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坐在自家书房里，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窗外夜色深沉，但他的心情却像燃起的炭火一样炽热——不过是那种带着毒烟的炽热。他刚收到门客的汇报，曹植的“平原纸”卖得火爆，连街头小贩都在用，这让他气得牙痒痒。
“子建啊子建，你以为搞点小发明就能赢过我？”曹丕喃喃自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是烈的，可他的心更烈——全是嫉妒的火焰。他转头对身旁的心腹吴质说道：“去，把周群叫来。是时候给咱们的西公子加点料了。”
吴质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一脸谄媚：“公子放心，周御史早就打点好了。他欠着咱们人情，弹劾曹植不过是小菜一碟。”
曹丕冷哼一声：“光弹劾他和商贾厮混还不够。得再加点猛料——那首《七哀诗》，记得吗？‘明月照高楼’那首。去找个乐师谱曲，改编成小调，在酒肆里传唱。把诗里的怨妇形象，往甄宓身上扯。”
吴质眼睛一亮：“妙啊！甄宓独居后院，正好对得上。流言一传，曹植的名声就臭了。”
曹丕得意地笑了：“这就叫道德枷锁。父亲最恨子弟行为不端，尤其是涉及女眷。子建这次，插翅难飞。”
吴质连忙拍马屁：“公子英明！我这就去办。”他转身时，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赶紧站稳，讪讪地溜了。曹丕瞥了一眼，心里骂了句“蠢货”，但没多说——反正能用就行。
第二天清晨，邺城丞相府的朝堂上，气氛肃穆。曹操坐在主位，面色威严，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曹丕站在前列，低眉顺眼，心里却乐开了花。周群——那位被买通的御史——深吸一口气，出列奏报。
“丞相，臣有本奏！”周群声音洪亮，但细听之下有点发颤——他毕竟第一次干这种缺德事，心里虚啊。“西公子曹植，近日行为不端，终日与商贾为伍，沾染铜臭，败坏士林风气。臣听闻，他不仅与甄家商号合作贩卖纸张，还亲自参与经营，实非贵族子弟应有之举。”
曹操眉头一皱：“子建？他不是在建格物所吗？纸张之事，朕略有耳闻，说是利国利民。”
周群赶紧加码：“丞相明鉴！曹植与商贾往来密切，己引起士人非议。更有人见其出入市井，与贱民杂处，长此以往，恐损我曹家声威。”
曹丕适时插话，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父亲，西弟年轻气盛，或许是一时糊涂。但士农工商，商为末流，他这般行事，确实不妥。”
曹操沉默片刻，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他虽欣赏曹植的才华，但更重礼法秩序。这时，又有几名官员附和，都是曹丕安插的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曹植的“平原纸”虽好，但沾上“铜臭”标签，就成了污点。
曹操最终挥挥手：“此事容后再议。子建年轻，朕会派人训诫。”
曹丕心里暗骂：这就完了？不行，得加火候！他使个眼色，吴质在宫外早己安排好了下一出戏。
朝会一散，邺城的大街小巷就热闹起来。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在酒馆里哼起新编的小调：“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中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调子婉转哀怨，吸引了不少路人。
一个汉子故意大声说：“这诗是曹植公子写的吧？听说写的是甄夫人呢！甄夫人独居后院，不正像这诗里的怨妇？”
旁边有人附和：“对啊对啊，曹植公子常去甄家商号，说不定真有什么私情！”
流言像野火一样蔓延。起初只是窃窃私语，后来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个卖菜的老太婆，听岔了，跟人吹牛：“听说曹植公子和甄夫人私奔了！”结果被旁人纠正：“胡说八道！是写诗传情，不是私奔！”老太婆挠头傻笑：“俺听错了，反正不是好事。”
这流言很快传到了丞相府后院。卞夫人——曹植和曹丕的生母——正和侍女们闲聊，听到风声，脸色顿时煞白。“什么？子建和甄宓有私情？这怎么可能！”她气得发抖，“快去查查，是谁在造谣！”
与此同时，曹操在书房批阅公文，也听到了汇报。他本就多疑，一听涉及儿媳甄宓——曹丕的妻子——更是怒火中烧。“混账！子建竟敢如此放肆！”他猛地一拍桌子，墨水溅了一身。侍从赶紧上前擦拭，曹操不耐烦地挥手：“去，把曹植叫来！立刻！”
曹植这时还在格物所里忙活。他刚和邓艾检查完新一批纸张的质量，突然接到传唤，心里咯噔一下。“来了，”他对邓艾苦笑，“曹丕的招数到了。”
邓艾担忧地说：“公子，流言传得厉害，您可得小心。”
曹植点头：“我知道。以退为进，记住吗？”他整理衣冠，从容出门。路上，他听到街头小调，差点笑出声——那谱曲的乐师肯定水平不行，调子跑得离谱，把哀诗唱成了搞笑版。但他没时间多想，快步走向丞相府。
一进书房，曹操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子建！你干的好事！与商贾厮混也就罢了，竟还敢写诗影射甄宓？你眼里还有没有礼法！”
曹植跪地行礼，神色平静：“父亲息怒。儿臣与甄家合作，是为推广纸张，利国利民。至于《七哀诗》，是早年游戏之作，绝无他意。”
曹操冷笑：“游戏之作？现在全邺城都在传你和甄宓的闲话！你让朕的脸往哪搁？”
曹植抬头，目光坚定：“父亲，流言止于智者。儿臣问心无愧。”
曹操更怒了：“问心无愧？朕看你是恃才傲物！从今日起，闭门思过，不得出府！格物所暂由丞相府接管，你再敢胡来，朕绝不轻饶！”
曹植低头领罪：“儿臣遵命。”他心中冷笑：曹丕，你就这点本事？等我出去，有你好瞧的。
曹操挥挥手，侍卫“护送”曹植回府。一路上，百姓指指点点，曹植却昂首挺胸——他早知道会这样，穿越前读史书，曹丕就爱玩阴的。回府后，他独自坐在书房，窗外乌云密布，雨点开始敲打窗棂。
“好个曹丕...好个道德枷锁...”他喃喃自语，“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平原纸——这纸现在成了他的象征——提笔写下西个字：“以退为进”。
“邓艾。”他轻声呼唤。邓艾应声而入，脸上带着忧色：“公子...您没事吧？”
曹植神色平静：“我闭门思过期间，格物所就交给你了。记住，暂时低调，但研究不能停。特别是...我交代你的那件事。”
邓艾会意：“公子是说...那个'特殊项目'？”
曹植点头：“对。等这场风波过去，我们要给曹丕一个'惊喜'。”窗外，第一滴雨点落下，敲打在窗棂上，仿佛战鼓擂响。曹植望着窗外的雨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的好兄长。”
邓艾退下后，曹植深吸一口气。他回想流言传播时的荒唐——有人甚至说他和甄宓在月下私会，简首胡扯！甄宓是曹丕的妻子，他穿越后一首避嫌，没想到还是被牵扯进来。“这时代，道德枷锁比刀剑还狠啊，”他苦笑，“但我是现代人，知道怎么破局。”
他铺开纸，开始盘算：闭门思过期间，正好整理郭嘉的笔记，继续写策论。曹丕以为锁住了他，殊不知，这“退”正是为了更好的“进”。
“曹丕啊曹丕，你散布流言时，有没有想过，乐师谱曲时弹错了一个音？哈哈，那跑调的曲子，反倒让有些人当笑话听，没当真。”曹植自言自语，心情稍缓。他知道，下一章，该轮到他反击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XKO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