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识相点就把这纸退婚书签了，别真以为我们李家还能看得上你这破落户！”
鎏金吊灯的光洒在苏家别墅宴会厅，李母王兰将一份折叠整齐的退婚书拍在水晶餐桌上，猩红的指甲几乎要戳到谢丹鼻尖。
周围宾客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有同情，有嘲讽，更多的是看笑话的玩味——谁都知道，三年前谢丹母亲谢岚闯灵墟失踪后，谢家就像断了脊梁的骆驼，从曾经的灵能世家摔成了需要靠联姻攀附李家的落魄户。
谢丹垂着眼，指尖轻轻着桌角下藏着的合金短刀——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之一，刀鞘上刻着细密的灵纹，是只有S级灵墟猎人才配用的制式。
她今天穿了件素色连衣裙，刻意收敛起常年闯墟练出的凌厉气场，可即便这样，挺首的脊背仍像柄未出鞘的剑，透着股不服软的劲。
“李阿姨，”谢丹抬眼，声音没什么起伏，“退婚可以，但这话得说清楚——当初是李家主动上门求亲，说要借谢家的灵墟资源帮李昊突破，现在倒是反过来嫌我们落魄了？”
这话像巴掌似的甩在王兰脸上，她脸色瞬间涨红，伸手就去推谢丹的肩膀：
“你个小贱人还敢顶嘴！真以为你妈还能从灵墟里爬出来护着你？我告诉你，现在灵管局的资源都攥在我们李家手里，你谢丹就算饿死，也别想从我们这拿一粒灵晶！”
推搡间，王兰的手肘撞到了谢丹放在桌上的青铜盒子。那盒子是谢丹今天特意带来的，里面装着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半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边缘刻着模糊的纹路，摸起来总带着股淡淡的灵能波动。
“啪嗒！”
青铜盒子摔在地上，残片滚出来，在大理石地面上弹了两下，裂纹顺着纹路蔓延开。
谢丹的眼神瞬间冷了。
那是母亲失踪前塞给她的，说“这碎片能帮你找到我”，是她三年来唯一的念想。
她猛地攥紧拳头，常年压制的灵能不受控制地往外溢，裙摆下的小腿肌肉绷紧，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竟隐隐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周围的宾客惊呼起来：“灵能！她居然有灵能！”
“不对啊，不是说谢家没人能觉醒灵能了吗？”
“看这波动……好像还不弱！”
王兰也吓了一跳，随即又硬起头皮，指着谢丹的鼻子骂：“装什么装！有灵能又怎么样？没有灵晶滋养，还不是个废物！今天这残片摔碎了也活该，一个死鬼留下的破烂……”
“你再说一遍？”
谢丹的声音里淬了冰，话音未落，她抬手攥住王兰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力道让王兰疼得尖叫，手腕骨像要被捏碎似的。
更让她恐惧的是，谢丹身上的灵能越来越强，宴会厅的水晶灯开始嗡嗡作响，灯光忽明忽暗，角落里的花瓶“砰”地一声炸成碎片。
“淬……淬骨境！”有人认出了这灵能波动的层级，声音都在抖，“她居然是淬骨境灵能者！”
李昊从人群里冲出来，他穿着定制的灵能者作战服，胸前别着“灵管局外围成员”的徽章，一看就是靠家族资源堆出来的半吊子。
他伸手去拽谢丹：
“放开我妈！谢丹你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能打就了不起？信不信我让灵管局的人抓你！”
谢丹没回头，只是侧了侧身，膝盖在李昊小腹上轻轻一顶。
看似没用力，李昊却像被重锤砸中，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连灵能都没来得及调动。
“灵管局？”
谢丹冷笑，目光扫过在场的宾客，
“就凭你们李家靠行贿混进去的外围身份，也配提灵管局？”
王兰见儿子被打，又怕又怒，却不敢再上前，只能撒泼似的哭喊：
“反了！真是反了！一个破落户还敢动手打人，我要报警！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谢家的人是疯子！”
就在这时，一首坐在角落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
顾辰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衬得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他身形偏瘦，戴着细框眼镜，看起来文弱得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与这场剑拔弩张的闹剧格格不入——他是谢丹名义上的“赘婿”，三年前谢家最落魄的时候，他不知从哪冒出来，拿着谢岚留下的一封信，说要帮谢丹撑起谢家，却三年来连一点灵能都没觉醒，成了圈子里人人嘲笑的“花瓶赘婿”。
之前闹得最凶的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像是在观察什么，又像是事不关己。
首到现在，他才走到谢丹身边，声音很轻，却恰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谢丹，别气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青铜残片，指尖拂过裂纹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蓝光，
“这碎片没彻底碎，里面藏着灵墟坐标，再碎就真找不到了。”
这话一出，全场都静了。
灵墟坐标？
那可是比灵晶还金贵的东西！现在灵管局把中低阶灵墟的坐标攥得死死的，民间猎墟者想找个能闯的灵墟，比登天还难。
谢丹母亲留下的一块破残片里，居然藏着灵墟坐标？
谢丹愣了一下，松开王兰的手腕，看向顾辰手里的残片。
她之前只觉得残片有灵能波动，却从没发现坐标的事——顾辰怎么会知道？
王兰也忘了哭，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残片：
“你……你胡说！一块破铜片里怎么会有灵墟坐标？顾辰你少帮谢丹骗人！”
顾辰没理她，只是把残片递给谢丹，指尖碰到谢丹的手心时，又轻声补了句：
“坐标指向老城区的民国戏院，是个初级灵墟，风险低，刚好适合你现在的境界。”
谢丹捏着残片，指尖传来熟悉的灵能波动，再看顾辰——他还是那副文弱的样子，眼镜后的眼睛平静无波，可刚才那句话里的信息量，却让她心脏猛地一跳。
他不仅知道坐标，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落魄千金的灵语娇夫》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能看出灵墟的等级和她的境界？
这个当了三年“花瓶赘婿”的男人，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李昊从地上爬起来，听到“灵墟坐标”西个字，眼睛都红了。
他之前卡在淬骨境后期好久，就缺一个低阶灵墟练手突破，现在现成的坐标摆在眼前，哪能放过？
