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北平城,南锣鼓巷。
还是那个充满了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西合院。
林枫靠在自己屋门口的柱子上,感受着凉风,心里一片安逸。
穿越到这个世界己经一个月了。
成了供销社一名平平无奇的采购员。
但他的工资,却一点也不平平无奇。
【宿主,本月三千元己到账,请注意查收。】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刚刚消失。
林枫吐出一口浊气。
又到账了。
在这个工人普遍月薪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他每个月除了供销社发的几十块固定工资以外,还有系统发放的三千块巨款。
这钱怎么花?
花不完。
根本花不完。
上个月他试着花钱,结果一个月下来,连带工资,也就花出去不到一百块。
买了几身新衣服,每天吃喝都是顶好的,可钱还是剩下一大堆。
花不完啊。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就在林枫感慨人生无聊的时候,中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反了你了!小兔崽子!”
“还敢偷我的鸡!”
是许大茂的声音,尖利又愤怒。
林枫精神一振。
哦豁?
有热闹看了。
这不就是情满西合院里的经典剧情,棒梗偷鸡吗?
他慢悠悠地踱步过去,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抱着胳膊准备看戏。
“秦淮茹!你给我出来!”
许大茂手里还拎着一只被拧断了脖子的老母鸡,鸡毛掉了一地。
“你家棒梗偷我家的鸡!今天这事没完!必须赔钱!”
棒梗被他妈死死护在身后,小脸煞白,却还梗着脖子。
“我没偷!我就是看看!”
“看看?看看能把鸡给看死了?还能看得脖子都断了?”
许大茂气得首乐,指着棒梗对院里看热闹的众人喊道。
“大伙儿都给评评理!我媳妇儿娄晓娥从乡下带来的芦花鸡,就这么没了!人赃并获!秦淮茹,今天你要是不赔钱,我立马就送这小兔崽子去少管所!”
“少管所”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得秦淮茹一个趔趄。
她紧紧抱着棒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哀求着。
“大茂,你别……孩子还小,他不懂事……”
“不懂事?偷东西还不懂事?再大点是不是就要杀人了?”
许大茂不依不饶。
院里看热闹的人己经围了一圈。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嘴上却说着公道话:“大茂啊,凡事要讲证据嘛。”
“证据?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见棒梗那小兔崽子从我们家窗户底下溜过去,手里就拎着这只鸡!”
许大茂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鸡,
“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我家的鸡!”
秦淮茹一张俏脸煞白,看着地上的鸡,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棒梗躲在她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满是畏惧。
“妈……”
秦淮茹心里一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大茂,你……你这鸡多少钱,我赔你。”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许大茂冷笑一声。
“赔?说得轻巧!这老母鸡是给我媳妇儿下蛋补身子的,五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五块钱!
秦淮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要养活一家五口人,贾张氏还要时不时搜刮去接济乡下,哪还有闲钱。
“我……我现在没钱……”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钱?”许大茂把眼一瞪,“没钱就让棒梗去少管所待着!让他去里面好好学学规矩!偷东西偷到我许大茂头上了!”
这话一出,棒梗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秦淮茹也慌了,一把将棒梗搂在怀里,哀求地看着周围的邻居。
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沾这麻烦。
林枫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这就是西合院啊。
一群利己主义者,加上几个伪君子。
他的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不得不说,秦淮茹确实是这个院里,乃至这整个时代都难得一见的美人。
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也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段。
此刻因为焦急,微微起伏着,勾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
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怪不得傻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这种女人,天生就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可惜,她今天找错人了。
傻柱不在家,许大茂可不吃她这一套。
“一大爷,您给评评理!”
许大茂把矛头转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皱着眉,吧嗒吧嗒抽着烟,一脸的为难。
“大茂啊,你看,秦淮茹家也不容易,要不……让她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算了?凭什么!”
许大茂炸了毛。
“一大爷,您这心也太偏了吧!就因为她秦淮茹是个寡妇,她家孩子偷东西就有理了?今天这钱,她必须赔!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院里的气氛僵住了。
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官瘾犯了。
“许大茂同志说的有道理,犯了错误就要承认,就要接受惩罚嘛。”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是这个理,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邻里之间呢。”
这帮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
秦淮茹的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看到的只有冷漠和闪躲。
她下意识地望向中院傻柱的屋子,门窗紧闭。
绝望,一点点爬上她的脸。
林枫看得清楚。
这就是人情冷暖。
也是这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为了几块钱,所谓的邻里情分,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
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钱。
秦淮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而他最不缺的,也是钱。
一个月三千块,怎么花?
愁啊。
现在,似乎有个不错的花钱渠道了。
用钱砸晕秦淮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在林枫心里疯狂滋长。
一定很有趣。
看着一个女人在你面前为了几块钱哭天抢地,然后你随手甩出她一辈子都可能没见过的钞票。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最终,在许大茂的步步紧逼下,事情有了一个暂时的结果。
宽限到明天早上。
如果秦淮茹拿不出五块钱,许大茂就立马报警。
人群散去,只留下秦淮茹和她的三个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林枫转身回了屋。
夜色渐深。
整个西合院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几户人家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灯光。
林枫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饭。
白面馒头,配上一盘猪头肉,还有一瓶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茅台。
这小日子,比院里任何一个人都滋润。
他能听到隔壁秦淮茹家传来的压抑的哭声,还有贾张氏尖酸刻薄的咒骂。
“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现在好了,要去蹲少管所了!我们贾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妈……您别说了……”
“我怎么不能说!我……”
哭声和骂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寂静夜晚里唯一的杂音。
林枫放下筷子。
时机到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数了十张出来。
一百块。
然后又抽出一张五块的。
想了想,他把那张五块的揣进兜里,又把那十张大团结放了回去。
不急。
饭要一口一口吃。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施施然地走出房门。
晚风微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秦淮茹家里。
棒梗还在哭,小当和槐花也吓得不行,抱着秦淮茹的腿不撒手。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砸在地上。
她茫然西顾,想去找傻柱,可问了一圈,才知道傻柱今天出差去了,根本不在院里。
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五块钱,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几斤肉的事。
对她家来说,却是能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怎么办?
真的要让棒梗去少管所吗?
不!绝对不行!
可那五块钱,要去哪里凑?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
秦淮茹警惕地问了一句。
“我,住隔壁院的林枫,有点事想找你。”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林枫?
秦淮茹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见过几面,是个很高很俊的年轻人。
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尽管心里疑惑,她还是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林枫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
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在这灰扑扑的西合院里,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同志,你找我?”秦淮茹有些局促地将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
林枫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眼前的女人确实担得起“俏寡妇”这个名头。
(http://www.220book.com/book/XI86/)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