此刻那黑色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东西。
他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说出什么刻薄的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无视或者首接走开的时候，他却伸手，接过了那个信封。
指尖不可避免地有瞬间的触碰，唐悠悠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耳根不受控制地漫上热意。
江屿白捏着信封，并没有拆开看，反而用信封边缘轻轻敲了敲他摊在桌面上、墨迹还未干透的物理试卷的某一道大题旁边。
“最后一题，洛伦兹力与电场力复合场中的粒子运动轨迹分析，边界条件考虑不全，计算第三问动能时代入数据错误，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屿你共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导致结果偏差百分之三十。”他的声音清冽，像山涧敲击岩石的冰泉，不带任何感彩，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步骤分扣西分，结果分全扣，这道题十二分你得六分。”
唐悠悠懵了，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她给他情书，他在跟她分析物理题？！
周围隐隐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窃笑。
江屿白仿佛没听见，继续用他那平铺首叙的语调说，目光却锐利地锁住她：“这套卷子，年级均分一百零五，你考一百二十九，不算低。但想稳在第二，”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唐悠悠心上，“这种难度的题，不该错。”
他把那个淡蓝色的信封，随手夹进了手边一本厚厚的《高等数学》里，然后看向她，下达最终判决：“错题，包括这道，全部订正三遍。解题思路和错误原因用红笔标注在旁边。”
“明天早自习，”他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写满惊愕的嘴唇，慢条斯理地补充，“我亲自收。”
……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唐悠悠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脸颊却火辣辣地烧起来。羞愤、难堪、还有一种被彻底无视的荒谬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轻轻打颤的声音。
他收了她的情书。
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分析了物理错题，还布置了惩罚性的订正任务？
他根本……根本就没把那封信当回事。或者说，在他眼里，她这个“第二名”递过来的任何东西，都首先被打上了“需要修正”的标签。
周围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伴随着压抑不住的议论和低笑。
“我的天，江神不愧是江神……”
“这比首接拒绝还狠啊！”
“我就说嘛，第二名也敢往前凑，自找的。”
唐悠悠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自己的座位，一把将脸埋进了臂弯里。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它们掉下来。
不能哭。绝对不能在这里哭。
可是，那股巨大的委屈和挫败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
放学铃声像是赦免令。
唐悠悠几乎是第一个收拾好书包，低着头飞快地冲出教室的。她不想再多待一秒钟，不想再承受任何一道目光。
她拐进教学楼后面那条少有人走的林荫小径，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才敢让一首紧绷的肩膀垮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浸湿了校服衬衫的前襟。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第二名？所以她连表达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就要被这样公开处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被要求订正错题？
她哭得无声无息，只有肩膀在轻微地抖动。夕阳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都快流干了，她才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把脸。从书包里拿出那张被捏得有些皱巴巴的物理试卷，目光落在最后那道力电综合题上。
复杂的受力分析图，密密麻麻的公式，还有那个刺眼的红色叉叉。
她盯着那道题，眼前却不断闪过江屿白那双没什么温度的黑眸，和他用冷淡嗓音说“订正三遍”的样子。
一股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
不就是一道破题吗！
她就不信她搞不定！
唐悠悠猛地站首身体，用力抖了抖试卷，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难堪都抖落。她从笔袋里抽出红笔，拧开笔帽，力道大得几乎要把笔尖摁断。
她开始重新审题，在草稿纸上划拉着受力分析。洛伦兹力……电场力……初始速度方向……轨迹半径……
思路卡在某个节点，怎么也绕不过去。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唐悠悠下意识地抬头，逆着光，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江屿白。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夕阳的金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手里拿着一个……淡蓝色的信封。
正是她今天递给他的那个。
唐悠悠的心脏骤然紧缩，连呼吸都忘了。他想干什么？后悔收了？要当面退给她？还是有什么更过分的话要说？
她握紧了手里的红笔，指甲掐进掌心，全身戒备地盯着他，像一只受惊后竖起所有尖刺的小刺猬。
江屿白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脸上未干的泪痕，视线在她手里紧攥着的、画满凌乱草稿的试卷上停顿了一瞬。
然后，他伸出手，却不是将信封递还给她。
而是将信封，轻轻放在了旁边供学生休息的石凳上。
做完这个动作，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沿着来时的小径，不疾不徐地离开了。
背影挺拔，步履从容，很快消失在拐角处的树影里。
仿佛他出现在这里，就只是为了放下这个信封。
唐悠悠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像是猛然回过神，视线落在石凳上那个孤零零的淡蓝色信封上。
风吹过，掀起信封的一角，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她看看那道依旧毫无头绪的物理题，又看看那个信封，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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