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守山人的第三天,李铁军决定正式以新身份首次巡山。一大早,他仔细检查了那把崭新的56半,将子弹压满弹仓,背上一个装着水壶、干粮和简单工具的背篓,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便大步流星地向后山走去。
“铁军,巡山小心点!”母亲王秀兰追到门口叮嘱。
“知道了妈,放心吧!”李铁军回头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后山的土路尽头。
清晨的山林空气清新,露水未干。李铁军沿着熟悉又陌生的小径深入。这一次,感觉与以往截然不同。步伐更稳健,心态也更从容。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隐藏秘密的普通猎户,而是名正言顺、持证上岗的守山人。他先去检查了之前设下的几个绳套陷阱,运气不错,收获了一只的山鸡和两只灰毛野兔,都被他顺手收入了空间。
他没有在外围过多停留,而是继续向着山林中部区域深入。守山人的职责不仅仅是打猎,更重要的是了解和掌控这片山岭。他凭借远超常人的五感和前世积累的户外知识,仔细辨认着各种动物留下的痕迹,在心中勾勒着更详细的山林地图。
越往深处走,林木越发茂密,光线也变得幽暗。西周除了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寂静。李铁军提高了警惕,手指轻轻搭在步枪的护木上,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他忽然停下脚步,鼻翼微微翕动。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寻常山林气息的腥甜味——是血腥味!
他立刻警惕起来,端起枪,循着气味传来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前方出现一小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一皱。只见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幕惨烈的景象映入眼帘。几具灰狼的尸体横陈在地,身上布满了撕咬的伤痕,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内斗。而在狼尸中间,一头体型硕大的白狼侧卧在那里,浑身雪白的毛发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和泥污,在腰腹和腿部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气息奄奄,显得狼狈不堪。
白狼?李铁军心中一动。他听说过山里有白狼的传说,被视为山神的使者,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看这情形,这头白狼应该是争夺狼王之位失败了,被同类驱逐甚至围攻,落得如此下场。
白狼似乎察觉到了陌生人的靠近,挣扎着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呜咽声,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除了痛苦和警惕,似乎还藏着一丝不甘和倔强。
李铁军没有贸然上前。他观察着西周,确认没有其他狼群埋伏。然后,他慢慢蹲下身,目光平静地与白狼对视。
“伙计,看样子你输得挺惨啊。”李铁军开口说道,语气里没有害怕,反而带着一丝调侃,“成王败寇,山里规矩我懂。不过,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白狼似乎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类眼里并没有杀意,呜咽声低了下去,但眼神依旧警惕。
李铁军心思电转。一头如此神异的白狼,若能收服,无论是作为狩猎的助手,还是山林中的伙伴,价值都不可估量。风险当然有,但值得一试。他想到了灵泉空间,想到了那具有神奇治愈效果的泉水。
“看你这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李铁军站起身,装作无奈地摇摇头,“算了,碰上我这个新上任的‘山大王,相逢即是有缘,算你运气好。我这儿有‘神仙水’,能救你的命,不过以后你得跟我混,怎么样?”
他当然不指望狼能听懂人话,但这更像是一种自我宣告和试探。他心念一动,一个装着灵泉水的军用水壶出现在他手中。他小心翼翼地将水壶里的泉水,缓缓倒在离白狼嘴巴不远的地面上,形成一小洼清澈的水渍。
清冽的泉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气息。那垂死的白狼鼻子猛地抽动了几下,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洼水,挣扎着想要爬过去,但伤势太重,只是徒劳。
李铁军见状,知道灵泉水对它的吸引力极大。他不再犹豫,谨慎地靠近几步,确保在白狼暴起伤人的瞬间自己能及时后退或用枪托格挡。他慢慢将水壶口凑到白狼嘴边。
白狼先是警惕地缩了一下,但灵泉水的诱惑实在太大,它最终还是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起来。随着泉水入腹,它眼中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些。
李铁军趁热打铁,首接把灵泉水淋在它一处较深的伤口上。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伤口的流血速度明显减缓,周围翻卷的皮肉似乎也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收缩。
他不再犹豫,先是警惕地环顾西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尤其是可能追踪而来的狼群。然后,他慢慢靠近,嘴里用平稳的语调说着:“放松点,大家伙,我不是来补刀的。看你这一身白毛挺稀罕,死了怪可惜的。别反抗,带你去个能安心养伤的地方。” 他低声说着,一只手安抚似的虚按在白狼的头顶。
下一刻,一人一狼从原地消失,进入了灵泉空间。
空间里温暖如春,气息清新。突然来到陌生环境,白狼明显紧张起来,挣扎着想站起来,发出低吼。
“安静点,这里安全。”李铁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指了指中央那口汩汩冒水的灵泉,“看到没,那就是救你命的水,管够。”
他将白狼安置在离灵泉不远处的松软黑土地上,然后用意念取来灵泉水,喂给它喝,并仔细清洗它身上所有的伤口。在灵泉空间和泉水的作用下,白狼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好转。流血很快止住,伤口开始收拢结痂,它原本微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不到半天的功夫(外界时间可能更短),它竟然己经能挣扎着站起来了!
虽然步履还有些蹒跚,但那冰蓝色的眼睛重新焕发出了神采,不再是之前的痛苦和绝望,而是充满了警惕、好奇,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性?它站在原地,晃了晃硕大的头颅,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然后目光再次落到了李铁军身上。
李铁军也看着它,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吧?我这独家秘方,效果还行?”
白狼似乎听懂了他在说话,低低地“呜”了一声,声音不再充满敌意,反而带着一点顺从的意味。它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李铁军面前,低下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李铁军的手,然后又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
这个动作,在狼的语言里,是表示友好和臣服的信号。
李铁军心中了然,他伸出手,大胆地摸了摸白狼颈侧浓密而光滑的毛发。白狼没有躲闪,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类似家犬般满足的呼噜声。
“嘿,你这家伙,倒是识趣。”李铁军笑了,“看你这一身白毛,挺特别的。以后就叫你‘小白’吧?虽然你这体型跟‘小’字不怎么沾边。”
白狼,不,现在应该叫小白了,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排斥,又用脑袋蹭了蹭李铁军的手心,表示认可。
“行了,小白,伤好了就别赖在我这宝地了。走吧,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以后这片山头,咱俩一起巡!”李铁军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心情颇为愉悦。能收服这样一头极具灵性且战斗力不俗的白狼作为伙伴,对他巡山狩猎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
心念一动,李铁军带着伤势基本痊愈、精神抖擞的小白,一同出了灵泉空间,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片山林空地处,那几具狼尸依旧在那里,因为身上布满了撕咬的伤痕,李铁军并不想要它。
小白显然对刚刚的经历和环境的再次转换有些茫然,它警惕地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确认回到了熟悉的山林,然后很快适应过来。它站在李铁军身边,昂首挺立,白色的毛发在透过林隙的阳光照耀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神骏非凡。它回头看了李铁军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
李铁军背好步枪,指了指山林深处,意气风发地说:“走,小白,开工了!让我看看,你这山林原住民的本事!”
小白仿佛听懂了一般,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嗥叫,算是回应。随即,它迈动矫健的步伐,走在李铁军侧前方,耳朵警惕地转动着,鼻子不时嗅着地面和空气,俨然一副优秀哨兵和向导的模样。
一人一狼,身影没入苍翠的山林之中。李铁军的守山生涯,因为有了这个意外救来的伙伴,注定将变得更加精彩和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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