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薄雾尚未在松岭村的黄土坡上完全散尽,李铁军己经睁开了眼。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再次将意识沉入那片神奇的灵泉空间。雾气氤氲的黑土地安然静谧,中央的灵泉汩汩涌动,清冽的气息仿佛能涤荡灵魂。储存区里,野兔、山鸡、各色山货依旧保持着刚放入时的新鲜。空间边缘那丝微弱的悸动感似乎凝实了一点点,虽然变化微乎其微,却真切地提醒着他,自身的成长与这片空间的奥秘息息相关。
“实力…”李铁军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锐利而明亮。不仅仅是武力,财富、智慧、影响力,都是实力的一部分。而昨晚黑市的惊险经历,尤其是最后巡夜队出现时那电光火石间的冷静判断和果断撤离,无疑是对他综合实力的一次淬炼。
退出空间,他利落地翻身下炕。弟弟铁柱还在酣睡,嘴角挂着憨憨的笑意。李铁军轻轻帮弟弟掖了掖破旧的被角,心中那份守护家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决心更加坚定。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母亲王秀兰己经在灶房里忙碌,炊烟混合着野菜糊糊的味道弥漫开来。父亲李大山坐在门槛上,就着晨光吧嗒着旱烟,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仿佛在盘算着如何用有限的粮食撑到下一季收获。
“爹,娘,早。”李铁军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王秀兰回过头,脸上是惯常的愁苦,但看到儿子精神抖擞的模样,眼底还是透出一丝欣慰:“军子醒了?灶上糊糊快好了,一会儿就能吃。”
李大山磕了磕烟袋锅,打量了儿子一眼:“昨儿回来那么晚,没事吧?”
“没事,爹,好着呢。”李铁军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清凉感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他抹了把嘴,状似随意地开口:“爹,娘,我琢磨着,今天还想去趟镇上。”
“又去镇上?”王秀兰停下搅动糊糊的木勺,有些迟疑,“昨天才去了一趟,盐不是才买了吗?十几里地呢…”
李铁军笑了笑,从内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叠钱票,但没有完全展开,只露出最上面几张毛票和那张显眼的五斤粮票。
“爹,娘,你们看。”
王秀兰和李大山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当看清儿子手里捏着的真是钱和粮票,而且看起来厚度不小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这…这哪来的?”王秀兰的声音一下子压低了,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下意识地在围裙上擦了又擦,仿佛不敢置信。
李大山猛地站起身,旱烟袋都忘了拿,几步跨到李铁军面前,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那叠钱:“军子,你说清楚!这钱…”
“爹,您别急。”李铁军语气沉稳,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昨晚我不是回来晚了些吗?就是在镇上碰上了好运道。这几天不是逮着几只野兔吗?兔皮我硝好了,顺便带去了镇上,没想到碰上识货的主,出了个好价钱。正好又遇着个急着用钱的老乡,便宜换了些粮票。这不,就有了这些。”
他语速平稳,眼神坦荡,早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流畅自然,丝毫没有迟疑。他将“卖皮毛”和“换粮票”两件事轻描淡写地糅合在一起,既解释了钱的来源(猎物衍生价值),又解释了粮票(民间私下互换在当时虽不合规却常见),完美掩盖了黑市交易的真实情况。
李大山眉头依旧拧着,目光在儿子脸上和钱上来回扫视。儿子这病好了之后,变化实在太大了。以前木讷老实的铁军,绝没有这般胆识和运气,也绝不可能如此镇定地拿出这么一笔钱。他心底疑虑盘旋,但儿子的话又挑不出明显的毛病,那张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的是不容错辨的自信和担当,而非心虚闪烁。
王秀兰己经信了八分,主要是那实实在在的钱和粮票冲击力太大。她嘴唇哆嗦着,眼圈微微发红:“老天爷…这…这真是…兔皮能卖这么多钱?还能换粮票?”
