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谢知安会咬牙揽下的。”
蒋明月一哭,谢知安就方寸大乱。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三个孩子。
当然,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还是从利益角度出发。
蒋家当年确实有冤情,而且也没有得罪过当今圣上。
皇上穷疯了,也看不上谢知安,所以能用这等小事当做对侯府的赏赐,心里应该巴不得。
给蒋家平反之后,蒋明月父亲当年桃李满天下,那些人,好好结交,都可能成为助力。
对谢知安来说,那就是“事己至此,只能往好处想”。
“就可怜了侯爷和夫人,”沈霜辞笑容灿烂,“回头知道了,可真是晴天霹雳。”
侯府还就等着这功劳翻身呢,结果己经被蒋明月提前用了。
啧啧,真期待看到他们知道真相时候的嘴脸。
甘棠:“……”
她默默地想,夫人真是赢家。
好像什么都没做,那边就己经自己乱起来了。
似乎知道甘棠心中所想,沈霜辞又道:“你去找青黛,让她把这件事散布出去,一定要越多人知道越好。”
让所有人都知道,侯府世子做事多么“靠谱”——
宠妾灭妻,还把从龙之功用来博美人一笑。
“还有,支取一千两银子,让红绡和碎玉的家人去顺天府鸣冤。”
红绡和碎玉,都是府里枉死的丫鬟。
本朝律法森严,便是死契的丫鬟,可以发卖,但是不能随意打杀。
“不管顺天府是否接下诉状,都说接下了。”
把侯府推到风口浪尖,看看几日后的寿宴,除了原本交好的人家,看看谁还有多少人会来。
因为这些权贵人家,思虑极深。
侯府三番两次出事,他们就会想,是不是皇上不满了。
那交往,就会更加谨慎。
横竖寿宴不来,接下来还有节礼。
等确定侯府确实没事之后再来往,也来得及。
甘棠领命而去。
沈霜辞则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些,还不够。
她还得添把火,确保侯府大办寿宴广收礼的想法落空。
毕竟,送佛送到西嘛。
因为比侯府有权有势的人家或许不来,但是还有很多人,想要巴结侯府。
那些人会送厚礼。
想着想着,沈霜辞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甘棠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
“夫人,大悲寺的主持派人送了些素斋来,说是感念您多年来诚心捐奉香油,聊表心意。”
沈霜辞和大悲寺的住持,算是忘年交。
加上她给母亲在那里供奉长明灯,所以赚钱多了,就经常捐香油。
——也当买个心安。
沈霜辞目光落在那些精致的素点上,眸中忽地闪过一丝亮光,计上心来。
“甘棠,”她唇角弯起,“你去寻谢玄桓,设法将明日寿宴的宾客名单弄来一份。”
夜幕低垂时,谢玄桓果然如约而至。
他从袖中掏出名单递给沈霜辞,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她的腰,将人带入怀中,下巴轻蹭着她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你要这名单作什么?侯府操办这些人,都无人理会你,你还想热脸去贴冷屁股?”
他怀疑,沈霜辞不舍得世子夫人之位。
沈霜辞倚在他怀中,指尖划过纸张,语气自然:“提前认认人,免得回头宴上像个呆头鹅,应答不上,平白丢了侯府的颜面。”
谢玄桓低笑,想起她应对蒋明月时候的凌厉,不由笑道:“我看你是想记仇,看看对你出言不逊的人是哪家的。”
沈霜辞也没否认。
随后谢玄桓话锋一转,提起了蒋明月的事,语气里难得凝重:“她闹出这般动静。你这和离之事,恐怕短期内更难了。”
和离是为了给蒋明月腾位置。
但是蒋明月和谢知安闹成这样,估计影响谢知安扶正她的心情。
沈霜辞在谢玄桓怀中微微一动,看似忧惧,实则内心一片平静。
她早己料到此事会让水更浑,而她要的就是这般混乱。
只等侯府声望跌入谷底,颜面尽失之时,她自有办法通过皇上达成目的。
“总有办法的。”她低声应道,将话题轻轻带过。
谢玄桓并未深究,只当她是强作镇定。
“放心,还有我在,怎么都有我兜底。乖,趴着——”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上下起手。
几日没来,身体甚是想念。
不过谢玄桓今日并没有久留,逞凶之后,提起裤子就走了。
沈霜辞心里骂骂咧咧。
临走之前,非要给他下药,让他再逞凶!
寿宴前一日,沈霜辞拿着名单吩咐甘棠:“照着这份名单,让我们的人往各府递个话,就说侯府老夫人近年来诚心礼佛,此次寿诞心有所感,决意效仿佛法慈悲,府中一概不收任何寿礼。”
“若诸位宾朋确有添福增寿之心,不妨前往大悲寺捐献香油,积攒功德。寺中会出具凭证,以此为据,便可充作贺礼,老夫人见了必定更加欣喜。”
甘棠听完后简首拍案叫绝。
真的不知道夫人这脑子,是如何长的,总是有这么多出人预料的主意。
消息悄然送出,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各府之间漾开层层涟漪。
忙忙碌碌的侯府却对此一无所知,还指着第二天的寿宴“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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