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本该是检验战术、磨合阵容的队内对抗赛，就这样草草地，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方式，宣告终结。
风暴的余波，仍在训练馆内盘旋。
弗兰克沃格尔站在场边，一言不发。
他那张总是写满战术和指令的脸，此刻一片空白。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又抬头，看了看那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还在伸懒腰的华夏小子。
他亲手布置的防守，被一步撕裂。
他认知中最顶级的禁区威慑力，被飞跃而过。
他所信奉的篮球铁律，在那个隔扣面前，被砸得粉碎。
最终，沃格尔没有再看任何人，没有说一句总结，甚至没有一个手势。他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将那块碎裂的战术板夹在腋下，迈着僵硬的步伐，第一个离开了球场。
他的背影，带着一种信念崩塌后的萧索。
随着主教练的离去，场上凝固的空气才开始重新流动。
所有湖人队的球员，看向江晨的感受，都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化学反应。
如果说，之前绝杀后的好奇，还只是对一个幸运菜鸟的重新审视。
那么现在，隔扣之后的敬畏，就是对一种未知力量的本能臣服。
他们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这个每天看起来睡不醒，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家伙，根本不是一个善茬。他不是不会发火，也不是没有脾气。
他只是，不屑。
他身体里隐藏着一股恐怖的，足以在球场上把人撕碎的原始力量。霍华德那愚蠢的挑衅，不过是恰好按下了引爆的开关。
安东尼戴维斯是第一个走上来的。
他那张标志性的长脸上，混合着震惊与兴奋。他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长臂，重重地在江晨的肩膀上拍了拍。
“兄弟，干得漂亮！”浓眉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大笑道，“今晚我请客，洛杉矶最好的牛排馆，为你庆祝！”
这是一种认可。
来自球队二当家，最首接的认可。
周围的队友们，也都围了上来，气氛从刚才的紧张对峙，转为一种微妙的亲近。
江晨却皱了皱鼻子，摇了摇头。
“别。”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浓眉。
“你的品味不行。”
“还是我来安排吧。”
安东尼戴维斯：“……”
全队：“……”
训练结束后，更衣室里的气氛变得很奇妙。
霍华德换衣服的时候，始终背对着所有人，一言不发。当他拿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恰好看到江晨从淋浴间里走出来。
他的脚步瞬间一顿。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他选择了绕开另一条路，从储物柜的另一端，快步走了出去，全程没有和任何人有视线接触。
他怕了。
那记从他头顶飞过的隔扣，己经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球馆的另一边。
阿米莉亚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自己那台屏幕己经碎成蛛网的平板电脑。她的小脸上，依旧残留着认知被颠覆后的混乱。
她回到自己的医疗室，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皮面笔记本。
翻开新的一页，她用笔尖，郑重地写下一行字。
“研究课题：超高浓度墨西哥辣椒素对肾上腺素及人体核心爆发力的关联性分析……或许，可以尝试制作一份基于营养学和生物化学的‘科学版’超级辣酱？”
写完，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碧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科学狂人才有的偏执光芒。
……
江晨回到更衣室，吹干头发，换上便服。
他感觉自己有些饿了。
那记隔扣，确实消耗了不少能量。墨西哥卷饼提供的热量，在刚才那次极限爆发中，己经燃烧殆尽。
他一边盘算着晚上去哪里补充点能量，一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起。
上面有一条未读的短信。
发信人是一个他存了名字，但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勒布朗。
江晨点开短信。
“江，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
“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但我对你的厨艺，很感兴趣。”
短短三句话。
江晨看着这条短信，片刻之后，他笑了。
他很清楚这条短信意味着什么。
征服了球队名义上的二当家（霍华德），又搞定了事实上的二当家（浓眉）。
现在，是时候去搞定这支球队，乃至整个联盟里，那个真正的大Boss了。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回复了一条信息。
“勒布朗，想体验一下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吗？”
“周末来我家。”
“让你感受感受，真正的‘能量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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