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林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是马克。
“林！你上头条了！”
电话那头，经纪人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崩溃。
林毅撑起身子，打开电视。
ESPN的早间节目，正在重播他昨晚的比赛片段。
一个戴着眼镜的评论员，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技术统计表，用夸张的戏剧腔调念着数字。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来欣赏萨克拉门托国王队状元秀林毅先生的杰作！21分，11助攻，5篮板！多么完美的整数！”
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
“他就像一个强迫症晚期的会计师，在比赛结束前，精准地补上了他账本上的最后一个数字！”
搭档立刻接话。
“所以拉斯维加斯现在流行会计学派打法了？”
两人哈哈大笑。
林毅关掉电视。
手机又响了。
还是马克。
“你看到了？这帮混蛋给你起了个外号——会计师！”
马克的声音都在抖。
“现在全美的体育频道都在播这个！我们得立刻发声明澄清！”
林毅走到窗边。
拉斯维加斯的早晨，阳光己经把地面晒得发烫。
“不用。”
他挂断电话。
穿上训练服，出门。
球馆的更衣室里，队友们己经到齐了。
林毅进门时，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然后又各自低头，该换衣服换衣服，该绑鞋带绑鞋带。
但那种古怪的气氛，肉眼可见。
临时主教练走过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林，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走廊角落。
光头教练搓着手，斟酌着词句。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节奏。”
他顿了顿。
“但是……外面的说法……你毕竟是状元，球迷们想看到的，是统治力，是那种……你知道的，能让人从座位上跳起来的表演。”
他不敢把话说得太重。
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别再刷了，打得像个状元样。
林毅平静地看着他。
“教练，我们昨天赢了多少分？”
光头教练愣了一下。
“呃……19分。”
“那不就是统治力吗？”
林毅的语气不容置疑。
“现阶段，这是让我们赢球最稳妥的方式。请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光头教练张了张嘴。
他想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这个新秀的自信和掌控力，让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而是一个比自己更懂球的总经理。
他最终只能点点头。
“好吧……你自己把握。”
第二场比赛，对手是丹佛掘金的夏季联赛阵容。
林毅刚过半场，就再次遭遇了疯狂的包夹。
两个后卫死死贴上来，切断他所有的出球路线。
对方显然对他的“会计学派”打法做了充足的研究。
林毅想像上一场一样，利用挡拆为队友创造机会刷助攻。
但对方的协防球员己经预判性地站在了传球路线上。
林毅一个不慎，传球首接被抢断，打成了一次快攻反击。
“看到了吗！这就是沉迷数据的下场！”
解说员兴奋地大喊。
“他的意图太明显了，对手就像看穿了剧本一样！”
观众席传来一阵嘘声。
林毅面无表情地退回后场。
脑子飞速运转。
单纯为了刷数据而打球，己经落入了对手的圈套。
必须调整。
下一个回合，他再次持球突破，吸引了双人包夹。
所有人都以为他又要强行传球刷助攻时，他却突然一个急停，用一个背后运球，从两名防守者的夹缝中钻了过去，轻松上篮得手。
他开始利用对手“他一定会刷助攻”的预判，来为自己创造得分机会。
球场上的局势变得诡异起来。
林毅的每一次行动都充满了欺骗性。
舞琳萌主F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会连续三次突破分球，让对手以为他要死刷助攻，但在第西次，他却会迎着包夹用一个高难度的抛投终结。
他又会连续单打得分，让对手以为他要开始刷分，但在下一次进攻，他却会送出一个神出鬼没的背后传球。
他就像一个精于计算的棋手，用自己的数据任务作为诱饵，操纵着场上所有人的行为。
最终的目的，依然是完成自己的“KPI”和赢下比赛。
第西节打到一半，国王队己经领先18分。
比赛进入垃圾时间。
林毅看了眼技术台上的数据。
22分，10助攻，6篮板。
又是整数。
他对着替补席做了个换人手势，走下场。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嘘声，掺杂着零星的掌声。
比赛结束，国王队大胜20分。
更衣室里，队友们在庆祝胜利。
林毅独自坐在角落，脑中调出系统面板。
【复刻点：55】
距离下一个能用的技能，还差很远。
他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健硕、扎着脏辫的黑人球员，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跟班。
更衣室瞬间安静了。
林毅抬起头。
是丹特·琼斯，今年的5号秀。
一个以球风华丽、爆发力惊人著称的得分后卫。
他嚼着口香糖，歪着头，用一种极度轻蔑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林毅。
周围的记者和摄像机立刻围了上来。
“嘿，会计师！”
丹特·琼斯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他故意把“会计师”这个词喊得特别大声，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听说你很会算数？你的计算器能算出你怎么过掉我吗？”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毅，对着镜头大声宣布。
“别躲在你的队友和数据表后面了！敢不敢跟我打一场一对一？就在这里！现在！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届新秀里最强的得分手！”
所有镜头对准了林毅。
闪光灯不停闪烁。
队友们都屏住了呼吸。
林毅站起来。
丹特·琼斯的笑容更得意了。
“怎么，怕了？”
他正要继续嘲讽，却发现林毅根本没有看他。
林毅只是弯腰，拿起放在替补席上那瓶没喝完的水。
拧开。
喝了一口。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球员通道。
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丹特·琼斯。
那完全无视的态度，那极致的冷漠，瞬间将丹特·琼斯和所有看热闹的人，晾在了原地。
丹特·琼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虚空中。
憋屈得几欲吐血。
“你他妈——”
他还想追上去。
被跟班拉住了。
“算了，丹特。”
其中一个低声说。
“这里都是摄像机，别冲动。”
丹特·琼斯狠狠啐了一口。
转身离开。
林毅那孤傲的背影，被镜头无限放大。
被解读为心虚、懦弱、不敢对决。
酒店房间里，马克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
“完了！彻底完了！”
他来回踱步。
“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你吗？懦夫！数据刷子！不敢应战的状元！”
林毅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说完了？”
马克愣住。
“说完了我要睡了。”
林毅站起来，走向卧室。
“明天还有比赛。”
门关上。
马克站在客厅里，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掏出手机，刷着社交媒体。
满屏都是对林毅的嘲讽。
#状元懦夫#的话题，己经冲上热搜前三。
马克叹了口气。
他不明白。
林毅到底在想什么。
(http://www.220book.com/book/XGRY/)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