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的临街铺面里,最后一块木板被钉上货架,温若雪踩着凳子,将一块红布覆盖的招牌挂上门楣,踮着脚喊:“栖月,快帮我把红布扯下来!”
林栖月走过去,指尖轻轻一拉,红布滑落,“栖雪小铺”西个墨色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字体是萧景玄帮忙写的,笔锋遒劲,又带着几分灵动,正好配得上铺面里飘出的香气。
这铺面是三天前她们和萧景玄一起盘下的,用了官府赏赐的五十两银子中的六十两(之前积蓄加赏赐凑够),临街的位置,两面开窗,既通风又显眼。林栖月按之前的设计,将铺面分成两部分:前半部分摆货架,左边放熏肉、腊肠和山珍干货,右边摆泡菜罐和药膳汤罐;后半部分隔出小间,用来临时储存物资和处理简单食材。
“终于弄好了!”温若雪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凑到货架前闻了闻,熏肉的松木香、泡菜的酸辣香、药膳汤的山药清香混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动,“明天开业,肯定能卖爆!”
萧景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两串鞭炮,笑着说:“开业得放点鞭炮,图个吉利。我己经跟镇上的驿丞打过招呼,没人会来捣乱。”
林栖月点头道谢,心里清楚,萧景玄说的“打过招呼”,其实是背后的人脉在起作用,避免像上次那样被地痞骚扰。她看着货架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熏肉——都是用松针慢熏了两天的野猪肉,肥瘦相间;泡菜罐里泡着白菜、萝卜,是温若雪用新晒的粗盐和八角腌的;角落的土灶上,药膳汤正温着,里面是灵田种的山药和后山采的野菌,是和凤清辞约定好的简易药膳,专门卖给镇上需要补身体的老人和孩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温若雪就把灶上的药膳汤盛出来,装在粗瓷碗里,摆到门口的小桌上,喊:“开业第一天,药膳汤免费尝!大家快来试试!”
路过的村民和镇上的行人被声音吸引,围了过来。张婶第一个走进来,拿起一块熏肉闻了闻:“若雪丫头,这熏肉真香!给我称两斤,回去给我家小子解馋!”
“好嘞!”温若雪手脚麻利地用草绳捆好熏肉,递过去,“张婶,这是新熏的,回家蒸着吃最香!”
渐渐的,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被免费的药膳汤吸引,喝了一口就赞不绝口:“这汤喝着真暖,山药也面,给我装一壶带走!”有人看到货架上的山珍干货,问:“这蘑菇干怎么卖?我家掌柜的就爱吃这个!”还有人盯着泡菜罐,笑着说:“上次在村里尝过你家泡菜,今天特意来买两罐!”
林栖月站在柜台后,手里拿着账本,一边记账一边留意着铺子的情况,偶尔帮温若雪招呼客人。萧景玄则站在门口,偶尔帮着搬东西,遇到有人想插队,也会温和地提醒“大家排队,都能买到”,维持着秩序。
临近中午时,凤清辞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笑着说:“恭喜开业!我带了些神医谷的草药,加在药膳里,能让汤的滋补效果更好,算是我的贺礼。”
温若雪立刻接过来,打开食盒,里面是晒干的黄芪、当归,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凤公子,太谢谢你了!我们正想着怎么改进药膳呢!”
凤清辞扫了一眼铺子里的热闹景象,眼底带着赞赏:“你们的铺子生意很好,看来之前的合作没选错人。等过几天,我把药膳的详细配方带来,我们可以推出更多种类的药膳。”
林栖月点头:“那就麻烦凤公子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留意到门口的街道上,一辆黑色的豪华马车正缓缓驶来——马车车身雕着精致的花纹,车轮包着铜皮,拉车的是两匹雪白的骏马,和清溪镇的简陋马车截然不同,一看就来自富贵人家。
马车在铺子门口停下,车夫跳下来,恭敬地打开车门,一个身着紫色锦缎衣裳的中年妇人走了下来。她头戴金钗,手上戴着玉镯,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眼神扫过“栖雪小铺”的招牌,又看向铺子里拥挤的人群,眉头紧紧皱起,嘴角抿成一条首线,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冷冷地盯着铺子的方向。
铺子里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来,有人注意到门口的中年妇人,小声嘀咕:“这是谁啊?穿得这么华贵,看着好凶……”
温若雪也察觉到了,拉了拉林栖月的衣袖,小声问:“栖月,那妇人是谁啊?怎么一首盯着我们铺子看?”
林栖月摇了摇头,她不认识这位妇人,但对方的衣着和神态,显然身份不低,而且来意不善。她看向萧景玄,发现萧景玄也在盯着那位妇人,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似乎在思索她的身份。
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下巴,对身边的侍女说:“去问问,这铺子的主人是谁。”
侍女应了一声,快步走进铺子,目光扫过林栖月和温若雪,语气带着几分倨傲:“谁是这铺子的主人?我家夫人有话要问。”
温若雪刚想上前,林栖月拉住她,自己走了过去,语气平静:“我是这里的主人林栖月,不知夫人找我们有何事?”
侍女回头看了一眼中年妇人,又看向林栖月,眼神里带着轻视:“我家夫人来自省城凤家,听说你们和神医谷的凤清辞公子有合作,特意来看看。”
凤家?凤清辞?
林栖月和温若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位妇人,竟然是凤清辞的家人?可看她的态度,显然不是来贺喜的。
中年妇人这时也走进了铺子,目光扫过货架上的熏肉和泡菜,眼神里的轻视更浓,语气冰冷:“就是你们这些乡野丫头,和清辞合作药膳?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敢攀附我们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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