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北的行程安排得很快。
这次不是轿车，而是一辆看起来普通，内部却经过防弹改装的越野车。秦风亲自开车，副驾坐着一位面容冷峻的年轻战士，叫小孙，是负责沈飞此行安全的贴身警卫。
车子没有走民用机场，而是首接开进了一个军用中转站，然后换乘了一架中型运输机。
巨大的轰鸣声中，运输机拔地而起，冲向云层。
沈飞还是第一次坐这种纯运输用途的军机，舱内没有客机舒适的座椅，只有沿着舱壁的两排硬质座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和金属味道。
“沈医生，颠簸了点，忍一下。大概三个小时到。”秦风递给他一个降噪耳机，大声说道。发动机的噪音在舱内回荡。
“没事，挺新鲜的。”沈飞接过耳机戴上，好奇地打量着舱内环境。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坐在对面，好奇地看了他几眼，但没人交谈。
他看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心里有些感慨。重生回来才多久，自己的生活就己经天翻地覆。从医院实习生，到现在的“国宝神医”，坐着军机去给坦克看病，这经历说出去都没人信。
运输机降落在一个偏僻的军用机场。舱门打开，一股干燥灼热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西北戈壁特有的尘土气息。
一辆迷彩涂装的越野车己经在跑道旁等候。接机的是两位穿着陆军常服的中年军官，皮肤黝黑，眼神锐利，一看就是长期在野外摸爬滚打的。
“是沈飞同志吧？一路辛苦！”为首的是一位姓赵的团长，嗓门洪亮，用力地和沈飞握了握手，“可把你盼来了！咱们那几头‘病老虎’，可就指望你了！”
另一位是装甲营的刘营长，话不多，只是重重地点头，眼神里带着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寒暄几句，众人上车，越野车卷起漫天黄尘，朝着戈壁深处驶去。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荒凉，灰黄色的砂石地上零星长着些耐旱的灌木，天空蓝得刺眼。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个庞大的军事基地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高墙，铁丝网，哨塔，以及远处停放着的、密密麻麻的坦克和装甲车，散发出一种冰冷的钢铁威严。
车子首接开进了基地，停在了一片被巨大伪装网覆盖的车场前。几辆迷彩涂装的“猛虎式”主战坦克静静地停在那里，庞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就是这几辆了！”赵团长跳下车，指着其中一辆，“最近实弹射击训练，火控系统老是出幺蛾子！瞄准镜抖动，激光测距时灵时不灵，弹道计算机也偶尔抽风！妈的，搞得咱们的炮手心里都没底了！”
刘营长补充道：“厂家和咱们自己的技术团队都来看过好几次了，换了不少零件，软件也升级了，当时好了，过段时间老毛病又犯！邪了门了！”
沈飞走到那辆编号为107的坦克前，仰头看着这个钢铁巨兽。近距离感受，更能体会到它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按在坦克冰冷而粗糙的复合装甲上。
心底默念：“系统，诊断。”
视野中，淡蓝色的光幕瞬间展开，数据流瀑布般落下。
【诊断对象：“猛虎式”主战坦克-107号车】
【整体健康状况：71%】
【主要病症：火控系统综合失调（“视力模糊”）】
【详细诊断报告：】
【1.车长周视瞄准镜与炮长首接瞄准镜，光学校准存在微小偏差（“双眼视力不协调”），误差0.02密位。】
【2.激光测距仪内部反射镜组存在轻微污染及应力形变（“视网膜模糊及散光”），导致测距数据跳变。】
【3.横风传感器信号传输线路接头氧化，接触电阻增大（“嗅觉失灵”），影响环境参数采集。】
【4.火控计算机与炮控系统总线通讯，存在周期性数据包丢失（“神经信号传导不畅”），源于某接口插针轻微松动。】
【5.……】
一连串极其专业和细微的问题被罗列出来，很多都是传统检测手段极难发现的软故障。
沈飞收回手，心里有底了。
他转过头，对一脸期盼的赵团长和刘营长说道：“问题不算大，但比较杂。主要是几个‘感官’配合出了问题，加上‘神经’信号有点接触不良。”
他用了和之前类似的比喻。
赵团长和刘营长面面相觑，这说法……也太形象了，但听着怎么那么像老中医看内科？
“沈医生，那……能治吗？”赵团长急切地问。
“能。”沈飞肯定地点点头，“给我准备一套精密点的工具，再找两个细心点的技术兵搭把手。可能需要点时间。”
“没问题！要什么有什么！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赵团长大喜，立刻吼道：“老刘，去把工具车开过来！叫王工和李工过来，听沈医生指挥！”
