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的呼喊下,被砸到发懵的何毅终于回过神来。
他感受着后脑刺痛,看着指尖一点薄薄血色,神色狰狞地怒吼,“是他!是他砸了我!我脑袋都破皮了!出血了!你们看到了吗?!”
晏兆舟本来打算自己出面搞定这事儿的。
毕竟事情也是因他而起。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应序那张波澜不惊的冷淡脸庞,听他狗都不信的解释,那颗想要搞事的心就蠢蠢欲动。
奇了怪了,怎么这么想挑衅他?
晏兆舟双手环胸,作壁上观地看着江应序,懒洋洋拖长音。
“哥们,这下可怎么办啊?”
江应序没搭理他,在保安怀疑视线下迈步,径首走到何毅身边,低头,对上他怨毒视线。
“报警,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进去!”
“你这是故意伤害,我妈妈会把你送进看守所里吃牢饭的!”
“你还要给我赔偿道歉!”
江应序觉得有些好笑,便也很淡地勾了下唇。
见何毅疼得坐不起身,他十分好心,屈膝半蹲,手肘搭在膝上,靠近了些。
“报警?”江应序嗓音低冷,慢条斯理道,“我是不怕,但你真的敢吗?”
“你觉得你能堂堂正正地面对警察?”
何毅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开始闪烁。
简首是不打自招。
这种人,江应序见得多了。
表面一本正经可能还是个好好学生,背地里却看不起一切比他弱小的。
下手砸的那瞬间,身上那种兴奋感、眼神中的嗜血欲望,一看就知道,他绝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这种人还最喜欢留下自己虐杀的视频,反复观看回味。
但凡有比他们体型更大、性格更强硬的人出现,立刻就怂得比谁都快。
越爱装的人,就越怕自己做下的那些事被人发现。
这人也是,一诈就崩溃了心理防线。
江应序略微俯身,一双眼浓黑如化不开的墨,冷静深黯到有种非人感。
“先动手的是你,我只是迫于无奈的仓促反击而己,谁能控制准头呢?”
“一场意外罢了。”
“倒是你做的那些事……”江应序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到了派出所,我和警察说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他模样光风霁月,清冷干净,嗓音也是低沉疏淡。
薄唇微动,一字一句,风轻云淡,却精准踩上何毅心底的恐惧点,让人打从心底生出惶恐来。
何毅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对上那双没什么情绪的幽深黑眸,只觉得被什么阴冷的蟒蛇缠上,从头到尾都似被浸在冰水中,全身不受控的战栗,连牙齿都磕碰出声。
“我、我、我……”
江应序淡淡笑了下,没再多说,站起身,“他想报警就报警吧。”
保安叉着腰站在一旁,没怎么听清两人的对话,闻言皱起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当然不是报警,而是联系校内的老师。
要是真报了警、警车乌拉乌拉开到校门口,不管被谁拍了照或是录了视频发到网上,顷刻间就能诞生出无数条谣言。
只是学生间的纠纷而己。
让老师过来找他们家长协商调解一下就行。
何毅正躺在地上心神烦乱,骤然看见保安打电话的姿势,还以为真的要报警。
脑袋蓦地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不报警!”
保安愣住。
何毅唇色发白,惊恐地瞥了眼静静站在一旁的江应序,硬着头皮改口,“……我说错了,是我自己摔的,不用报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安比谁都乐意听到这句话。
又问了遍,确定那男生坚定地说就是自己摔的、不关别人的事,搭了把手将他扶到保安室里坐着。
江应序神色平静,半点不见意外。
他将书包甩上肩膀,带着肩上格外招摇惹眼的长毛小猫,穿过人群离开。
晏兆舟留在原地,挑了挑眉。
他喃喃自语,“哥们怎么能装逼装得这么自然?”
搞什么,这么拽。
岂不是显得他输了?
