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吏爷的目光扫过院中的海鲜干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手指着竹筐里的鱼干,声音陡然拔高:“私售违禁海产品,还敢狡辩?这海鱼、海虾在本县都属‘管控物资’,需经官府备案、缴纳重税才能交易,你一个外来户,凭什么私自买卖?”
江晚晚心里一咯噔——她从未听过“管控物资”的说法,显然是刘吏爷故意刁难。她强压下心慌,上前一步,语气冷静:“大人,民女刚与王老板签订契约,正准备明日去县衙备案缴税,何来‘私自买卖’一说?况且渔村百姓世代以海为生,从未听说海鲜是管控物资,还请大人明察。”
“明察?”刘吏爷冷笑一声,抬脚踢向旁边的竹筐,筐里的虾干撒了一地,“本吏说你违禁,你就是违禁!现在要么补缴三倍税银——五十两,要么就把这些‘违禁品’全部查封,你跟我回县衙受审,看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敢嘴硬!”
五十两?江晚晚瞳孔一缩——她们刚换的银钱加起来也不到十两,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周围的村民也炸开了锅,李三叔上前一步,急声道:“大人,这不合理!晚丫头是为了大家才做干货,哪来这么多银钱?”
“就是啊大人,我们愿意一起凑钱,但五十两实在太多了!”
“晚丫头是好人,求大人高抬贵手!”
村民们围着刘吏爷求情,可刘吏爷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从腰间抽出铁链,眼神阴鸷地看向江晚晚:“怎么?想聚众抗法?再敢多言,连你们一起抓!”
小鱼被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江晚晚的衣角,小声啜泣:“姐姐,我怕……”
江晚晚搂住小鱼,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抬头看向刘吏爷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大人,税银我们可以凑,但五十两实在太多,还请宽限几日,我们一定尽快补缴。至于查封干货,这些是全村人的生计,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宽限?”刘吏爷嗤笑,伸手就要去抓江晚晚的胳膊,“今天要么交钱,要么跟我走,没有第三种选择!”
他的手还没碰到江晚晚,陆北辰突然上前一步,牢牢攥住了他的手腕。陆北辰的力气极大,刘吏爷瞬间疼得龇牙咧嘴,冷汗首流,却还嘴硬:“你、你敢妨碍公务?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放开大人!”三角眼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陆北辰冷冷扫了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冰,吓得他腿一软,不敢再动。
刘吏爷又疼又怒,却挣不开陆北辰的手,只能色厉内荏地喊道:“好啊!你们竟敢暴力抗法!我现在就派人回县衙搬救兵,把你们全抓起来,流放三千里!”
这话一出,村民们都慌了——流放三千里可不是小事,那是要掉半条命的。有人悄悄往后退,眼神里满是担忧,却没人敢再出头。
江晚晚看着眼前的局面,心里清楚——刘吏爷是铁了心要刁难,要么交钱,要么坐牢,甚至连累村民。她松开小鱼,上前想拉开陆北辰,却被刘吏爷趁机挣脱,他揉着发红的手腕,指着江晚晚恶狠狠地说:“给你们半个时辰!要么拿出五十两银钱,要么我就封了这里,把你们俩都带走!”
说完,他走到院门口,叉着腰站定,三角眼谄媚地递上水壶,两人就站在门口守着,显然是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
江晚晚看着散落一地的虾干,又看了看怀里瑟瑟发抖的小鱼,还有陆北辰紧绷的侧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五十两银钱根本凑不出来,半个时辰后,等待他们的就是牢狱之灾,甚至可能连累整个渔村。
陆北辰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却坚定:“别怕,有我。”
可江晚晚知道,就算他身手再好,也敌不过官府的人,暴力抗法只会让事情更糟。她看着院门口的刘吏爷,心里一片冰凉——这一次,她真的陷入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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