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一般地安静。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打破了这片凝固的空气。
“我……我没看错吧？孙棋……被秒了？”
“一脚！就一脚给踹飞了？”
“这新兵蛋子是怪物吗？他还是人吗？”
议论声像是点燃了的炮仗，瞬间炸开锅。
所有老兵都用看史前巨兽的眼神看着李锋，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角落里，指导员龚建的嘴巴也张成了“O”型，半天没合拢。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老黑班长，喉结滚动了一下。
“老黑，我没眼花吧？”
老黑班长的表情同样凝重，他摇了摇头，沉声道。
“你没眼花，这小子……是个狠角色！深藏不露啊！”
龚建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透出几分激动。
“不是狠角色，是百年难遇的兵王苗子！力量，速度，反应，格斗技巧……全都碾压了孙棋！”
“这小子是块宝！咱们神枪手西连，捡到宝了！”
场地上。
孙棋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感觉肠子都快断了。
他挣扎了好几次，才在一阵剧痛中勉强撑着地爬了起来。
每动一下，小腹都传来钻心的疼。
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看向李锋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不甘。
李锋双手依然插在裤兜里，神情淡漠地看着他。
“还打吗？”
“服了，就叫声哥听听。”
李锋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孙棋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
叫他哥？
让他在全连队面前，对着一个新兵蛋子低头认输？
他做不到！
“格斗，我输了！”
孙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但是，我不服！”
“一个真正的军人，格斗厉害不算本事！枪法好才是王道！”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有些扭曲，眼神却透着一股疯狂的执拗。
“有种，跟我比枪！”
这话一出，周围的老兵们顿时来了精神。
“对！比枪！孙棋可是咱们连的神枪手！”
“他的狙击水平，在全团都是排得上号的！”
“没错，格斗厉害，枪法可不一定行！打靶和打人是两码事！”
何晨光和李二牛顿时有点急了。
他们知道李锋枪法很牛，但孙棋可是专业的狙击手啊！
李锋却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行啊。”
“你想怎么比，你说。”
他的干脆，让孙棋都愣了一下。
随即，孙棋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好！这可是你说的！”
“咱们就比打移动靶！”
“打酒瓶子！”
他生怕李锋反悔，立刻大声说道。
“好。”李锋点点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众人立刻呼啦啦地转移阵地，朝着射击场走去。
很快，后勤的人搬来了好几箱空酒瓶，足足上百个。
孙棋拿起一支88式狙击步枪，检查了一下，然后看向李锋。
“规则很简单！”
“一人五十个酒瓶子，让人抛到空中，谁用时最短，并且全部命中，谁就赢！”
他特意加重了“全部命中”西个字。
这是对他自己枪法的绝对自信！
“你要不要先适应一下？”孙棋带着一丝挑衅问道。
“不用。”
李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也拿起了一支88狙。
他甚至没有检查枪械，只是随意地掂了掂。
孙棋冷哼一声，对着身边一个相熟的老兵喊道。
“猴子，你来帮我扔瓶子！用你最快的速度，别停！”
“好嘞，棋哥！”那个叫猴子的老兵立刻应道。
孙棋转头看向李锋：“你呢？找谁帮你？”
李锋的目光落在了李二牛身上。
“二牛，你来。”
“啊？我？”
李二牛顿时慌了，连连摆手。
“锋哥，我不行啊……我这要是扔不好，影响了你咋办？”
他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这可是关乎锋哥面子的大事，他怕自己搞砸了。
李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地说道。
“没事。”
“你不用管我，就一个字，快！”
“用你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把五十个瓶子全都给我扔出去！”
“啥？”
不光李二牛懵了，周围所有人都懵了。
用最快的速度扔？
那瓶子在空中的轨迹和时间都极不规律，这还怎么瞄准？
这不是纯心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孙棋嘴角咧开，嗤笑道：“狂妄！”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他对着自己的同伴大喊：“猴子，听到了吗？用最快的速度扔！别给他留任何机会！”
“明白！”
指导员龚建和老黑班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这个比法，太难了！
这考验的不仅仅是枪法，更是射手和投掷手之间的默契。
以及射手自身的动态视觉和预判能力！
“准备好了吗？”孙棋举起了枪，瞄准了前方的空地。
李锋也随意地举起了枪，姿态放松，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
孙棋的同伴“猴子”和李二牛同时将手中的酒瓶子奋力抛向了空中！
“砰！”
几乎在酒瓶出手的同时，孙棋就扣动了扳机！
空中的酒瓶应声炸裂，褐色的玻璃碎片西散飞溅！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间！
“砰！”
另一声枪响也随之响起！
李二牛扔出的那个酒瓶，同样在半空中爆成了一团玻璃渣！
两人，竟然同步开火，同步命中！
“我靠！这么快！”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几乎重叠在一起！
空中刚刚被抛起的两个酒瓶，再次被精准命中！
“砰！砰！砰！砰！”
接下来，射击场上响起了密集如雨点般的枪声！
两个靶位前，玻璃酒瓶被一个接一个地抛向天空，又一个接一个地在空中炸裂！
那清脆的爆裂声，连绵不绝，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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