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栖月家的小院就挤满了人。张婶的女儿春桃、李老二的妹妹李梅、还有村里出了名胆大的王娟,一共五个姑娘,都背着自家的柴刀,眼里带着期待又紧张的光。
温若雪端着刚煮好的野菜粥,分给姑娘们:“大家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等会儿栖月教你们设置陷阱,可得仔细学,这可是保命的本事。”
春桃接过陶碗,小声说:“若雪姐,我们真的能学会吗?我之前连捕兽夹都没见过。”她家里只有母亲和弟弟,父亲去年进山打猎后就没回来,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听说林栖月要组建狩猎队,她想都没想就来了。
林栖月正好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简易捕兽夹,听到春桃的话,语气平静:“不难,只要记住步骤,多练几次就能学会。我们今天先学最基础的地面陷阱,选野兽经常走的小路,把捕兽夹埋在地下,上面盖层薄土和落叶,再撒点野兽爱吃的浆果碎做诱饵,只要野兽踩上去,夹子就会立刻合上。”
她说着,蹲下身,在院角的空地上演示起来。手指灵活地调整捕兽夹的机关,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专注。姑娘们都围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温若雪则在一旁补充:“大家记清楚,设置陷阱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被自己的夹子夹到,要是不确定,就先喊栖月过来检查。”
演示完,林栖月把捕兽夹分给姑娘们,让她们自己尝试。李梅手忙脚乱,差点被夹子夹到手指,吓得脸都白了。林栖月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一步步教她调整机关:“别怕,手指离弹簧远一点,先把机关扣上,再轻轻放在土里。”
在林栖月的耐心指导下,姑娘们慢慢掌握了技巧,虽然动作还有些笨拙,但都成功设置好了自己的第一个陷阱。看着地上隐藏好的捕兽夹,姑娘们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太好了!我学会了!”王娟激动地说,她力气大,平时在村里就常帮着家里干重活,学起陷阱来也最快。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声。几个村里的男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王大壮,他双手抱胸,看着院里的姑娘们,一脸不屑:“我说林栖月,你这是闹哪出啊?让一群姑娘家学设陷阱,这不是瞎折腾吗?打猎是男人干的活,你们女人家还是在家做饭带孩子吧,别到时候猎物没抓到,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啊!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还想打猎?别到时候被野兽追得哭爹喊娘!”
温若雪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反驳,就被林栖月拉住了。林栖月走到王大壮面前,眼神冰冷:“王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男人能打猎,女人为什么不能?之前我们打回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说这话?要是你们能保证让村里每个人都吃饱饭,我们自然不用折腾,但现在荒年,能多一条活路,总比等着饿死强。”
王大壮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去年冬天倒是打了几只兔子,早就被家里人吃完了,这阵子只能靠挖野菜充饥,哪里能保证别人吃饱。他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你们也别逞能!山里的野兽可不会因为你们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指望我们救你们!”
“不用你救。”林栖月语气坚定,“我们自己能保护自己。等我们打回猎物,也不会忘了村里的人,但要是有人再在这里说风凉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她说着,手里的狩猎弩轻轻动了一下,虽然没对准人,却让王大壮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几人不敢再废话,悻悻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等着瞧,迟早要出事!”
看着他们的背影,温若雪撇了撇嘴:“别理他们,等我们打回大猎物,看他们还怎么说!”
姑娘们也都点了点头,眼里的决心更坚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栖月每天都带着姑娘们在山谷附近的安全区域练习设置陷阱,辨认野菜和草药。姑娘们进步很快,不仅能熟练设置陷阱,还能认出十几种可食用的野菜和几种常见的草药。
这天一早,林栖月决定带姑娘们进行第一次正式进山狩猎。出发前,她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装备:柴刀、简易捕兽夹、还有她分给每人的一小包止血草药。温若雪则给每个人塞了两个窝头:“大家路上省着点吃,等我们打回猎物,中午就吃烤肉!”
队伍沿着熟悉的山路往山谷方向走,春桃和李梅走在中间,王娟则和林栖月一起走在前面探路。一路上,她们看到了不少野兽的足迹,林栖月根据足迹判断:“这是野兔的足迹,还有野猪的,大家小心点,野猪脾气暴躁,遇到了别慌,先躲起来。”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她们来到一片松树林,这里是野兔经常出没的地方。林栖月示意大家停下:“这里适合设置陷阱,大家分成两组,一组设置陷阱,一组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野菜,注意安全,不要走太远。”
姑娘们立刻行动起来,王娟和另外两个姑娘跟着林栖月设置陷阱,春桃、李梅则去附近挖野菜。温若雪负责在中间接应,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就在林栖月刚设置好一个捕兽夹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是春桃的哭声。
“不好!”林栖月心里一紧,立刻朝着哭声的方向跑去,其他人也跟着跑了过去。
只见春桃坐在地上,右腿被一个捕兽紧夹住,鲜血顺着裤腿流下来,染红了周围的泥土。她哭得浑身发抖:“栖月姐,好痛……我的腿……”
林栖月连忙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捕兽夹的情况:“别怕,捕兽夹没夹到骨头,我马上帮你解开。”她让王娟按住春桃的腿,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调整捕兽夹的机关,动作又快又稳。
温若雪跑去找来干净的布条和草药,一边安慰春桃:“春桃,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我们带了止血草药,敷上就不疼了。”
就在林栖月刚把捕兽夹解开,准备给春桃敷草药时,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吼——”!
声音从松树林深处传来,震得树叶都簌簌作响,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压。
王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熊的叫声!”
所有人都僵住了,春桃的哭声也停住了,眼里充满了恐惧。林栖月握紧手里的狩猎弩,眼神凝重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正从树林深处走出来,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光,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们,嘴角还流着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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