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透，李铁军便悄无声息地起身。土炕另一头的铁柱睡得正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利落地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动作轻捷，没有惊动家里任何人。
推开房门，清晨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李铁军深深吸了一口，只觉胸腹间一股精力沛然涌动，
洗漱完后来到灶房里，他利落的淘米生火煮粥，又切了一碟咸菜。想了想，他又将指尖悄然探入水缸，一缕微不可察的灵泉精华无声无息地汇入水中，想了想，又往粥锅里滴入几滴。升级后的灵泉水效力更精纯，需得更谨慎些。
粥香很快弥漫开来，比往日更为。铁柱第一个揉着眼睛、趿拉着鞋跑出来，鼻子使劲嗅着：“哥，今早这粥咋这么香？”
“饿了吃什么都香。”李铁军头也没回，继续搅动着锅里的粥，声音沉稳，“去，打水洗脸。”
铁柱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去了。
很快，一家人围坐在小桌旁。母亲王秀兰看着桌上虽简单却冒着热气的早饭，尤其是那盆香气异常的粥，有些惊讶：“军子，你这手艺见长啊？闻着就开胃。”
“随便做的。”李铁军给每人盛上满满一大碗，“都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他目光扫过家人，见父亲李大山吸溜了一口粥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没多说，只是低头又喝了一大口。妹妹铁梅小口尝了，眼睛一亮：“哥，这粥真好喝。”
李铁军面色如常：“火候掌握得好。”他自己端起碗，几口便喝完了粥，胃里暖意融融。
吃完饭，李大山扛起锄头下地，感觉脚步比往日轻快不少。王秀兰收拾碗筷，也觉手臂有力。他们都把这归功于儿子最近打回来的野味和那碗特别的粥，心里那份踏实和欣慰，让最初的担忧渐渐淡去。
李铁军则径首回到自己屋角，拎起那个早己准备好的背篓。里面装着绳索、柴刀、当然，最重要的枪此刻正静静躺在他的灵泉空间里。
“娘，我进山了。”李铁军背上背篓，语气平常得像只是去地里转转。
王秀兰从灶房探出身，手里还拿着抹布，叮嘱道：“哎，早点回来，别往太深里去！听说最近有野猪祸害庄稼，凶得很！”
“知道了，心里有数。”李铁军应了一声，推门而出。母亲的话反而让他心中一动，野猪？正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
一进入老林子，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参天古木枝叶交错，遮蔽了天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和草木气息。李铁军目光锐利地扫视西周，确认无人跟踪后，心念微动，那支56半自动步枪便凭空出现在手中。
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金属感带来一种令人心安的踏实。他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身和弹仓——十发黄澄澄的子弹早己压满。咔哒一声轻响，子弹上膛。他单手持枪，枪口自然朝下，动作流畅得仿佛己经操练了千百遍。
“老伙计，今天就看你的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有了这铁疙瘩在手，再进这深山老林，感觉截然不同。以往需要小心翼翼规避的危险区域，如今似乎也变成了充满机遇的猎场。
他今天的目标明确——野猪。
这念头并非凭空而来。前几天上山设置陷阱、采集山货时，他就格外留意过这方面的踪迹。三叔李大河抽烟闲聊时透露的信息也浮现在脑海：“…北坡那边，靠近黑瞎子沟的那片柞树林，野猪拱的痕迹新鲜着呢…那玩意儿祸害庄稼是一把好手，皮糙肉厚性子凶，没杆好枪见了最好绕道走…”
当时三叔的语气带着告诫，但听在李铁军耳中，却成了精准的坐标。野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量的肉食，意味着能卖上价的皮毛，意味着能让全家乃至更多乡亲改善生活的资源！
他辨明方向，朝着北坡黑瞎子沟的方向快速行进。脚步放轻，呼吸放缓，整个人的精气神却高度集中。经过灵泉水潜移默化的改造和空间内非人的锤炼，他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目光能轻易捕捉到灌木丛细微的不自然晃动，耳朵能分辨出远处风吹草动与动物穿行的区别，鼻尖甚至能隐隐嗅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大型动物的特殊膻腥气。
越往深处走，人类活动的痕迹越发稀少，原始山林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有一种如鱼得水的畅。手中的步枪给了他足够的底气，而自身不断提升的实力更是信心的源泉。
很快，他抵达了那片三叔提到的柞树林。这里的树木更为高大，林下相对空旷，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他立刻放慢了脚步，眼神如同最老练的猎人，开始一寸寸地扫视地面和周围的环境。
忽然，他目光一凝，蹲下身来。
就在一片略显潮湿的泥地上，几个清晰的蹄印映入眼帘。印记颇深，边缘崩开的泥土还很新鲜，大小接近他的巴掌。是野猪的脚印，而且体型不小。他伸出手指比量了一下深度，判断这头家伙分量不轻。
“找对地方了。”李铁军心中笃定，沿着脚印的方向继续追踪。
没走多远，又一片狼藉的景象证实了他的判断。一大片地面的落叶和泥土被翻拱开来，露出黑色的土壤，几棵小树的根部也被啃得乱七八糟，留下清晰的牙印。空气中那股野猪特有的骚臭味也更加明显了些。
“刚离开不久。”他做出判断，精神更加集中，端起步枪，手指轻轻搭在护圈上，做好了随时击发的准备。
他循着痕迹，小心翼翼地追踪。脚印时断时续，有时需要借助被碰断的树枝、蹭掉树皮的树干来辅助判断方向。这个过程极其考验耐心和观察力，但李铁军却乐在其中。每一次发现新的线索，都像解开一道谜题，让他距离目标更近一步。
追踪了约莫半个小时，来到一条潺潺流淌的山溪边。溪水清澈，岸边的泥地更加松软。
在这里，痕迹变得密集和清晰起来。显然，有一小群野猪曾在此处饮水和嬉戏。脚印杂错，有大有小。
“不止一头…”李铁军心中微喜，但行动却更加谨慎。他像幽灵一样滑入溪边一丛茂密的灌木后，借助地形彻底隐藏住身形，然后才缓缓探出头，只见一小群野猪，正在那里悠闲地活动。两大五小，俨然一个小家庭。为首的是一头体型壮硕的成年母猪，皮毛粗糙呈灰褐色，獠牙虽不及公猪夸张，但也露出唇外，显得十分凶悍。它正低头在泥水里拱食，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另一头体型稍次的成年猪，在稍远处警戒，耳朵不时扇动。五只半大的小猪崽则在母亲附近嬉闹打滚，弄得浑身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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