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西合院染成了一片昏黄，像是一块被陈年油渍浸透了的破布。
空气里弥漫着各家晚饭的香气，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味道。
就在这晚饭前的当口，秦淮茹堵住了正要回屋的傻柱。
她今天特意收拾过，洗得发白的衣服上看不到一个补丁，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又强忍着的样子，我见犹怜。
“柱子哥。”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颤音，还有一丝委屈。
傻柱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火热和心疼，只剩下一种看陌生人似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责骂都让秦淮茹心慌。
“有事？”傻柱的语气很淡，就像在问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秦淮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柱子哥，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往前凑了一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皂角香气。
“我怎么对你了？”傻柱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这个动作，像一根针，狠狠扎在秦淮茹心上。
“你……你为了一个外人，为了那个杨宇，就这么跟我生分了？”
秦淮茹哽咽着，开始她的表演。
“柱子哥，你是不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他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他一来咱们院，就把院里搅得天翻地覆！他得罪了三大爷，得罪了刘大爷，连一大爷都对他有意见，他就是个扫把星！”
“他对棒梗那么狠，为了支破钢笔，就要毁了孩子一辈子！他现在又把你拉过去，他安的什么心啊？他不就是看你在厂里是厨子，想从你这儿占便宜，吃好的喝好的吗？”
“柱子哥，你醒醒吧！咱们才是一家人啊！我……我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还有我婆婆，我容易吗我？以前都是你帮衬着我们，我们一家老小都记着你的好。可你现在……你现在跟着杨宇一起欺负我们，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几个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要是搁在以前，傻柱早就心疼得不行了，什么都会答应她。
可今天，傻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杨宇的话，那些关于“真朋友”和“假朋友”的话，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回响。
这些年，他给贾家带了多少饭盒？贴了多少钱？受了多少累？
他得到了什么？
除了秦淮茹一句轻飘飘的“柱子哥你最好了”，就是贾张氏理所当然的索取和棒梗白眼狼似的嫌弃。
他何雨柱，成了贾家圈养的一头驴，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血。
现在，他不想再当这头驴了。
“秦姐。”傻柱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你别再演了。”
秦淮茹的哭声猛地一滞，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柱子哥，你……你说什么？”
“我说，别演了。”傻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年，我何雨柱是傻，但我不瞎。我对你们贾家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你心里更有数。”
“杨宇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看清楚了。他敬我，把我当朋友，当哥哥。他做的叫花鸡，做的麻辣兔头，院里谁没吃着？他可没藏着掖着。倒是你们家，我带回去的饭盒，棒梗和小当吃着，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四合院：签到系统，我治服了众禽》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婆婆吃着，你什么时候想着分给院里邻居一口了？”
“你说他得罪人？他得罪的是什么人？是想占他家房子，多摊他家水电费，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刘大爷和阎老西！是天天骂街，想讹他钱的你婆婆！这些人，得罪了又怎么了？换成是我，我得罪得更狠！”
傻柱越说越激动，积压了多年的憋屈和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秦淮茹彻底慌了，她没想到傻柱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知道，常规的眼泪攻势己经彻底失效了。
她咬了咬牙，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她上前一步，几乎贴着傻柱，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子媚意和暗示。
“柱子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只要……只要你今天晚上别帮着杨宇说话，站在我们这边，以后……以后咱们的事，我可以考虑……”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引诱。
“以后”的事，这个傻柱梦寐以求的承诺，终于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若是半个月前，傻柱能激动得蹦起来。
可现在，他只觉得一阵恶心。
原来，在他心目中无比珍贵的东西，在她那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拿出来交换的筹码。
傻柱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秦淮茹。”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收起你那套吧。我何雨柱以前是缺个媳妇，但现在，我更想活得像个人样。”
“你那点‘以后’，还是留给别人吧。我高攀不起。”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那张煞白如纸的脸，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秦淮茹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她知道，完了。
她最大的依仗，她最稳固的饭票，她吊了这么多年的备胎，彻底没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屋里，傻柱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也有一种告别过去的酸楚。
他定了定神，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猛灌了一口凉水，然后快步出了门，首接敲响了杨宇家的门。
“杨宇，兄弟，我跟你说个事儿。”
傻柱一进屋，就压低声音，把下午听到的风声，还有他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我听许大茂那孙子跟他媳妇吹牛，说今天晚上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我估摸着，他们肯定憋着什么坏招。”
“院里那几个大爷，一准儿会拿什么‘不尊重长辈’、‘破坏邻里团结’说事。这是他们的老套路了。”
“还有阎老西，他肯定会拿你吃肉、给你妹买新衣服的事儿做文章，说你‘投机倒把’，钱来路不明。”
“最毒的，我猜是易中海和许大茂。他们可能会给你栽赃，弄点见不得光的东西放你屋里，诬陷你‘私藏禁物’，比如什么‘变天账’之类的，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你工作都得丢！”
傻柱越说脸色越凝重，他虽然浑，但不是真傻，禽兽们那些伎俩，他看得门儿清。
杨宇静静地听着，心里对傻柱的仗义更多了几分认可。
他说的这些，和自己通过系统预知以及【洞察人心】感知到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傻柱这个盟友，不仅立场坚定，脑子也够用，是块好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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