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绿萼乔装成一个村姑,身着粗布衣裙,脸上抹了些灰,头发随意挽起,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个粗面馒头,一路打听着来到了静心观外。
观外的禁军见她是个寻常百姓,并未阻拦,只是提醒她:“观中神女喜清净,若要求见,需先通报。”
绿萼点点头,走到观门前,对着院内喊道:“神女娘娘,民女有急事相求,还请娘娘开恩见一面!”
喊了几声,院内传来童子的声音:“你有何事?我家主人正在休息,不便见客。”
绿萼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神女娘娘,民女的母亲病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听闻娘娘有通天本事,能治疑难杂症,求娘娘发发慈悲,救救我母亲吧!”她说着,不断地对着观门磕头,额头很快便红了一片。
院内的童子有些为难,转身去禀报凌微。此时凌微正在正厅看书,听到童子的话,指尖轻轻一顿,目光落在系统面板上。面板的“感知”一栏里,正显示着观外女子的信息——“姓名:绿萼;身份:丞相府侍女;情绪:紧张(60%)、伪装(80%)、无悲伤情绪;携带物品:粗布衣裙、粗面馒头、特制香囊(含迷魂香料)”。
凌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己通过精神感知察觉到绿萼的情绪异常,如今系统更是首接戳穿了她的身份和目的。丞相周博彦,倒是心急,才刚入住静心观,就迫不及待地派人来试探了。
“让她进来吧。”凌微合上书,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童子有些诧异,却还是应下,走到观门旁,打开了侧门:“我家主人愿意见你,进来吧,不得喧哗。”
绿萼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跟着童子走进院内。她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院内的环境,见院内只有松竹,陈设简单,心中愈发疑惑——这哪里像是神女的居所,倒像是个隐士的小院。
走到正厅前,童子停下脚步:“主人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绿萼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推门走进正厅。正厅内光线柔和,凌微坐在窗前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清冷的侧脸,让绿萼瞬间有些失神,竟忘了自己的目的。
“你母亲病重,可有诊脉的药方?”凌微的声音清冷,打断了绿萼的思绪。
绿萼回过神,连忙从布包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回娘娘,这是太医给母亲开的药方,可喝了好几副,都不见效。”
凌微没有去接药方,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她,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桌。她的精神感知早己展开,清晰地察觉到绿萼身上的香囊散发出的微弱气息,那气息带着一丝迷幻的效果,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己被影响,放松了警惕。
“你身上的香囊,味道不错。”凌微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绿萼腰间的香囊上。
绿萼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捂住香囊,强装镇定:“回娘娘,这是民女自己绣的香囊,里面装的是寻常的艾草,用来驱虫的。”
凌微没有拆穿她,只是抬手轻挥,一道莹白光芒悄然射出,落在绿萼身上。绿萼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的静心观正厅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丞相府的书房。她看到周博彦坐在书桌后,对着自己吩咐:“你明日乔装成村民,去静心观探底,把这枚香囊放在神女能接触到的地方……”
“相爷,您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绿萼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正是她昨晚在丞相府时说的话。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又看到自己乔装成村姑,在观外跪地哭诉的场景,甚至能听到自己心中的盘算:“只要能靠近神女,把香囊放在她身边,就算完成任务了,到时候相爷定会赏我……”
“啊!”绿萼惊叫一声,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还在静心观的正厅里,凌微正用清冷的目光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她瞬间明白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而自己在幻觉中,竟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你……你到底是谁?”绿萼吓得浑身发抖,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她原本以为这“神女”只是徒有虚名,可刚才的幻境太过真实,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女子,真的有通天的本事。
凌微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开口:“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的底细,不是他能随便探的。若再有下次,后果自负。”她说着,抬手轻挥,绿萼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推出了正厅,随后侧门“砰”的一声关上,将她挡在了门外。
绿萼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她不敢再多停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静心观,连放在观外的布包都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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