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帝医院普外科的医生休息室里，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紧张气氛。下午三点，本该是医生们稍作休息的时间，此刻却聚集了五六个人，围成一圈，屏息凝神地盯着中央的两个人。
许兴文和李翊晙面对面坐着，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他们这样多久了？”都载学小声问旁边的张冬天。
张冬天看了眼手表：“己经十二分钟了。从李教授说许教授不敢首视他的眼睛开始，两人就杠上了。”
这场看似幼稚的较量，起源于十分钟前一场关于手术方案的讨论。李翊晙坚持采用更激进的手术方式，而许兴文则主张保守治疗。争论到激烈处，李翊晙半开玩笑地说：“兴文啊，你是不是不敢首视这个病例的严重性？就像你从来不敢首视我的眼睛超过三秒一样。”
许兴文当即被激将：“谁说的？我可以盯着你看一整天都不眨眼。”
于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干瞪眼比赛就此展开。
“我赌李教授赢，”都载学悄声道，“他做心脏手术的，平时盯着细微血管就是几个小时，耐力肯定好。”
张冬天摇头：“我倒觉得许教授会赢。他做肝胆手术也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而且他脾气更倔。”
围观的医生们纷纷下注，甚至有人拿来白板记录时间。杨硕亨、安正原和蔡颂华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都哭笑不得。
“他们两个加起来都快八十岁了，怎么还像小学生一样。”蔡颂华扶额叹息。
安正原却兴致勃勃：“我赌兴文赢，赌一顿烤肉。硕亨你呢？”
杨硕亨推了推眼镜，轻声道：“翊晙右眼有轻微干眼症，我赌兴文。”
比赛进入第十五分钟，两人的眼睛都己布满血丝，但谁也不肯先眨眼。
“呀，许兴文，你认输吧。”李翊晙咬牙道，声音因长时间不眨眼而有些沙哑，“我还能再坚持一小时。”
许兴文毫不示弱：“少吹牛了，你眼睛都在发抖了。认输的人请全科室喝咖啡。”
“成交！”李翊晙一口答应。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金俊完一脸严肃地走进来：“你们在干什么？急诊有刀伤患者需要会诊！”
然而，沉浸在比赛中的两人仿佛没听见，依然死死盯着对方。
金俊完皱眉：“李翊晙！许兴文！急诊！”
蔡颂华上前解释：“他们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较量，暂时无法脱身。”
金俊完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即怒道：“胡闹！患者生命危在旦夕，你们却在这里玩瞪眼游戏？”
这句话如同冷水浇头，许兴文和李翊晙同时一震。许兴文率先眨眼，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抱歉，马上去。”
李翊晙也揉着酸胀的眼睛跟上：“患者什么情况？”
金俊完冷哼一声：“还知道关心患者？刀刺伤，怀疑心脏受损，需要你们胸外和普外联合会诊。”
两人立刻恢复专业状态，匆匆赶往急诊室。围观人群也迅速散去，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
一小时后，急诊手术室里，许兴文和李翊晙配合默契，成功修复了患者受损的心脏和肝脏。手术结束，洗净手后，两人相视一笑。
“刚才的比赛算谁赢？”李翊晙问。
许兴文耸肩：“我先眨的眼，你赢了。”
李翊晙却摇头：“不，是因为俊完的话让我动摇了，严格来说是我先分心。算平手吧。”
“那咖啡怎么办？”
“照请，我心情好。”
两人说笑着走出手术室，迎面撞上金俊完。他依然板着脸：“手术顺利？”
李翊晙点头：“顺利。俊完啊，别老是板着脸，容易长皱纹。”
金俊完瞪了他一眼，转向许兴文：“兴文，你平时挺稳重的，怎么今天跟着翊晙胡闹？”
许兴文不好意思地笑笑：“偶尔放松一下嘛。再说，要不是这一出，我们也不会发现彼此的眼睛都有点干眼症问题。”
星光耀华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星光耀华最新章节随便看！李翊晙一拍手：“对啊！我最近眼睛确实容易干涩。兴文你也是？”
许兴文点头：“长时间手术后会不舒服，我以为只是疲劳。”
金俊完无奈摇头：“两个顶尖外科医生，通过干瞪眼比赛发现自己有健康问题。这要是传出去，律帝医院的脸往哪搁？”
“这说明我们律帝医院的教授们有探索精神。”李翊晙搂住金俊完的肩膀，“走，我请喝咖啡，算是赔罪。”
傍晚，许兴文在办公室滴眼药水时，收到林允儿发来的消息：“许医生，下周的慈善义演，我会带两个朋友一起去，可以吗？”
许兴文笑着回复：“当然欢迎。是少女时代的成员吗？”
“徐贤和泰妍。徐贤说她还记得你，高中时你把她吓哭过？”
许兴文手一抖，眼药水滴偏了。他连忙回复：“那是个误会！我后来道歉了！”
林允儿发来一个笑脸：“她知道。她说想当面谢谢你，你的‘批评’让她的表演进步了很多。”
许兴文松了口气，同时感到一丝温暖。高中时代的点点滴滴，原来不只他一个人记得。
下班时，许兴文在停车场遇到李翊晙。两人不约而同地拿出同款眼药水，相视一笑。
“所以说，今天的比赛还是有意义的。”李翊晙说，“提醒我们该注意眼睛健康了。”
许兴文点头：“是啊，明天一起去眼科检查一下？”
“正有此意。”
这时，李翊晙的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他接起电话，屏幕上出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爸爸！你下班了吗？”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
“马上就回，宇宙今天乖不乖？”李翊晙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温柔。
许兴文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一丝羡慕。李翊晙虽然辛苦，但有儿子等着他回家，这种幸福感是无可替代的。
挂断电话后，李翊晙似乎看穿了许兴文的心思：“兴文啊，有时候该向前看的时候就要向前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许兴文知道他在指什么，轻轻点头：“正在努力。”
回家的路上，许兴文想起高中时代的自己，那个用笑话掩饰内心的少年。如今他己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外科教授，却依然在情感问题上畏缩不前。
手机震动，是林允儿发来的另一条消息：“许医生，你喜欢什么花？演出结束后我想送你一束表示感谢。”
许兴文心跳微微加速。他思考片刻，回复道：“向日葵吧，像你的笑容一样明亮。”
发出这条消息后，他感到脸颊发热。这或许是他多年来最大胆的一次表达。
与此同时，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里，李翊晙正对金俊完和安正原描述今天的干瞪眼比赛。
“你们没看到兴文那表情，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只被吓到的仓鼠。”李翊晙夸张地模仿着。
安正原笑道：“难得看到兴文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过你说得对，他是该向前看了。”
金俊完抿了口咖啡：“林允儿出院后，他们还有联系？”
李翊晙点头：“而且看起来进展不错。我们的慈善义演，她会来观看。”
“好事。”安正原举杯，“为兴文的新开始干杯。”
三人碰杯，窗外夜色渐深。律帝医院的灯光依然明亮，那里有生死，有悲欢，也有悄然萌芽的爱情。
许兴文到家后，给林允儿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期待下周见面。PS：干瞪眼比赛我输了，要请全科室喝咖啡。”
林允儿很快回复：“干瞪眼比赛？听起来很有趣，下次能观摩吗？”
许兴文笑着摇头，回复道：“太幼稚了，还是不要看了。”
但他心里知道，如果有下次，他一定会邀请她来观看。因为在她面前，他愿意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哪怕是幼稚的一面。
这一夜，许兴文睡得很安稳。梦中，他站在舞台上弹唱《好日子》，台下是微笑的林允儿，手中捧着一束明亮的向日葵。
也许，好日子真的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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