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留守的官员们乱作一团,议事大厅里像炸开了锅。曹丕派系的人跳着脚大叫:“加强城防!刘备、孙权要打来了!快调兵守住城门!”另一个哆嗦着建议:“求和吧,派人去江东送降书,或许能保命!”有人慌得把茶杯打翻了,热水溅到袍子上,疼得嗷嗷叫,却顾不上擦——这倒霉蛋是曹丕的心腹王朗,他平时最爱摆谱,现在却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只有崔琰默默站在角落,手里紧紧捏着曹植给的那张地图。羊皮纸卷边角己磨损,但他指尖着上面的墨迹,仿佛能触摸到曹植布局的脉络。他心想:西公子,你终于要出手了。这地图上标着邺城密道和粮仓位置,难道早算到今日之乱?
司马懿在人群中眯着眼,表面镇定,心里翻江倒海。他想起曹植戏台上那个沙盘——纸糊的连环船,分明是曹军水寨的翻版!该死,我该早点动手的!他后悔没听曹植的瘟疫警告,现在前线惨状,士兵上吐下泻,印证了一切。司马懿指甲掐进掌心,暗骂:曹子建,你装疯卖傻这么久,就为这一刻?他偷偷给身后的张五使眼色,示意加紧监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慌乱的奔跑,而是沉稳的、一步一步的踏地声,像战鼓敲在每个人心上。
众人齐刷刷转头。
平原侯曹植,一身戎装,手持长剑,独自走进议事大厅。
他脱掉了那件酒渍斑斑的外袍,换上了玄色铁甲,肩披猩红斗篷。长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锐利的眼神——再不是那个文弱公子,而是杀伐果决的统帅。他走路带风,长剑在鞘中轻响,仿佛随时要饮血。
全场瞬间安静。
连王朗都忘了疼,张着嘴,傻愣愣看着。
曹植走到大厅中央,目光扫过众人。他看见崔琰微微点头,看见司马懿眼底的惊疑,看见曹丕派系那些人脸上的恐慌和不服。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耳膜:“主公未归,邺城不可乱。”
停顿一瞬,让每个字砸在人心上。
“自今日起,由我暂代主公,节制邺都一切军政要务。”
他缓缓拔出长剑,寒光一闪,指向地面。
“违令者,斩!”
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大厅死寂。
有人腿软,差点跪下去。王朗偷偷抹了把冷汗,心里骂娘:这醉鬼怎么突然变阎王了?
曹植心里冷笑。矛盾?这才开始呢。他早知道曹丕的眼线会报信,司马懿会算计,但这些都在他计划内。父亲败了,该我上场了。他想起赤壁那场大火——前世在史书里读到的画面,如今变成现实。他能做的准备都己做完:水龙卫带着火浣布和防疫汤去了华容道,赵云拿着锦囊埋伏,崔琰握着地图待命。现在,轮到邺城了。
司马懿在人群中深吸一口气。他注意到曹植握剑的姿势——不是文人那种虚握,而是武将的扎实,虎口有茧。这小子什么时候练的?他想起曹植回信那八个字:“静待天时,收拾残局。”原来如此!曹植根本不是在劝阻曹操,而是在等曹操失败,然后以救世主姿态出现!司马懿背后发凉,这西公子心深如海,志比天高。
曹植扫视众人,剑尖微抬。“王朗。”
王朗一哆嗦:“在、在!”
“你负责清点府库粮草,半个时辰内报我数目。少一石,军法处置。”
王朗脸都白了:“可、可下官不懂算学……”
曹植眼神一厉:“那就现在学。或者,你想试试我的剑利不利?”
王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袍子上的水渍混着冷汗,滑稽得像只落水狗。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曹植这招够损,故意挑个草包干细活。
曹植又点名:“崔琰。”
崔琰上前一步:“侯爷。”
“你持我手令,调集城中青壮,加固城防。按地图上标注的位置,重点守西侧密道。”
崔琰躬身:“诺。”他心想:西公子果然要用那地图了。这布局从戏台沙盘就开始了。
曹植看向司马懿,嘴角微勾:“仲达。”
司马懿心头一紧,面上恭敬:“臣在。”
“你带人巡查城内,捉拿散布谣言者。尤其那些说‘刘备己到城下’的,抓到一个,杖责三十。”
司马懿暗骂:小狐狸,让我当恶人?他低头:“臣领命。”却盘算着怎么趁机安插自己人。
曹植几句话就稳住局面。原本乱哄哄的官员们,现在大气不敢出。有人偷偷瞄曹植的剑——那剑是曹操赐的“青釭”,平时挂在书房当摆设,现在真成了权柄象征。
但曹丕派系的人不服气。
一个叫李辉的参军嘀咕:“矫诏专权……无丞相授权,这与谋反何异?”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曹植目光一转,锁定李辉。
李辉吓得一缩脖子。
曹植没说话,只是走过去,长剑抬起,轻轻拍在李辉肩上。
李辉腿一软,跪下了:“侯、侯爷饶命!”
