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空。
江晨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违背物理学常识的弧线。
他的起跳高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极限。
“上帝啊，他的膝盖……”助理教练菲尔·汉迪失声惊呼，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份关于半月板撕裂的医疗报告，心脏骤然抽紧。
站在场边的詹姆斯，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他看到江晨的膝盖，几乎己经要碰触到德怀特·霍华德的肩膀。
那是什么弹跳？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吼！”霍华德也同时怒吼着拔地而起。
他拼尽了自己职业生涯所有的防守经验与身体潜能，伸出了那双曾经遮蔽过无数超级巨星投篮路线的长臂。
一张由肌肉与臂展编织成的巨网，在空中展开，封死了所有可能的上篮角度和抛投空间。
小子，欢迎来到NBA！他在心里狞笑。
在他看来，江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在空中用一个极限的拉杆动作躲开他的封盖，然后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将球扔向篮筐，听天由命。
要么，在对抗发生前，把那个该死的球传出去。
场边的沃格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满是预见了结局的残酷。这才是篮球，这才是他所认知的NBA，一个靠着幸运球和一点爆发力的新人，终将在真正的铁血对抗面前原形毕露。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一个正常人都该这么选。
但江晨没有！
他的世界里，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队友的呼喊，霍华德的咆哮，篮球馆内的一切杂音，全部褪去。
他的感官里只剩下三样东西。
橘红色的篮筐。
篮筐下那张因为竭力起跳而扭曲，却依旧残留着挑衅与得意的脸。
以及，自己胸腔里那股因为被铁肘偷袭而点燃，又被墨西哥辣椒彻底引爆的，原始而灼热的怒火。
社畜信条，今日作废。
去他妈的节能。
去他-妈-的-理-智！
他选择了一条最霸道，最蛮横，最不讲理的路线。
飞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将要与霍华德发生惊天碰撞的瞬间，一个匪夷所思的画面出现了。
“等等！看！他又……他又升空了！”替补席上，一个年轻球员指着空中，发出了见了鬼一样的尖叫。
江晨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动作。
他的腰腹核心肌群猛然发力，整个身体在己经达到升空最高点的情况下，硬生生又向上拔高了一截！
那是一个空中挺腰的姿态。
仿佛他的背后长出了一对无形的翅膀，又或者他的脚下踩着一块看不见的台阶，让他完成了二次升空。
“不……可能……”
场边，阿米莉亚手中的平板电脑“啪嗒”一声滑落在地，但无人理会。她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
“反重力……生物力学……这不可能……这违反了一切定律！”
她那套建立在人体运动科学上的严谨认知体系，在这一秒，被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冲击得支离破碎。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变慢了。
霍华德的世界，彻底凝固。
他保持着起跳封盖的姿态，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晨的身体，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从他的头顶……一寸寸地越过。
那是什么？
那个人……在飞？
他眼中的轻蔑，得意，暴戾，在这一刻全部褪去，被一种最原始的，见证了超自然现象的惊恐与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防守一个球员。
他是在仰望一座正在从他头顶越过的，巍峨的山脉。
而他，就是山脚下那只自不量力的，螳臂当车的蝼蚁。
下一秒。
江晨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篮球。
他那因为极限发力而虬结贲张的手臂肌肉，在训练馆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古铜色的光泽。
那只手，那颗球，组成了一柄蓄满了雷霆万钧之力的巨型战斧。
他甚至没有看篮筐。
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下方霍华德那张己经彻底失控的脸上。
然后。
对着篮筐，也对着那张脸，隔着德怀特·霍华德的头顶，狠狠地，将篮球砸了下去！
没有技巧。
全是力量。
轰——！！！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所有人耳膜的巨响，在整个湖人训练馆内轰然炸开！
那不是篮球空心入网的清脆声响。
那是篮球，篮筐，篮板，三者在极限力量的冲撞下，共同发出的一声痛苦而绝望的悲鸣！
整个篮球架都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剧烈地，疯狂地摇晃。
篮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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