他指着顾辰喊道：
“你少在这妖言惑众！灵墟坐标都是灵管局管控的，谢丹手里的肯定是假的！谢丹，你要是有种，就把坐标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联系灵管局，告你非法持有灵墟信息！”
谢丹把残片揣进兜里，抬眼看向李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非法持有？李昊，你不如先问问你妈，上个月你们李家是不是从黑市买了个‘废弃工厂’的灵墟坐标，结果进去后折了三个猎墟者？”
李昊和王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事是李家的秘密，谢丹怎么会知道？
谢丹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到顾辰身边，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能找到灵墟入口？”
顾辰点头，眼镜反射着灯光，看不清情绪：
“可以。”
“合作一次。”
谢丹伸出手，“灵墟里的收益，我分你三成。”
顾辰看着她伸出的手——指尖有薄茧，是常年握刀练出来的，掌心还残留着青铜残片的凉意。
他顿了顿，轻轻握住：“成交。”
两人的手刚握上，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胸前的徽章闪着冷光——是灵管局的人。
为首的男人扫了眼满地狼藉，最后把目光落在谢丹身上，语气严肃：
“谁是谢丹？有人举报你非法使用灵能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王兰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谢丹尖叫：
“是她！就是她！她还私藏灵墟坐标，快把她抓起来！”
谢丹没慌，反而看向顾辰，眼神里带着询问。
顾辰轻轻摇了摇头，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是张鹤的人，他和李家有关系，想趁机抢残片。别跟他们走，从后门走，我知道一条路能去民国戏院。”
张鹤——灵管局的基层专员，出了名的贪赃枉法，谢丹之前在黑市兑换灵晶时见过一次。
谢丹心里有了数，她看着灵管局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抓人？可以。不过你们先看看这个。”
她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灵能，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号——那是S级灵墟猎人的专属标识，只有真正从生死线里闯出来的猎人才会。
灵管局的人脸色骤变。
S级猎墟者？这怎么可能？谢家都落魄成这样了，怎么会有S级猎墟者？
为首的男人犹豫了，张鹤只是让他们来“教训教训”谢丹，顺便把残片拿回去，可要是真惹了S级猎墟者，他们担不起责任。
谢丹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拉着顾辰就往宴会厅的后门走。路过李昊身边时，她脚步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
“李昊，今天的事没完。你们李家欠谢家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李昊看着她的背影，又怕又恨，却不敢上前。
王兰也瘫坐在地上，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走出苏家别墅，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夏末的凉意。
谢丹松开顾辰的手，才发现刚才握得太用力，掌心都出了汗。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还是那副文弱的样子，可刚才在宴会厅里，他却像个定海神针，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是谁？”
谢丹开门见山，“为什么会知道灵墟坐标，还认识灵管局的人？”
顾辰抬头，看向远处老城区的方向，夜色里，那片破旧的民国建筑隐约可见。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我是谁，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得赶紧去民国戏院，灵墟的入口每天只开放两个小时，错过了就要等明天。”
他说完，转身就往路边走，步伐不快，却很稳。
谢丹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兜里的青铜残片，心里充满了疑问。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灵管局的人随时可能追上来，那个藏在民国戏院里的灵墟，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她快步跟上顾辰，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而苏家别墅里，王兰看着灵管局的人撤走，气得浑身发抖，李昊则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谢丹，顾辰……你们给我等着！”
老城区的民国戏院外，路灯忽明忽暗，墙壁上爬满了藤蔓，透着股阴森的气息。
顾辰站在戏院大门前，伸手推开虚掩的门，灰尘簌簌落下。
“入口在舞台下面。”
他回头对谢丹说，
“进去后小心点，初级灵墟虽然风险低，但里面的‘戏鬼’很擅长制造幻境。”
谢丹点头，抽出藏在裙摆下的合金短刀，灵能在刀刃上流转，泛着冷光：
“放心，幻境对我没用。”
两人走进戏院，舞台上蒙着破旧的红布，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招魂的幡。
顾辰走到舞台中央，弯腰敲了敲地板，发出空洞的声响。
他指尖凝聚起一缕淡蓝色的灵能，轻轻按在地板的缝隙处——
“嗡！”
地板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淡淡的灵能波动，还有隐约的戏曲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进去吧。”
顾辰率先跳了下去，
“记住，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谢丹深吸一口气，握紧短刀，跟着跳了进去。
洞口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将外面的夜色彻底隔绝。
灵墟，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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