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潘莘珩的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刚打开电脑，屏幕右下角就贴着一张五颜六色的卡纸，边角用波浪线剪得歪歪扭扭，上面画着一个圆滚滚的小人——穿着黑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脸上却画着两坨圆圆的腮红，手里举着一张写着“消气”的小旗子，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潘总专属消气符，贴在电脑上，烦恼全跑光！——芊芊画”。
潘莘珩的指尖顿在键盘上，看着那张幼稚又可爱的“消气符”，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起来。他想起昨晚自己故意加班到深夜，让她在沙发上等了很久，回来后还别扭地不肯承认吃醋，现在看来，这小姑娘是怕他还在生闷气，特意画了这张“符”来哄他。
他小心翼翼地把“消气符”揭下来，翻到背面——上面还画着一只小小的草莓小熊，抱着一颗红彤彤的草莓，旁边写着“附赠草莓味开心咒：吃颗草莓，烦恼全没！”，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连眼睛都是用两个小黑点代替的。
“傻丫头。”他低声笑了出来，把“消气符”重新贴回屏幕上，调整到最显眼的位置。指尖拂过卡纸上凹凸不平的画痕，能想象出她昨晚趴在书桌上，握着彩笔认真画画的样子——肯定是皱着小眉头，一笔一划地描轮廓，生怕画得不好看，达不到“消气”的效果。
“潘总，城西项目的补充资料整理好了。”林哲推门进来，刚把文件放在桌上，就看到了电脑上的“消气符”，忍不住憋笑——自家总裁平时把办公室打理得一丝不苟，连文件摆放都要按顺序，现在却把这么幼稚的卡纸贴在电脑上，还贴得这么端正，显然是很宝贝。
潘莘珩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放下文件，出去。”
“好的潘总！”林哲赶紧点头，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关门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张“消气符”在阳光下闪着彩色的光，和总裁冷硬的办公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却意外地和谐。
潘莘珩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电脑上的“消气符”。他想起昨晚她端着热汤，小心翼翼递到他面前的样子，想起她靠在他怀里，说“我知道你在乎我才吃醋”的真诚，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软乎乎的。
他拿起手机，给陆芊芊发了条消息：“‘消气符’收到了，很管用。”
没过多久，手机就弹出一条回复，附带一张委屈巴巴的草莓小熊表情包：“真的吗？潘总不生气了呀？我还以为画得太丑，你会觉得幼稚呢！”
潘莘珩看着那个表情包，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不丑，很好看，比买的装饰品还好看。”
发送成功后，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城西项目的资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思看——目光总是忍不住飘向那张“消气符”，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她画画的样子，连指尖都带着一丝笑意。
他索性关掉资料，拿起手机，点开和陆芊芊的聊天框，翻到她昨晚发来的消息——“潘总，我明天早上给你做草莓味的三明治，加你喜欢的芝士，保证让你吃了开心！”，后面还跟着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穿梭的车流，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平时让他觉得冰冷的办公室，因为那张小小的“消气符”，因为那个认真画画的小姑娘，变得格外温暖。
中午午休时，潘莘珩特意提前回家。刚走进客厅，就看到陆芊芊蹲在茶几前，手里握着彩笔，正在一张新的卡纸上画画。茶几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彩笔，旁边还放着一本《儿童简笔画大全》，显然是在照着书上的图案练习。
“在画什么？”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陆芊芊吓了一跳，手里的彩笔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把卡纸捂在怀里，像个被抓包的小贼，脸颊泛红：“潘总，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早？不是说中午在公司吃吗？”
“回来看看你的‘消气符’还有没有存货。”潘莘珩笑着，伸手轻轻掀开她捂在怀里的卡纸——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旁边站着两个小人，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正手牵手对着蛋糕笑，旁边写着“潘总和芊芊的开心蛋糕”。
“这是……给我的？”他指着卡纸，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嗯……”陆芊芊点点头，把卡纸递给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想着昨天的‘消气符’可能不够管用，就想再画一张‘开心蛋糕符’，让你每天都开心，不生气，不吃醋。”
潘莘珩接过卡纸，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画痕——草莓蛋糕的奶油画得像云朵，两个小人的头发都用虚线描了边，连蛋糕上的草莓籽都是用小点一点一点点上去的，看得出来，她花了很多心思。
“很好看，”他把卡纸叠好，放进西装内袋里，“比昨天的‘消气符’还好看，我要放在钱包里，随身携带。”
“真的吗？”陆芊芊眼睛一亮，开心得跳了起来，“那我以后每天都画一张，给你画‘不加班符’‘不生气符’‘不吃醋符’，让你每天都顺顺利利的！”
“好。”潘莘珩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不用每天画，你有空的时候画就好，别累着眼睛。”
