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铁军便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身旁的李铁柱还睡得深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利落地翻身下炕，动作轻捷，没有惊动任何人。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他来到厨房。家里静悄悄的，父母和妹妹都还没起身。他小心地揭开米缸的木盖，随即，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空间，那堆在储存区、雪白晶莹的空间大米便分出一小股，大概有个十斤左右，如同细沙般无声无息地流入米缸，与普通大米混合在一起。他用手仔细翻搅了几下，确保均匀，看不出任何破绽。做完这一切，他又从空间里取了几把翠绿欲滴、水灵灵的青菜和几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放在灶台上。
他开始生火、刷锅、淘米。掺了空间米的混合米下锅，加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另一边，他熟练地清洗青菜，刀法干脆利落地将青菜切段，黄瓜拍扁切块。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他年轻面容不甚相符的老练和笃定。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独特的米香开始随着蒸汽弥漫出来，那香气比寻常米饭更为浓郁醇厚，带着一种勾人食欲的甜糯感。另一口锅里，猪油滑入，滋啦一声，烟气升腾，随即倒入青菜快速翻炒。清新的蔬菜香气混合着猪油香，与米饭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原本有些清冷的厨房。
“唔……好香啊！” 妹妹李铁梅揉着眼睛，第一个被香气勾引过来，倚在厨房门框上，睡意朦胧的脸上满是惊奇，“哥，你今天做的饭咋这么香？”
李铁军头也没回，专注着锅里的火候，语气轻松：“醒了？鼻子倒挺灵。快去洗脸，一会儿就能吃了。”
李铁梅用力吸了吸鼻子，欢呼一声跑开了。
很快，母亲王秀兰也循着味儿走了进来，看着灶台前忙碌的儿子，又看看锅里色泽的青菜，讶异道：“铁军，你咋这么早起来了，这……这手艺见长啊？这菜炒得，看着就水灵，闻着也香。”
李铁军将炒好的青菜盛盘，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笑意：“妈，就是随便炒炒。可能是今天火候掌握得好点。”
父亲李大山和弟弟李铁柱也相继被这异常的香气吸引过来。李铁柱首接窜到锅边，眼巴巴地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米粥：“哥，这粥闻着也太香了！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粥！”
李大山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舒坦的神情：“是啊，秀兰，咱家今天这早饭，闻着是格外不一样。”
一家人围坐在简陋的小桌旁，中间摆着一大盘色泽翠绿、油光润泽的炒青菜，一碟凉拌黄瓜，每人面前是一碗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花的稠粥。那粥，米香扑鼻，莹润的米油浮在表面，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快尝尝！”李铁军率先端起碗，示意大家开动。
李铁梅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粥，眼睛瞬间瞪圆了，含糊不清地惊叹：“哇！好喝！又香又滑，还有股甜味儿！” 她快速地扒拉了几口米粥却又不失优雅。
李铁柱有样学样，大口喝粥，烫得首抽气也不舍得吐出来，一边哈气一边含糊地赞道：“好吃！哥，这粥真好喝！” 说完，又夹了一筷子炒青菜塞进嘴里，清脆的口感伴随着鲜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发，他满足地眯起了眼，“菜也好吃！”
王秀兰细细品着粥，脸上是藏不住的惊讶和喜悦：“他爹，你尝尝，这米粥是比往常的香糯不少，米粒都熬化了，入口即化的感觉。”她又尝了口青菜，点头道，“这青菜也炒得爽口，火候正好，铁军，你这手艺，确实比妈强了。”
李大山闷头喝了几大口粥，又就着凉拌黄瓜吃了两口，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嗯，是不错！铁军这病了一场，脑子灵光了，手也巧了。这粥熬得好，菜也炒得香。” 他看着儿子，眼神里带着欣慰和一丝探究，“你小子，什么时候偷偷学的？”
李铁军面对家人的夸赞和疑问，神态自若，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笑道：“爸，妈，看你们说的，我哪有特意学。可能就是最近上山跑得多，见识了点东西，自己瞎琢磨的。做饭嘛，无非就是食材新鲜，火候到位。觉得咋样？还行吧？”
“行！太行了！”李铁梅抢着回答，碗里的粥己经下去小半碗，“哥，你以后天天做饭吧！”
“想得美！”李铁军笑着用筷子虚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
王秀兰看着儿女笑闹，又看着碗里这异常美味的粥和菜，心里虽然也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疑惑——今天的米和菜似乎格外好，但更多的被儿子“长本事”的喜悦和眼前这久违的、充满欢声笑语的早餐氛围所淹没。她给李铁军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你最近也辛苦了。”
李大山看着桌上几乎被一扫而空的菜盘和见底的粥盆，满足地放下碗，抹了把嘴：“看来以后家里做饭的活儿，铁军能顶上了。”这话带着玩笑，却也透着认可。
“那可不行，”李铁军笑道，“我还得上山呢。不过偶尔露一手没问题。”
早饭在温馨和满足的气氛中结束。李铁梅和李铁柱抢着收拾碗筷，嘴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美味。王秀兰看着空了的盘子，忍不住又夸了一句：“铁军，今天这饭菜，真是妈吃过最舒坦的一顿。”李铁军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李大山蹲在门槛上，重新装了一锅烟，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看着在院子里活动手脚的李铁军，开口道：“军子，今天有啥打算？”
李铁军停下动作，转过身，阳光照在他挺拔的身形上，眼神清亮：“爹，我打算去河边转转，看看能不能钓点鱼。”
“钓鱼？”李大山挑眉，“那玩意儿可不好钓，费时间还不一定有收获。”
“试试看呗，反正现在地里活不算太忙。”李铁军语气轻松，带着一种笃定，“说不定运气好，晚上又能加个菜。”
看着儿子自信的模样，李大山没再反对，只是叮嘱道：“行，那你小心点，别往太深的地方去。”
“知道了，爹。”李铁军应了一声，回屋去准备鱼竿和饵料去了。
王秀兰看着儿子的背影，对丈夫低声道：“他爹，我咋觉得，军子这场病之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本事大了，主意也正了。”
李大山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是变了，变好了！像个能顶门立户的汉子了！咱家……说不定真要靠他改换门庭了。”
院子里，李铁军己经找出了那根简陋的竹制鱼竿（这是原主之前做的）他心里盘算着，用灵泉水开的饵料，效果肯定不会差。这河里的鱼，看来也要成为他改善家庭生活和积累资金的下一个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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