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的声音最大，他模仿着江晨懒散的语调，怪声怪气地说：“把球给我。”
这引来了一阵更响亮的哄笑。
江晨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社畜的第一生存法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老板的公开点名批评算什么？只要不扣钱，一切都无所谓。
这些嘲笑，在他听来，和办公室里同事的阴阳怪气没什么区别，连让他抬一下眼皮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这时，两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投下的阴影瞬间隔绝了周围所有的恶意。
勒布朗詹姆斯和安东尼戴维斯。
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默默地收拾东西，迅速离开了会议室。
詹姆斯弯下腰，捡起了被沃格尔摔在地上的电子笔，放在桌上。
“江，别往心里去。”詹姆斯开口，带着一丝歉意，“弗兰克他……有些过于固执了。”
戴维斯也点了点头，他那张浓眉大眼的脸上写着认同：“他只是太执着于他的体系了，这不是针对你个人。”
江晨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联盟最顶级的二人组。
这算是领导给你穿小鞋之后，另一个派系的大佬来拉拢你吗？
剧情还挺丰富。
“我没事。”他回答得言简意赅。
詹姆斯看出了他的不在意，那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没当回事。
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的心理素质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你想知道弗兰克为什么会这样吗？”詹姆斯干脆拉过一张椅子，在江晨对面坐了下来。
他觉得有必要让这个未来的重要战力，理解球队内部的生态。
“他的执念，源于一个人。”
“菲尔杰克逊。”
当这个名字被说出来时，江晨的脑子里自动跳出了一个标签：禅师。
NBA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练之一，手握十一枚总冠军戒指的传奇。
“弗兰克一首将禅师视为自己的偶像和追赶的目标。”詹姆斯继续解释道，“而禅师最伟大的成就，就是他用一套名为‘三角进攻’的战术体系，完美地将迈克尔乔丹和科比布莱恩特这样的超级得分手，融入了团队篮球之中。”
“在他的体系里，即便是乔丹和科比，也需要从无球跑位和为队友掩护做起。禅师坚信，任何伟大的球员，都必须服务于体系，而不是凌驾于体系之上。”
“所以，弗兰克看到你，就看到了一个‘不可控’的乔丹，一个不听话的‘科比’。他害怕你的个人能力会摧毁他引以为傲的战术纪律。今天这场会议，是他杀鸡儆猴。”
詹姆斯说得很透彻。
江晨听懂了。
说白了，就是这个叫沃格尔的部门经理，能力一般，却总想学大老板的管理哲学。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把乔丹和科比当成了需要被“纠正”的刺头员工。
典型的中层管理病。
“禅师啊……”江晨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啊，那个老家伙。”詹姆斯无意中多说了一句，带着几分调侃，“他不仅是个战术大师，还是个彻头彻尾的东方文化迷，尤其对‘禅宗’那套东西很有研究。”
“退役后，他都不怎么去球馆了，反而经常一个人跑到洛杉矶的一些特定的素食餐厅，说是去静修，寻找内心的平静。”
东方文化。
餐厅。
这两个关键词，像两道精准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江晨的神经中枢。
他的社畜雷达，嗡嗡作响。
解决不了问题，就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沃格尔的战术学不会？那就首接去学他祖师爷的战术！
这不就是最完美的“向上管理”吗？
就在他脑中灵光闪现的刹那，那个沉寂己久的，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关键词：传奇教练、东方禅意、美食链接。】
【特殊任务“禅师的遗产”线索己触发。】
来了！
江晨的内心瞬间一片火热。
困扰他升职加薪，拿到天价合同的最大障碍，那个名为“战术黑洞”的负面标签，解决的方案自己送上门了！
他的情绪在短短一秒内完成了从“关我屁事”到“势在必得”的转变。
“勒布朗。”
江晨打断了詹姆斯的话，身体微微前倾，第一次主动地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你说的那些禅师常去的餐厅，你知道具体的名字和地址吗？”
詹姆斯愣了一下。
话题的跳跃让他有些跟不上。
“嗯？你想去尝尝？那里的东西可不便宜，而且都是些花花草草，没什么肉。”
“就是有点好奇。”江晨随口敷衍道，“想看看能让传奇教练着迷的东方文化，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詹姆斯没多想，只当是这个来自华夏的年轻人，对与自己国家相关的文化元素感到好奇。
他思索了片刻，报出了几个餐厅的名字。
“最有名的应该是那家叫‘空庭’的日式料理，还有一家叫‘菩提’的中式素斋……具体的你可以在网上搜到。”
江晨将这几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詹姆斯和戴维斯又安慰了他几句，看他确实没什么情绪波动，才起身离开。
整个训练馆，只剩下江晨一个人。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经纪人李维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江！我的超级巨星！想我了吗？是又有品牌方联系你了吗？”李维亢奋的声音传来。
“李维，帮我办件事，立刻，马上。”江晨的语速很快，不带任何废话。
“没问题！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上刀山下火海……”
“闭嘴，听着。”江晨打断了他的表忠心，“帮我查几家餐厅，‘空庭’、‘菩提’……我要知道，菲尔杰克逊最常去的是哪一家。”
电话那头的李维愣住了。
“谁？菲尔……杰克逊？那个退役的老教练？”
“对。”
“查他去哪家餐厅吃饭？为什么？你要请他出山执教吗？这可不行，我们有合同……”
“别问为什么。”江晨的口吻不容置疑，“不止如此，我还要知道，他去那家餐厅，最喜欢点的是哪道菜，或者哪个套餐。我要最精确的情报，动用你所有的资源，花多少钱都行。”
李维彻底懵了。
调查一个退役老头最喜欢吃哪盘素菜？
这是什么离谱的要求？
难道这也是“美食家杀手”人设的一部分？行为艺术？
虽然满脑子都是问号，但李维的专业素养让他立刻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交给我！就算他喜欢吃的是后厨的刷锅水，我也给你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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