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晨是被一阵持续不断的手机震动给活活吵醒的。
江晨一把抓过手机，看都没看是谁，首接划开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耐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紧接着，一道仿佛被高压电击穿了声带的、极度亢奋以至于完全破音的尖叫，猛地刺穿了江晨的耳膜！
“祖宗！我的祖宗！你上天了！你他妈的跟斯嘉丽·约翰逊一起上天了！”
是经纪人李维。
他的声音里混合着狂喜、震惊、以及一种快要喜极而泣的癫狂。
江晨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
“什么玩意儿？说人话。”
“人话？我说不了人话了！江！你现在己经不是人了！你是神！”李维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咆哮着，“你快打开推特！打开Instagram！不！你别打开了！我怕你手机首接卡死！”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火？！”
“昨晚！就在昨晚你开车回家的时候！斯嘉丽·约翰逊！那个斯嘉丽·约翰逊！发了一条Ins！”
李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他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语气，向江晨汇报着昨晚那场席卷全球的社交媒体风暴。
“一张照片！一张只有鱼子酱和你俩手影的照片！”
“配文是‘一个有趣的灵魂，和一份完美的晚餐’！”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全球的服务器都快炸了！‘有趣的灵魂’这个词条，现在是全球推特热搜第一！第一！力压所有政治新闻和娱乐头条！”
“全世界都在猜那个‘有趣的灵魂’是谁！全世界都在分析那只手的影子到底是不是你！”
“TMZ的狗仔己经把你们在餐厅门口的照片放出来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江晨，就是那个跟‘黑寡妇’共进完美晚餐的男人！”
李维一口气吼完，电话那头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像一头跑完马拉松的牛。
他等待着，等待着江晨的惊呼，等待着他的狂喜，等待着他分享这份一步登天的激动。
然而，江晨只是安静地听着。
听着这一切足以让任何一个年轻人疯狂的汇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拍。
对他这个前世的社畜来说，这些所谓的全球热搜，本质上跟公司内部群里@全体成员的公告没什么区别。
看着热闹，但只要不扣钱，就跟他没关系。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着电话，问出了一个让李维差点当场脑溢血的问题。
“所以呢？”
“这会影响我吃早餐吗？”
“……”
电话那头，李维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他想说什么，想咆哮，想问问这个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足足过了十几秒，李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种哭腔：“祖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稍微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点？”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的邮箱！被塞爆了！”
“阿玛尼！你知道阿玛尼吗？他们发来了定制西装的合作意向！百达翡丽！他们想让你戴他们的表！法拉利！他们问你对新款跑车有没有兴趣！”
“每一个报价，后面的零，都多数不过来！每一个合同，都足够让你现在立刻退役，然后去一个海岛上买个庄园，天天吃你那该死的手抓饼吃到死！”
李维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些品牌，在昨天之前，还都处于高高在上的观望状态。
他们欣赏江晨的球场表现，但对他的商业价值持保留态度。
但斯嘉丽的那条动态，就像是往烧得滚烫的油锅里，狠狠浇了一瓢水！
彻底引爆了！
江晨的商业价值，在一夜之间，完成了从“体育新星”到“全球顶级流量”的恐怖跨越！
听到“退役”和“天天吃”这两个词，江晨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一丝光芒。
这才是他关心的。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想早点过上吃了睡、睡了吃的退休生活。
“不过！”李维的话锋一转，“他们都在看！看你下一场比赛的表现！你现在的热度是斯嘉丽给的，是空中楼阁！你必须用一场碾压式的胜利，一场配得上你现在地位的表演，来把这个空中楼阁，变成你自己的商业帝国地基！”
“下一场，打菲尼克斯太阳，打德文·布克！全世界的媒体和品牌方都在盯着！”
李维的话，终于让江晨对“首发”和“核心”这两个词，有了更实际的渴望。
打球，是为了更好地吃饭。
没毛病。
“行了，知道了。”江晨淡淡地回应。
“还有一件事！”李维赶紧补充道，“今天上午是球队的公开媒体日，你小心点，你现在就是一块滴着血的生肉，全洛杉矶的鲨鱼都会围过来！千万别说错话！”
“哦。”
江晨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随手扔到一边。
媒体日？
一群苍蝇罢了，有什么好准备的。
他拿起另一部手机，熟练地打开了外卖软件。
看着手抓饼和培根煎蛋的图片，他陷入了最后的沉思。
小孩子才做选择。
他全都要。
他果断下单了一份手-抓饼，备注：加双份里脊，加烤肠，加鸡蛋，多刷酱。
然后，又在另一家店点了一份包含西片厚切培根的豪华早餐套餐。
完美。
半小时后，当江晨一边吃着外酥里嫩、酱香浓郁的手抓饼，一边夹起一块煎得焦黄流油的培根塞进嘴里，享受着这中西合璧的极致美味时。
公寓墙上的大屏幕电视里，正在播放着ESPN的体育晨间新闻。
几个评论员正在唾沫横飞地激烈讨论着他昨晚的绯闻。
“……这绝对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炒作！斯嘉丽的团队太高明了！”
“但这对江晨来说是危险的！他只是个新秀，过早地卷入好莱坞的名利场，会毁了他！”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切到了菲尼克斯太阳队昨晚赛后的采访现场。
一个身穿太阳队球衣，长相英俊但眼神桀骜的年轻球员，正对着镜头。
德文·布克。
记者将话筒递到他嘴边：“德文，你对湖人队下一场的对手，最近话题度很高的江晨有什么看法？尤其是他和斯嘉丽·约翰逊的绯闻？”
布克听到这个问题，嘴角勾起一个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
“靠女人上位？”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挑衅。
“我只听说过卡戴珊家族，能让一些球员变得有名。”
“没听说过，还有什么江氏家族。”
“至于篮球……呵。”
布克对着镜头，懒洋洋地笑了一下，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屏幕。
“球场上，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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