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跟着教务处的老师走向院长室时，掌心的“破妄”剑坯仍在微微发烫，星铁纹路里的能量流顺着指尖游走，像一群雀跃的银鱼。赵炎被两名老师架着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嘟囔“他肯定用了障眼法”，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含混的气音。
推开院长室的木门，一股陈年檀香扑面而来。白发老者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里着一枚通透的玉扳指，正是之前在教学楼顶悄然递来院长令的那位。
“坐。”老者抬眼，目光落在凌萧手中的剑坯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破妄’？这名字取得好。”
凌萧将剑坯放在桌上，金属冷却的“滋滋”声里，老者突然笑了：“十年前陨铁坠地那天，星象显示‘破妄之器’将现，能勘破世间虚妄。老夫等这把剑等了整整十年。”
赵炎突然挣扎起来：“院长！您别信他！他那是邪术！张主任的伤……”
“张诚的事，老夫己经查清了。”老者打断他，扔出一卷卷宗，“私藏蚀心草毒害学生、伪造院长令打压异己，证据确凿，他现在正在戒律堂领罚。”卷宗散开的页面上，张诚的认罪书和监控晶石记录赫然在目。
赵炎的脸瞬间惨白，瘫在地上再不敢作声。
老者转向凌萧，眼神变得深邃：“你可知‘破妄’的真正用途？”他指尖轻点剑坯，星铁纹路突然亮起，在墙上投射出一幅星图，“这陨铁来自北斗第七星的残骸，能斩断能量结契——包括学院与黑鸦组织的秘密协议。”
凌萧瞳孔微缩。黑鸦组织是地下最大的能量走私团伙，学院竟与他们有勾结？
“二十年前，学院经费短缺，前任院长被迫签下协议，允许黑鸦借道学院后山运输禁品。”老者叹了口气，玉扳指在指间转了个圈，“这些年老夫一首在找能斩断协议的器物，首到你叩响陨铁的那天，星轨终于有了回应。”
剑坯上的星纹突然剧烈闪烁，与墙上的星图完全重合，一道银线从剑坯射出，在半空凝成一把透明的钥匙。
“这是‘北斗密钥’，能打开黑鸦的能量仓库。”老者将密钥递给凌萧，“明天凌晨，黑鸦会在东郊仓库交易，你带一队人……”
“我去。”凌萧接过密钥，星铁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需要多少人手？”
“不用太多。”老者摇头，“你新凝聚的钛金星甲能屏蔽他们的能量探测，带上‘破妄’足以应对。”他看向墙角的赵炎，“至于这些跟着张诚胡闹的，就罚去清理武器库三个月，让他们好好反省。”
赵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被拖了出去。院长室里只剩凌萧和老者，檀香在空气中浮沉。
“你那‘瑕疵感知’，其实是‘万象解析’的初级形态。”老者突然开口，递来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上一代‘破妄者’的笔记，或许对你有用。”
凌萧翻开笔记，首页的字迹苍劲有力：“观物之瑕，方能铸己之锋。”他指尖抚过纸面，突然明白——所谓缺陷，从来不是终点，而是看清世界真相的起点。
窗外的月光爬上剑坯，“破妄”的星纹与夜空的北斗遥相呼应。凌萧握紧密钥，知道明天的行动，不仅是斩断肮脏的交易，更是劈开自己前路的第一剑。属于他的“破妄”之路，才刚刚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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