“娘,运气好,碰上了。”李铁军将钱票塞进母亲因长期劳作而粗糙不堪的手中,“这钱,您收着。今天我去镇上,割点肉,买点白面回来!咱家好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饺子了。”
“白面…肉…”王秀兰握着那叠带着儿子体温的钱票,像是握着滚烫的山芋,又像是握住了久违的希望,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好…好…是该…是该改善改善了…你病刚好,铁柱铁梅也正长身体…”
李大山看着妻子激动的眼泪,又看看儿子那挺拔的身姿和沉稳的目光,胸中的疑虑最终被巨大的现实喜悦冲淡了。他重重叹了口气,又像是舒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李铁军的肩膀,力道有些重:“好小子!有本事!但这钱…来得不易,省着点花。”
“我知道,爹。”李铁军点头,“所以我想着,割肉买面之后,剩下的钱,想置办点更趁手的家伙事。”
他目光转向墙角那几把己经磨得光亮、刃口却早己崩缺的旧柴刀和锈迹斑斑的锄头。
“爹,您看咱家这些家伙,砍柴费力,除草效率也低。我想买两把好的开山刀,刀刃厚实那种,和两把锄头。再添几捆结实的麻绳。以后我上山,能砍更多柴火,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值钱的山货。这钱,算是投资,以后能赚回来更多!”
他语气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己经看到了柴刀飞舞、收获满满的未来。这不是商量,而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通告,充满了自信和说服力。
李大山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向那些老旧的农具,再回想儿子最近几次上山的收获,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有道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好工具,儿子或许真能带来更多惊喜。
“你说得在理。”李大山终于点头,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带着期盼的笑容,“是该置办点好家伙了。你这脑子,活络!”
得到父亲的认可,李铁军心中一定。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改善生活,获得支持,都是为了更长远的目标。
早饭时,野菜糊糊似乎都因为即将到来的美食而变得不那么难以下咽。李铁柱和李铁梅听说哥哥要去买肉买白面,兴奋得小脸通红,围着李铁军问个不停。
饭后,李铁军揣上母亲仔细数出来的买肉买面的钱和票,再次踏上了通往桦林镇的路。这一次,他的步伐更加稳健有力,目标明确。
到了镇上,进到供销社,他首奔肉铺。虽然来得早,但柜台前己经排起了小队。肥多瘦少的猪肉高高挂在铁钩上,散发着的油脂香气。李铁军没有犹豫,要了足足两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又买了一根硕大的猪腿骨。看着售货员用干荷叶将肉包好,用草绳系紧,递到自己手中,那沉甸甸、油滋滋的触感,让他嘴角不由勾起。
接着来到卖粮食的柜台。他用那五斤粮票加上一点钱,买了五斤上好的雪花白面。白面装入布袋,扛在肩上,一种富足感油然而生。
他没有过多耽搁,按计划找到了铁匠铺。铺子里炉火正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他仔细挑选了两把厚重锋利、木柄结实的开山刀和两把锋利的锄头。又买了几捆粗实耐磨的麻绳。新刀沉手,寒光闪闪,远比家里那些老家伙有气势。
回程的路上,李铁军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收入空间。要是扛着几十斤的东西走那么远的路回去那得多累啊?
不过李铁军此时心里却在规划着更远的未来。
五花肉和白面,能解一时之馋,让家人脸上重现笑容。 新刀和麻绳,能提升效率,带来更稳定的收获。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想到了山里那头传闻中凶猛异常、伤了几个猎户的野猪王。若是能拿下它…那价值将远超十只野兔山鸡!不仅能换来巨额的金钱,更能彻底奠定他“松岭头号猎手”的地位,获得无人敢轻视的威望。
然而,野猪不是野兔,仅凭绳套和柴刀,无异于送死。
“枪…”这个字眼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私人拥有枪支是极其敏感且困难的事情。价格高昂、渠道隐秘、风险巨大。但他眼神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风险往往与收益成正比。有了枪,他才能探索更深的山林,狩猎更具价值的猎物,才能真正拥有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保护家人的硬实力。
“必须搞到一把枪!”这个念头如同种子落入沃土,在他心中迅速生根发芽,变得无比坚定。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通过谁?三叔人脉广,或许知道些门路?上次黑市接触的“老黑”,那种人物,会不会有更深的关系网?需要多少钱?这次卖那点山货的钱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更稳定的进项…
阳光洒在黄土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心中却己装下了更广阔的天地和更惊人的计划。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步伐沉稳如山,充满了对这个时代的敬畏,以及必将闯出一片天的自信与决心。
回到村里,李铁军又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今天买的东西从空间里拿了出来。然后才走进自家院子。当李铁军将鲜肉、白面、新刀新锄头等展示在家人面前时,那小院里的欢呼和喜悦几乎要冲破云霄。而李铁军只是笑着,看着这一切,心中那份关于“枪”的计划,愈发清晰、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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