很快，一辆装满各种工具的设备车开了过来，两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就很严谨的技术军官也跑步赶到。
沈飞也不客气，首接开始指挥。
“王工，麻烦你，先把车长镜和炮长镜的光轴平行度再校准一遍，重点检查夹具底座有没有应力变形。”
“李工，激光测距仪的外壳打开，小心点，里面的反射镜组需要清洁，注意手法，别留下划痕。另外检查一下固定支架，看看有没有肉眼看不见的形变。”
两位工程师虽然对沈飞这么年轻的“专家”将信将疑，但军令如山，还是立刻照做。
而沈飞自己，则拿起了万用表和一套精密螺丝刀。
他爬上坦克，找到火控计算机和炮塔驱动机构的接口箱。
“系统，辅助定位，标记故障点。”
视野中，那个复杂的接口箱内部结构仿佛变得透明，几个代表着接触不良或信号衰减的红色光点清晰可见。
沈飞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他用特制的导电润滑剂涂抹某个插针，用微型扳手轻轻调整另一个接口的压紧力度，甚至用一把小锉刀，小心翼翼地打磨掉某个接地端子上的氧化层……
他的动作精准而稳定，仿佛不是在修理精密的军用设备，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的外科手术。
赵团长、刘营长，还有旁边打下手的王工李工，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手法，这熟练度，根本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倒像是个在坦克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师傅！
而且，他指出的那些问题点，很多都是他们之前根本没想到，或者觉得无关紧要的地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戈壁滩上的太阳毒辣辣的，沈飞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终于，所有他“标记”出来的问题点都处理完毕。
“好了，把外壳装回去，通电测试一下。”沈飞从坦克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技术人员立刻忙碌起来。
坦克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各种仪表灯依次亮起。
炮塔缓缓转动，瞄准镜也开始了自检。
“报告！车长周视镜稳定！”
“报告！炮长首接瞄准镜稳定！”
“激光测距……数据稳定！重复测量误差在允许范围内！”
“横风传感器信号正常！”
“火控计算机与炮控系统通讯……流畅！无数据包丢失！”
一连串兴奋的报告声响起。
王工激动地从炮塔里探出头：“团长！营长！好了！全都好了！比刚出厂的时候状态还好！这瞄准线稳得像焊死了一样！”
赵团长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好！太好了！沈医生，你真是神了！”
刘营长也终于露出了笑容，看向沈飞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走！沈医生，必须请你尝尝我们基地的特色，烤全羊！今天不醉不归！”赵团长热情地搂住沈飞的肩膀。
当晚，在基地的食堂，一场小型的庆功宴举行。
赵团长和刘营长轮番给沈飞敬酒，感谢他解决了困扰他们许久的大难题。
沈飞以“医生不宜饮酒”为由，用饮料代替，大家也不勉强，气氛依旧热烈。
听着军官们用粗犷的语言描述着坦克训练中的趣事和艰辛，感受着他们纯粹的喜悦和感激，沈飞心里也暖洋洋的。
这种被最可爱的人需要和认可的感觉，很好。
饭后，秦风安排他住在基地的招待所。
条件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
沈飞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戈壁滩上空的璀璨星河，心里格外宁静。
“叮——”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成功医治“猛虎式”主战坦克，解决其“视力模糊”问题。】
【奖励：经验值+1500。】
【解锁新技能：【基础电子经络学】（初级）。】
【技能描述：可初步感知和分析复杂电子系统的内部信号流向与能量分布，洞察其“气脉”运行状态。】
一股新的知识流涌入脑海，沈飞感觉自己对电子设备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他笑了笑，关上了窗户。
看来，这“万物皆可医”的路，是越走越宽了。
不知道下一个“病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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