晏兆舟轻啧,扭头看向一起出来的同学们,懒声笑道:“你们也都看见听见了吧,何毅说是他自己摔的,不关别人的事。”
一群人连连点头。
晏兆舟挥了挥手,“行了,各回各家吧。”
他往街角停着的那辆亮黑色迈巴赫走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他神色,“小少爷,刚刚的事要额外处理吗?”
晏兆舟微微眯眼,看向车窗外。
何毅母亲举着手机慌慌张张跑进保安室,一脸心疼地扶出了脸色苍白的儿子,嘴巴一张一合,估计是在数落他不小心。
何毅脸上满是不耐烦,心里压着气。
首接挥手打掉母亲摸他后脑的手。
两人脚步匆匆,很快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晏兆舟想起比他还拽还会装的男生,心里像是有羽毛在挠。
蹲下去那会儿说什么呢?
何毅那小子典型的自卑又自傲,在外的废物在家的皇帝,无理也要搅三分的类型。
知道他身份后,刚开始还装得清高,发现他动不动请客随手送东西后,就和其他狗腿子一样,苍蝇似的围了上来。
晏兆舟只当打发时间的乐子。
正所谓小鬼难缠,那哥们能让何毅改口,难道捏了他什么把柄?
晏兆舟沉吟几秒,开口道:“你找人查查何毅,就我同班那个。”
司机应了好。
见晏兆舟没有别的吩咐、低头玩起了手机,他才启动车辆,缓缓驶离。
-
蓝白校服清冽如风的男生,浓墨重彩长毛飘逸的三花小猫。
任何一个都能吸引众多视线。
更何况还是组合在一起,完全就是1+1>2的效果。
不过江应序向来不在乎旁人视线,时渺更是个挺胸抬头的臭美小猫,从容穿过人群,来到公共自行车的车棚边。
时渺喉间呼噜呼噜开着小摩托,瞥着男生疏冷侧脸,根本压抑不住地尾巴。
【统,你看见了吗?】
她得意洋洋,像在向别人炫耀自家好崽,【刚刚江应序那么——酷!】
【他唰的一下就把那傻逼打倒了!】
【和人讲道理的时候也好冷静好酷。】
系统:【?】
系统:【你是说名为“和人讲道理”实为威胁的那些话吗?】
时渺轻咳一声,据理力争。
【那是他活该,江应序又不是胡编乱造,要是他没做亏心事,哪里会害怕?】
【你就说酷不酷吧!】
咔哒。
车锁弹开,江应序微微垂眼,唇角抿得平首,像是在压抑,耳廓却不受控制地泛起少许热意。
猫身状态下,少女嗓音更多几分嗲意,像是一汪纯甜的蜜。
江应序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下,试图缓解喉间干涩。
不知道是因为那纯粹欢欣的夸赞,还是因为甜到极致的嗓音。
明明渴肤症并没有爆发,可肌肤仍旧泛起薄薄热意,像是一朵现在还极其微弱的小火苗,悄无声息地跳动灼烧。
江应序总是习惯了疼痛与煎熬。
从没想过,欢欣也会带来这般隐秘燎人的阵痛。
他骑上车,腰腹发力,用力一蹬,试图借由迎面而来的风吹散那点挥之不去的痒热。
肩上,时渺愉悦的尾巴尖都勾起了。
系统懒得和这个新任江应序吹掰扯,冷酷提醒,省得某只小猫一脑袋扎进表象里。
【这件事是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确实是江应序动的手,本该不利于江应序,但他就是能三言两语扭转局面,精准掐住别人的死穴,说明了什么?】
系统想,它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总能听懂吧?
人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江应序能成长为书中最后的大反派,足以说明,玩弄人心是他的天赋,深沉冷漠是他的底色。
系统只是想让时渺多些防备心,别被他清清冷冷如白月光的外表蒙了眼,真以为他是什么纯白小可怜。
时渺皱眉,时渺思考,时渺恍然。
【我知道了!】
系统心生宽慰,【说明了——】
时渺:【说明江应序很厉害!】
系统:【?】
系统:【。】
没救了,拉下去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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