“不累！画画很开心！”陆芊芊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走到餐桌前，“潘总，我给你做了草莓三明治，还热了牛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餐桌上摆着两个三明治，上面放着一颗切开的草莓，旁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潘莘珩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全麦面包酥脆，芝士融化后带着浓郁的奶香，草莓的酸甜恰到好处，比平时的三明治多了一丝清爽的甜味。
“很好吃。”他点点头，三两口就把一个三明治吃完了，又拿起另一个，慢慢吃着，目光落在她开心的脸上，心里暖暖的。
陆芊芊坐在旁边，看着他认真吃三明治的样子，小声说：“潘总，其实我画‘消气符’，不只是怕你生气，还想给你道歉。”
潘莘珩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她：“道歉？道歉什么？”
“道歉我昨天让你吃醋了，”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才吃醋的，可我还是让你不开心了，还让你故意加班到深夜，让你别扭了好久，都是我的错。”
潘莘珩放下三明治，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掌心：“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小心眼，不该因为这点小事吃醋，更不该故意加班让你等。”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的话，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你和同学聊天是很正常的事，我不该干涉，更不该让你因为我而觉得愧疚。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幼稚了，不会再让你担心。”
“潘总，”陆芊芊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不幼稚，我觉得你吃醋的时候很可爱，画‘消气符’的时候也很开心，因为这说明你在乎我，我喜欢被你在乎的感觉。”
潘莘珩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真诚的眼神，脸颊微微泛红。他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像午后的阳光：“好，那以后我还是会吃醋，但我会告诉你，不会再躲着你，也不会让你等我这么久。”
“嗯！”陆芊芊点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我以后要是让你吃醋了，就给你画‘消气符’，画‘开心蛋糕’，还给你做草莓三明治，保证让你很快就不生气了！”
“好。”潘莘珩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要融化。
下午回到公司，潘莘珩把陆芊芊画的“开心蛋糕符”放进钱包里，和身份证放在一起。每次打开钱包拿卡时，看到那张五颜六色的卡纸，心里就会泛起一丝暖意，连工作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下班前，他处理完所有工作，准时走出办公室。林哲看着他脚步轻快的样子，又看了看他电脑上还贴着的“消气符”，笑着说：“潘总，今天心情很好呀？”
“嗯。”潘莘珩点点头，没有否认。
车子驶近别墅时，他远远就看到陆芊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新的卡纸，看到他的车，开心地挥了挥手。
“潘总，你看！我今天画了‘下班开心符’！”她把卡纸递过来，上面画着一个小人背着公文包，旁边写着“潘总下班啦，开心回家啦！”，末尾还画了颗小小的草莓。
潘莘珩接过卡纸，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很好看，明天贴在电脑上。”
“好！”陆芊芊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心里暖暖的，“我还炖了草莓银耳羹，放了你喜欢的冰糖，回家就能喝啦！”
“嗯，回家喝。”潘莘珩牵着她的手，走进别墅。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草莓银耳羹，旁边还摆着几张画好的卡纸——有“吃饭开心符”“睡觉开心符”，还有一张画着两个小人一起看星星的“晚上开心符”，每张都画得幼稚又可爱。
潘莘珩坐在沙发上，喝着草莓银耳羹，看着茶几上的“符”，又看了看坐在旁边认真画画的陆芊芊，心里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想要的幸福——有她的“消气符”，有她的草莓三明治，有她的开心笑容，哪怕偶尔会吃醋，偶尔会别扭，也都是甜蜜的调味剂。
陆芊芊画完最后一张“明天开心符”，递到他面前：“潘总，这张明天早上贴在电脑上，保证你明天一天都开心！”
潘莘珩接过卡纸，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和图案，突然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芊芊，以后不用每天画‘符’，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陆芊芊的脸颊瞬间红了，点点头，靠在他身边：“好，那我偶尔画，给你惊喜。”
“嗯，给我惊喜。”潘莘珩把她搂进怀里，拿起桌上的“消气符”，放在掌心——这些幼稚的卡纸，虽然不能真的“消气”“开心”，却藏着她最真挚的心意，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在笨拙地哄他开心，在认真地回应他的在乎。
夜色渐深，潘莘珩把所有“符”都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盒子里，放在床头柜上。陆芊芊靠在他怀里，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小声说：“潘总，这些‘符’是不是很幼稚呀？”
“不幼稚，”潘莘珩摇摇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珍贵。”
陆芊芊开心地笑了，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潘莘珩看着她的睡颜，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盒子，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知道，这些小小的“消气符”，不仅消掉了他的别扭和醋意，更消掉了他们之间的“契约”隔阂，让这份从笨拙开始的感情，在一张张彩纸上，慢慢变得真挚而温暖，朝着幸福的方向，稳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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