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莫有德揪着张昭涯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找!给我把那栋废楼翻过来!每一个耗子洞都别放过!”
张昭涯连滚带爬,和同样被恐惧驱使的莫有德一起,如同两只红了眼的疯狗,冲向了那栋沉寂的废弃二层小楼。楼内昏暗,积尘遍地,破损的门窗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
而此时,隐藏在暗处的小警察,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莫有德和张昭涯冲进废楼,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废楼空间有限,他们迟早会找到那个储藏间。
他必须行动!必须引开他们,或者制造混乱,为“老猫”的援救争取时间!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派出所院内。那辆莫有德开回来的公务车还停在那里,钥匙大概率还在车上。一个冒险的计划瞬间成型——制造一起“意外”的车辆事故,引发骚动,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深吸一口气,贴着墙根移动,利用后院堆放的杂物和车辆的遮挡,躲开监控,悄无声息地接近那辆公务车。果然,驾驶座的车窗没关严,或许是莫有德刚才心急火燎没在意。他伸手进去,轻轻打开了车门锁。
钻进车内,他迅速检查。钥匙果然插在锁孔里!他心中一定,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开始快速而隐蔽地在车内翻找。他知道,像莫有德这样的人,车里很可能留下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果然,在手套箱的夹层里,他摸到了一个硬物——正是那个装着残余药水的红色小瓶!他立刻将其揣入自己内兜,这是关键的物证!
接着,他伏低身体,拧动钥匙,让车辆通电但不启动发动机。他找到方向盘下方的线路,凭借在警校学到的汽车基础知识,摸索着,试图制造一个短路,让喇叭长鸣或者灯光乱闪,制造混乱。
就在他全神贯注操作时——
“砰!”一声巨响从废楼方向传来,伴随着张昭涯带着狂喜的嚎叫:“莫组!找到了!在这里!!”
小徐的心猛地一沉!被找到了!
他当机立断,放弃了制造车辆故障的计划。现在任何异常动静都可能暴露自己,并将搜索者的注意力重新引回后院,反而对即将被发现的向佳不利。他必须立刻撤离车辆,重新隐藏,等待“老猫”的援手,或者寻找其他机会。
他如同狸猫般迅速滑出车厢,关好车门,抹去痕迹,再次隐没在黑暗的角落里,心脏因为紧张和后怕而剧烈跳动。他紧紧握着口袋里的那个红色药瓶,这是他们罪行的铁证之一!
莫有德和张昭涯踹开储藏间虚掩的破门,手机电筒的光柱扫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旧沙发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向佳!
“妈的!还真藏在这儿!”莫有德长舒一口气,随即怒火更炽,上前狠狠踢了旁边的破纸箱一脚,“是谁?!谁他妈干的?!”他环顾西周,废弃的房间除了灰尘和垃圾,空无一人。
张昭涯也是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检查向佳:“莫组,人还在!还昏迷着!”
莫有德没空细想到底是谁在跟他作对,当务之急是把人控制住,完成二少爷的交待。他阴沉着脸:“别管那么多了!先把人弄回去!这次给我看好了!再出岔子,我废了你!”
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向佳从废楼里抬了出来,也顾不上清理她身上的灰尘,再次将她塞进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后座。这一次,张昭涯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和旖念,锁死车门,像个门神一样守在车边,眼睛死死盯着后座,生怕人再次凭空消失。
莫有德则脸色铁青地站在院子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辉哥的电话,语气尽量平稳却难掩一丝后怕:“辉哥,人找到了,一点小意外,己经控制住了。七点半一定准时送到!”
电话那头的辉哥骂了几句,最后还是催促他尽快。
挂断电话,莫有德眼神阴鸷地扫视着整个后院。他确定,刚才肯定有人暗中搞鬼!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在派出所内部!会是谁?武同?顾家平?还是那个新来的小徐?或者是其他看不惯他的人?
一股寒意从他心底升起。内部出了钉子,这比外部威胁更可怕!
“张昭涯!”他低吼道,“把人看好了!我进去一趟!”他需要去监控室,调取刚才他离开后后院的所有监控!他要把那个暗中捣鬼的家伙揪出来!
然而,当他快步走进监控室,调取相应时间段的录像时,却发现全所的监控在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他想起是他让张昭涯给断了电,后来监控恢复正常只能看到张昭涯走出派出所然后舞了嚎疯的状态,但恰好无法捕捉到那段时间后院的具体情况!
“妈的!”莫有德一拳砸在控制台上。这绝不是巧合!对方不仅胆大心细,而且对派出所的监控系统非常了解!
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对手在暗处,而他在明处。
小徐在阴影中,看着向佳再次被找到、塞进车里,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但他也注意到莫有德去而复返,脸色难看地冲进办公楼,显然是去查监控了。他心中冷笑,都没电了你查个球。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红色药瓶,又看了一眼守在车边如临大敌的张昭涯,知道强行救援己不可能。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老猫”身上了。他必须耐心等待,并随时准备配合。
医院里,苏涵经过紧急处理,己经脱离了危险,但依旧因头部受到撞击和情绪激动而处于昏睡中。武同守在外面,胥谋在处理腿伤。暂时,这里风平浪静。
与此同时,北上高速公路上,沈清辞驾驶着汽车,向柏坐在副驾,沈向诺在后座休息。车载广播里正播放着轻音乐,掩盖不住车内三人对前方未知的期盼与隐隐的担忧。他们还不知道,杭城那边,他们苦苦寻找的亲人,正深陷于一场何等凶险的噩梦之中。
夜色更深,距离莫有德与二少爷约定的“送货”时间,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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