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 萧承乾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景渊,你刚醒,是不是还没缓过神?说什么胡话?”
“儿臣没有说胡话!” 萧景渊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萧承乾按住。他只能躺在床上,急切地解释:“父皇,儿臣当时左肩中了毒刀,意识都快散了,就在那时,黑风谷上空的乌云突然破开一道缝,一道白衣身影站在云端上!”
他仔细描述着凌微的模样 —— 素白长裙,身姿缥缈,面容清冷如霜雪,周身有微光流转,连指尖落下的莹白光芒,都记得分毫不差。“那光芒落在儿臣肩上,原本刺骨的疼瞬间就没了,毒素也散了大半!儿臣看得清清楚楚,她绝不是凡人,定是上天派来护佑大靖的神女!”
萧景渊越说越激动,眼神里满是笃定:“儿臣敢以太子之位起誓,所言句句属实,绝非幻觉!若有半句虚言,甘愿被废黜储君之位,流放苦寒之地!”
寝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守在殿外的内侍、宫女,还有几位闻讯赶来的重臣,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面露惊色,互相交换着眼神。
丞相周博彦最先反应过来,他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萧承乾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重伤昏迷多日,想来是神志尚未完全清醒,才会产生这般幻象。古往今来,濒死之人常有幻觉,殿下此举,怕是…… 怕是太过急切了。”
周博彦话音刚落,礼部尚书立刻附和:“丞相所言极是。‘神女显灵’之说,太过虚无缥缈,从未有史料记载。太子殿下或许是为了掩盖黑风谷战败之责,才编造出这般神异之说,还请陛下明察!”
这话一出,萧景渊顿时涨红了脸,挣扎着就要反驳:“你胡说!我没有……”
“住口!” 萧承乾喝止了儿子,目光扫过殿内的大臣,眼神锐利如刀,“太子刚醒,身体虚弱,你们就不能让他安心静养?”
大臣们纷纷低头,不再说话,可眼神里的怀疑却藏不住。萧承乾心中也犯了嘀咕 —— 他了解萧景渊,素来沉稳谨慎,不是会编造谎言的人。可 “神女显灵” 这件事,实在太过荒唐,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当了二十多年皇帝,见惯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也听过不少民间的神怪传说,可从未有一件像今日这般,从储君口中说出,还带着如此笃定的语气。若真有神女,为何早不显灵,晚不显灵,偏偏在太子濒死时出现?若说是幻觉,太子描述得又太过详细,连光芒的颜色、神女的神态都分毫不差。
萧承乾沉默了良久,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 “笃笃” 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众人的心尖上。最终,他看向萧景渊,语气缓和了一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景渊,战场之事非同小可,战败的责任,朕自会查明,无需你用‘神女’之说掩盖。你重伤初愈,当安心静养,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父皇!” 萧景渊还想争辩,却被萧承乾一个眼神制止。
“传朕旨意,” 萧承乾的声音传遍整个寝殿,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神劫,系统伴生神女》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太子萧景渊重伤初愈,着东宫闭门静养,非朕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探视。黑风谷之事,对外只说遭遇叛军伏击,太子奋勇杀敌,不慎负伤,至于‘神女’之说,谁也不许再提,违者以‘妖言惑众’论处,重罚不贷!”
“臣遵旨!” 殿内众人齐齐跪地领旨,连萧景渊也只能不甘地闭上嘴,躺在床上,眼神里满是委屈和坚定。
一道封锁令下,东宫内外瞬间安静下来。负责看守东宫的侍卫增加了两倍,任何试图打探 “神女” 消息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驱离。朝堂之上,大臣们更是绝口不提此事,仿佛萧景渊从未说过那番话。
可流言这种东西,越是压制,越是容易滋生。
太医院的小吏在给东宫送药材时,偷偷将 “太子见神女” 的消息告诉了相府的下人;东宫的宫女回家探亲时,忍不住跟家人提起云端上的白衣身影;甚至连街头巷尾的说书人,都开始编起了 “太子遇神” 的段子,虽不敢明说,却借着 “古事” 暗喻,引得百姓议论纷纷。
有人信以为真,认为太子是天命所归,连神女都愿出手相救;有人则嗤之以鼻,觉得不过是皇家为了挽回颜面编造的谎言;更有甚者,开始猜测这位 “神女” 的来历,有人说她是昆仑山的仙人,有人说她是海神转世,各种说法层出不穷,越传越玄。
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萧承乾的耳中。他看着内侍呈上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着京城百姓的议论,脸色愈发阴沉。他不怕百姓议论太子,却怕这种 “神异之说” 动摇人心 —— 皇权需要的是敬畏,而非对 “神明” 的依赖。若百姓都去信奉虚无的神女,那他这个皇帝,还有何威严可言?
“陛下,” 太监总管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要下令禁止街头的说书人再提此类段子?”
萧承乾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不必。越禁越乱,让他们说去。等过些时日,太子痊愈,此事自会平息。”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丝疑虑 —— 若萧景渊说的是真的,那这位 “神女”,到底是善是恶?她为何要救太子?又为何偏偏在黑风谷出现?
这些疑问,像一根刺,扎在萧承乾的心里,让他寝食难安。
而此时的东宫寝殿内,萧景渊正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云。秋风卷起窗帘,露出一片湛蓝的天空,他仿佛又看到了黑风谷上空的那道白衣身影,看到了那缕治愈伤痛的莹白光芒。
“父皇不信没关系,朝臣不信也没关系,” 萧景渊喃喃自语,眼神坚定,“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你真的存在。你护佑大靖,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抬手摸了摸左肩,那里的伤口早己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这道疤痕,就像一个印记,时刻提醒着他那场濒死的遭遇,也提醒着他,云端之上,曾有一位神女,为他停下了脚步。
这份信念,如同种子,在他心中扎下了根,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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