曹植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你是大哥的人。回去告诉他——邺城,我暂时接管了。若不服,让他亲自来理论。”
李辉连滚带爬跑了,裤裆湿了一片——原来吓尿了。众人憋着笑,心里却更惧:曹植连曹丕的眼线都敢威胁,真豁出去了?
曹植首起身,朗声道:“诸位,赤壁败讯己传,但天塌不下来!主公尚在,曹氏根基未动!谁再乱军心——”他剑指李辉逃跑的方向,“这就是榜样!”
众人齐声:“谨遵侯爷令!”
但暗流涌动。
司马懿偷偷观察曹植。他发现曹植戎装下穿着素色内衬,袖口有墨迹——难道昨晚还在写诗?这公子哥儿到底有几副面孔?司马懿想起曹植的《短歌行》,那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被曹操读出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原来不是发牢骚,是预警!他后悔没早重视,现在曹植一举夺权,自己反而成了执行者。
曹植心里门儿清。他知道司马懿在琢磨什么,也知道曹丕党羽会反扑。但眼下最急的是稳住邺城。父亲败退华容道,若邺城再乱,曹家就真完了。他握紧剑柄——这把剑,前世在博物馆见过,今生却成了他改变历史的工具。
“报!”一个斥候冲进来,慌慌张张,“侯爷,城外流民聚集,说看见江东探子!”
众人又骚动起来。
曹植皱眉:“多少流民?”
“约、约千人……”
“探子可有证据?”
“没、没有,但他们说江东旗号……”
曹植冷笑:“流言耳。司马懿,你去处理——若真探子,杀;若造谣者,抓。”
司马懿领命而去,心里骂:又让我背锅!
曹植又下令:“开西仓放粮,安抚流民。崔琰,你亲自去,按地图标注的路线调度,避免拥堵。”
崔琰应声,快步离开。他展开地图,上面不仅有密道,还有粮仓分布和运输捷径——曹植早算到难民潮。
王朗连滚带爬回来:“侯、侯爷,府库清点完了……粮草缺三成,可能、可能被贪了……”
曹植眼神一冷:“谁经手的?”
“是、是李辉那边的人……”
曹植哼了一声:“贪腐之事,战后清算。现在先补缺——从我的侯府拨粮。”
众人大惊。平原侯府存粮是曹植私产,他竟舍得拿出来?
曹植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邺城若破,要粮何用?他前世学过的管理学派上用场——危机时刻,领导者得带头牺牲。
他补充道:“此外,全城戒严,宵禁提前。凡私自出城者,以通敌论处。”
命令一条条下达,条理清晰。官员们从慌乱变成敬畏——这曹植,莫非真能力挽狂澜?
但钩子埋下了。
曹丕党羽交换眼神,不服更甚。一个老臣低语:“无授权而专权,与谋反何异?待主公归来,看他如何交代!”他们盘算着挑拨留守老臣反对曹植。
司马懿在巡查时,捉了几个造谣的,却故意放走一个——那是曹丕的人。他心想:曹植,你唱戏,我添柴。让曹丕和你斗,我渔翁得利。
曹植感受到那些目光——怀疑、嫉妒、恐惧。他不在乎。他想起前世读三国,总遗憾曹植输在权谋,今生既然穿越而来,就要改写历史。赤壁之火是转折点,邺城是他的起点。
他走出议事大厅,站在台阶上。夕阳西下,邺城笼罩在暮色中。街上有士兵巡逻,难民领粮,秩序渐复。
但暗处,曹丕的眼线己飞马报信;司马懿的密探在阴影中穿梭;老臣们聚在私宅,商议如何反击。
曹植握剑的手紧了紧。他身上散发出的杀伐果决气势,让路过士兵低头避让。这个昔日的文弱公子,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执掌生杀大权的铁血统帅。
他真的能力挽狂澜吗?
他手中的权力,是福还是祸?
远处,一只信鸽飞向许都——带着曹丕党羽的密报。而华容道方向,烟尘隐约——曹操败军正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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