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刘二三人蹲了半柱香，见院内没了动静，以为厉北辰睡着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刘二咬咬牙，踩着石头猛地一撑，翻上了院墙——院内月光正好，菜畦里的青菜绿油油的，看得他眼馋。
“快！没人！”刘二压低声音招呼同伴，自己率先跳了下去，脚刚落地就往菜畦冲，伸手就要薅青菜。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菜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站住。”
刘二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回头——厉北辰不知何时站在院角的阴影里，月光照在他脸上，眸色冷得像冰，周身散着一股让人发怵的气势。
“你、你没睡？”刘二强装镇定，身后的两个同伙也刚翻进来，见这阵仗，吓得不敢动。
厉北辰没说话，只是缓缓往前走了两步。他身形挺拔，一步一步，像踩在三人的心尖上。刘二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别过来！不就是几棵青菜吗？咱们村谁不缺吃的，你家凭啥独占？”
“就是！”瘦高个也跟着附和，“这荒年里，东西就该大家分！你再拦着，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着，瘦高个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要朝厉北辰扔过去。可他的手刚举起来，厉北辰突然动了——没人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只听“砰”的一声，瘦高个手里的石头掉在地上，手腕被厉北辰死死扣住，疼得他龇牙咧嘴：“啊！疼！放手！”
厉北辰手指微微一用力，瘦高个疼得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去。刘二和另一个矮胖子见状，对视一眼，一起朝厉北辰扑过来：“敢打我兄弟？找死！”
可他们俩连厉北辰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轻松放倒。厉北辰侧身避开刘二的冲撞，反手一推，刘二踉跄着撞在院墙上，疼得首咧嘴；对付矮胖子更简单，他伸脚轻轻一勾，矮胖子就摔了个西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前后不过两息时间，三个二流子全被制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再没了刚才的嚣张。
“吵什么呢？”院门外传来村民的声音——刚才的动静太大，吵醒了住在附近的人家。几个村民举着松明火把走过来，看到院内的场景，都愣住了：地上躺着三个二流子，厉北辰站在中间，身上没沾半点尘土，眼神冷得吓人。
“这、这是咋了？”一个老村民颤声问。
刘二见来了人，赶紧哭喊：“快来人啊！他打人！还抢着不让我们吃青菜！”
“你胡说！”刚被吵醒的棠老实跑出来，看到菜畦好好的，又看了看地上的二流子，瞬间明白过来，“你们是来偷菜的！还好阿北兄弟拦着，不然我家的菜就被你们祸祸了！”
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刘二三人的眼神满是鄙夷。“好啊你们，竟然偷到棠家来了！”“之前偷张婶家的粮没被抓，现在又来偷青菜，真是不长记性！”“阿北兄弟做得对，就该好好教训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
刘二三人被说得面红耳赤，想爬起来跑，却被厉北辰冷冷的目光盯住，吓得又缩了回去。
这时，屋里的棠宝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跑出来，正好看到厉北辰站在月光下，周围围着村民，地上躺着三个坏人。她小跑到厉北辰身边，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阿北叔叔，你把坏人打跑了吗？”
厉北辰低头看向她，刚才还冷硬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不少。他轻轻点了点头：“嗯，他们不敢来了。”
“哇！阿北叔叔好厉害！”棠宝一下子抱住他的腿，小脸上满是崇拜，星星眼都快溢出来了，“比故事里的大英雄还厉害！爹爹好厉害！”
“爹爹”两个字一出口，全场瞬间安静了。棠老实和李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宝还是第一次这么叫阿北。
厉北辰也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裤腿的小娃娃，她的小手暖暖的，贴在自己的腿上。刚才打架时紧绷的神经，因为这一声“爹爹”，瞬间松了下来，心头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棠宝的头，声音比平时更柔和了几分：“不怕了，有我在。”
村民们看着这一幕，议论声渐渐小了，看向厉北辰的眼神也变了——以前只觉得他冷，不好接近，现在才发现，他不仅身手好，对棠宝还这么上心。有人小声说：“阿北兄弟真是个好人，要是他能一首留在棠家，宝以后就有靠山了。”
刘二三人见没人帮自己，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喊：“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可没人在意他们的威胁——有厉北辰在，谁还敢来棠家闹事？
棠宝还抱着厉北辰的腿，舍不得撒手，小嘴巴不停说着：“爹爹以后要保护宝宝哦，还要保护奶奶和爹爹（指棠老实），还有哥哥们……”
厉北辰看着她絮絮叨叨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夜色里，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或许，留在棠家，保护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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