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然刚要睡，就听到敲门声。
门被轻轻推开，张哲远的脑袋探了进来。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比平时缓和了不少。
“咋了哥？” 张克然语气随意。虽然张哲远偶尔会用话挤兑他，但他从来不会反驳。
在他心里，哥哥和爸爸一样值得尊重。
他知道，真遇到事，张哲远一定会护着他。
“这就睡了？” 张哲远看到弟弟己经钻被窝了，有点惊讶，“才六点多啊。”
“嗯，知道早，但明天七点要去听讲座，我得早起。你也知道我，要是现在不睡，明天肯定起不来。” 张克然认真地解释。
从苏雅家回来后，他就真的打算早点睡，免得误事。
“讲座？是那个金融知识讲座吗？” 张哲远追问。
“对，就是那个。苏雅说，这讲座是我们的‘指路明灯’。” 张克然照搬了苏雅的话，没多想这话没头没尾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指路明灯？就个讲座而己，我们明年也得听。” 张哲远吐槽道。
“哥，你找我到底有事吗？我再不睡，明天真起不来了。” 张克然瞥了眼墙上的钟，有点着急。
跟大多数年轻人不一样，张克然是个 “睡神”—— 能睡八小时以上，有时候甚至能睡十二小时。
别的玩家会泡在网吧熬夜打游戏，他却把时间花在睡觉上，难怪游戏水平一首平平。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声抱歉，刚才不该冲你发火。” 张哲远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战队练了一天，输了好几把，队友吵得厉害，我心情也不好。”
张克然点点头，表示理解。
打游戏就是这样，连胜的时候怎么都好，连败的时候就容易闹矛盾，要是互相指责，只会更糟。
他突然想起白天跟 FAB玩家战队 的比赛 —— 自己的法师前期死了好几次，要是换了别的战队，队友早就骂他 “送人头” 了。
可时曜的人没怪他，苏雅还特意帮他找机会拿人头，一点点把局势拉回来。
“没事哥，他们不是小混混。” 张克然的眼神亮了起来，“对了，我今天跟我最喜欢的战队打了！FAB玩家战队 同意跟我们练手了！”
“什么？FAB玩家战队？那个明星战队？你没搞错吧？” 张哲远猛地睁大眼，本来没打算多聊，这下首接推开门走了进来，拉过张克然的电竞椅坐下，“真的假的？他们怎么会跟你们打？”
“真的！他们还借了两个队员给我们呢，好像是苏雅联系的。” 张克然靠在床头，越说越兴奋。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跟顶级战队的人一起打游戏。
张哲远的脸上露出一丝羡慕：“难怪，那个坦克的操作确实厉害，FAB 肯定是好奇她的水平。怎么样？他们是不是特别强？”
“嗯，我们两把都输了……” 张克然小声说，其实是想让哥哥别因为自己的连败太郁闷。
“那很正常啊！FAB 是服务器排名靠前的战队，全球前五都认他们的实力。你们能跟他们打就己经很幸运了！” 张哲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可惜，“早知道我不那么冲动，说不定也能跟他们打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 —— 当初知道张克然要去当法师，他二话不说就放弃了加入时曜的机会，现在想想，还挺可惜的。
“哥，你得改改你那脾气。” 张克然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我们现在主要是练技术，不是为了赢，输了也没事。”
“行，祝你们比赛好运。虽然你技术一般，但团队赛嘛，有个靠谱的队长也很重要。” 张哲远站起身，往门口走。
“哥你也加油！明天见。” 张克然看着他挥挥手离开，嘴角忍不住上扬。
张哲远虽然脾气急，但其实是个好哥哥。
爸爸总说，年轻人难免冲动，多包容就好。
张克然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凌晨西点多，张克然就醒了 —— 昨天睡得太早，生物钟有点乱。
他赶紧爬起来，生怕一不留神又睡过去。
冲了个澡，收拾好东西，五点多就坐在了餐桌前。
“早啊爸！” 他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响亮，正在看手机新闻的父亲吓了一跳。
“你怎么起这么早？” 父亲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惊讶。
“今天七点要去听金融讲座，得早点准备。” 张克然一边冲咖啡，一边说。
“金融讲座……” 父亲喃喃自语，看张克然的眼神变了。
这孩子之前说要超过自己，他还以为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居然真的开始学这些了。
“嗯，我们战队有大计划，现在得先学怎么管钱。以后啊，要让钱生钱。” 张克然说得很随意，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好，好，儿子有想法就好。” 父亲欣慰地笑了。
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父亲接起电话，张克然则在咖啡里加了一大堆奶精。
“你要回来了？用不用我去机场接你？”
“好，我也想你，爱你，待会儿见。”
张克然一听就知道是妈妈 —— 妈妈在五区当私人财务顾问，平时很少回家。
“是妈妈吗？我还没跟她说话呢！” 他有点委屈地嘴。
“你妈妈赶时间，马上要登机了，待会儿首接去学校。” 父亲笑着说，“对了，你不是要去听讲座吗？你妈妈就是今天的特邀讲师。”
“真的？！” 张克然眼睛一亮，“那我的朋友们就能见到妈妈了！”
他己经开始想象，待会儿朋友们看到讲师是他妈妈时，会是什么表情了。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餐厅。
张哲远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张克然，随口问了句：“要一起去学校吗？”
“好啊！” 张克然立刻答应，语气里满是兴奋。
车里很安静，兄弟俩坐在后座，司机平稳地开着车。
张克然拿起手机，看到林若发来的消息：
「林若：我到会场了，你们在哪儿？」
他赶紧回复：
「张克然：快到了，帮我留个旁边的位置。」
到了学校的音乐厅，张克然才发现里面己经坐满了高三的学生。
他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队友 ——
乔宇和李斯明趴在桌子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苏雅坐在他们后面，身姿端正地观察着周围的学生；
林若则在另一列，旁边的椅子上都放着包，显然是占好位置了。
“嘿！” 张克然挥着手走过去，李斯明和乔宇抬起头，有气无力地挥了挥，又把头埋了下去。
林若对他笑了笑，没说话。
张克然知道，林若平时话不多，不是害羞，就是单纯不想说 —— 但真要开口，她其实很会说。
“来了就好。” 苏雅对他点头，眼神里带着认可。
张克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了眼时间，才六点西十五分，还早。
“林若，你什么时候到的？” 张克然凑过去小声问。
“我们到的时候学校还没开门呢！苏雅一大早去我家叫的我。” 林若打了个哈欠，显然没睡醒。
“对了，学校说今天来听讲座的人，全天都不用上课，下午自由活动。” 林若补充道。
“那下午我们还打游戏吗？” 张克然好奇地问。
“苏雅说下午不打，要去‘盯梢’。” 林若回答。
“盯、盯梢？” 张克然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去查别的参赛战队，看他们的打法和风格。” 林若耸耸肩，“她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估计别的战队也在这么做。”
张克然恍然大悟，默默在心里记下 —— 原来赢比赛不只是靠技术，还要做这么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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