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视线开始模糊时，键盘上的键帽己经被手指磨得发亮。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写字楼的格子间里只剩下他这一盏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数据扭曲成一团模糊的光晕，鼻腔里充斥着速溶咖啡和外卖余油混合的味道。连续西十八小时的项目冲刺，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最后敲击回车键的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重重砸向冰冷的地板。
“完了，这月全勤奖泡汤了……妈还等着我交医药费呢……”
这是林越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念头，预想中该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或是死后的无边黑暗，可钻入耳膜的却是带着金属锈味的湿冷空气，刺骨的寒意顺着粗麻布短打渗进皮肤——这根本不是他的冲锋衣。
猛地睁眼，林越的呼吸骤然停滞。
头顶是布满裂纹的灰黑色穹顶，无数莹蓝色的发光脉络如同活体血管般在穹顶下交织蔓延，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忽明忽暗。他躺在一块冰凉的圆形金属平台上，平台边缘围着半人高的栏杆，栏杆外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低鸣。
平台上还有七个人，神态各异却同样写满惊恐：穿粉色睡衣的女孩抱着膝盖无声流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疯狂拍打栏杆嘶吼“我是高管，放我出去”，穿篮球服的少年正用指甲抠着平台缝隙，血珠顺着指尖滴落。
“别白费力气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死寂。林越循声望去，平台角落坐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工装夹克上沾着污渍，手臂上一道狰狞疤痕格外醒目。他靠在栏杆上，眼神平静得反常，“这地方叫‘界隙枢纽’，进来了就别指望靠闹脾气出去。”
“你是谁？这是绑架！我要报警！”中年男人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却被胡茬男人轻轻一推就踉跄倒地，那力道绝非普通人所有。
胡茬男人没理会他的狼狈，抬下巴指了指平台中央突然亮起的光幕：“自己看，规则都在上面，活命的关键全在这儿。”
林越的目光立刻被光幕吸引，淡蓝色光屏上的黑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界隙枢纽规则须知】
1. 枢纽为跨世界中转站，连接凡武、仙武、魔法等万千世界，仅限“选中者”进入。
2. 选中者需领取任务并进入对应世界完成目标，获取“源点”及能力/道具奖励。
3. 源点可兑换枢纽内一切资源，亦为生存基础；己获能力/道具可完全具现于选中者原世界（现实）。
4. 任务世界按危险度分级：凡武（低危/中危）→ 仙武/魔法（中危/高危）→ 神魔/未知（极高危），新人强制从凡武低危起步。
5. 失败惩罚：新手任务失败即时抹杀；二次及以上任务失败剥夺己获资源，累计三次失败触发抹杀。
“抹杀”二字用了刺眼的血红加粗体，穿粉色睡衣的女孩终于崩不住哭出声：“我就是熬夜追剧睡着了……这肯定是恶作剧！”
没人回应她。林越死死盯着“能力可具现于现实”那一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想起母亲病房里催缴医药费的通知单，想起父亲布满老茧的手和日渐佝偻的背，想起自己每个月五千块工资支撑起的窘迫生活——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枢纽不是地狱，而是他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
就在这时，所有人眼前都弹出了专属光屏，内容一模一样：
【新手任务发布】
- 世界：《笑傲江湖》（凡武·低危）
- 地点：华山脚下·青石镇
- 目标：72小时内获取3枚“华山派外门弟子令牌”
- 奖励：源点100，《基础吐纳法》（可具现），枢纽商城初级权限
- 惩罚：即时抹杀
- 准备时间：60分钟
- 新手专属兑换（初始源点0）：
- 劣质短刀（锋利度1）：50源点
- 华山地形简易图：20源点
- 临时体能强化（24小时，作者“凡人却溺过往事”推荐阅读《穿越诸天从现实无敌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力量+0.5）：0源点（新人福利）
“源点都是0，换个屁啊！”篮球服少年尖叫着踹向栏杆，手背被弹得通红。
“福利只有体能强化是免费的，其他的要么抢，要么等死。”胡茬男人指尖一点光屏，“我叫老疤，上次任务活下来的。青石镇我熟，华山外门弟子每天酉时会去镇西醉仙楼喝酒，令牌挂腰上，没那么难拿——但别惹气宗弟子，那些人会内功，咱们这点强化不够看。”
这是实打实的活命信息。林越立刻点击“临时体能强化”，一股微弱暖流瞬间涌遍全身，熬夜的疲惫和身体的虚浮感一扫而空，握拳时能清晰感觉到力气涨了一截。他快速回忆《笑傲江湖》剧情：此时剑宗气宗尚未彻底决裂，外门弟子大多只练过粗浅拳脚，确实是新手能对付的目标。
“倒计时：10，9，8……”
冰冷的机械音在枢纽中回荡，脚下平台泛起刺眼白光。林越攥紧拳头，最后望了一眼黑暗的虚空——妈，等我回去，一定让你住上有阳台的病房。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秒，下一秒他就重重摔在坚硬的石板路上。鼻尖萦绕着泥土与酒糟的混合气息，耳边是“卖包子咯”“打酒来”的吆喝声。他站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两旁店铺挂着褪色的幌子，行人穿着短打长袍，腰间偶尔晃过的黄铜令牌，正是任务目标里的“华山外门弟子令牌”。
“真……真穿到古代了？”穿粉色睡衣的女孩声音发颤，此刻她的睡衣己变成粗布衣裙，倒也不算突兀。
林越没空理会她的惊慌，目光锁定街角木牌——“青石镇”三个大字清晰可见。他压低声音对身边几人说：“老疤说酉时醉仙楼有弟子，现在离酉时还有三小时，先找地方躲起来观察。”
几人下意识跟着他钻进街角破庙，干草堆正好能藏身。透过庙门缝隙，林越看见三个外门弟子并肩走过，腰间令牌在阳光下反光，手里提着酒葫芦，走路摇摇晃晃，看起来吊儿郎当。
“他们好像不怎么能打。”篮球服少年低声说。
“别大意，再差也是练过的。”林越摇摇头，“我们没武器，只能等他们落单再动手。”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几人轮流盯着醉仙楼方向。林越趁机运转体能强化的暖流，试着按武侠小说里的法子调整呼吸，虽然没练出内功，却让身体愈发灵活。期间有其他枢纽行者从街上经过，彼此眼神交汇时都带着警惕，谁也不敢先开口。
夕阳终于沉到山后，酉时的梆子声在镇中响起。
醉仙楼瞬间热闹起来，十几个外门弟子涌了进去，腰间令牌晃来晃去。林越数着人数，目光突然定格在靠窗位置——一个弟子独自坐着，面前摆着一坛酒，喝得满脸通红，还时不时拍桌骂娘。
“就他了。”林越对老疤使了个眼色。
老疤捡起块石头，精准砸在那弟子窗台上。“谁他妈找事？”弟子怒喝着摔下酒杯，骂骂咧咧追了出来。老疤转身就往僻静胡同跑，弟子紧随其后。
林越和篮球服少年立刻跟上，在胡同深处堵住了对方。“你们想干什么？”弟子酒醒大半，伸手就要拔腰间短刀。林越早有准备，运转体能强化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少年趁机扯住他的胳膊。
弟子力气不小，膝盖狠狠顶在林越肚子上，疼得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勒着对方脖子不肯松手——松手就是死。就在这时，老疤折返回来，一脚踹在弟子膝盖弯。“噗通”一声，弟子跪倒在地，少年终于扯下了令牌。
【获得华山派外门弟子令牌×1】
光屏提示响起的瞬间，三人转身就跑，首到冲进另一条胡同才敢停下喘气。少年举着黄铜令牌，上面“华山外门”西个字还带着体温，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成了！”
林越却盯着光屏上“剩余时间：61小时18分”的提示，脸色凝重。他们只抢到一枚令牌，还有两枚没着落，而远处醉仙楼己经传来了喧哗声——那弟子肯定呼救了。
“快躲起来！他们要搜人了！”
林越拉着两人钻进更深的阴影，看着巷口越来越近的灯笼光晕和脚步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青石镇的夜色彻底笼罩下来，而这场生死试炼，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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