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迈步走进曹操的书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墙的书卷和地图,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木气息。曹操背对着他,站在一幅巨大的疆域图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图上的江南地带。曹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父亲单独召见,从来都不是闲聊那么简单。
“父亲。”曹植躬身行礼,声音尽量平稳。
曹操缓缓转身,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曹植,从略显凌乱的发髻到微微颤抖的指尖。曹植感觉后背渗出冷汗,但他强撑着没有移开视线。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伴奏。
“坐吧。”曹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指了指一旁的矮榻,自己则踱步到书案后坐下,手指轻轻着一卷竹简——那是格物所的日常记录,曹植一眼就认出来了。该死,父亲连这个都翻出来了?曹植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
曹操拿起那卷竹简,随意翻看几页,忽然轻笑一声:“子建,你这格物所倒是有趣。测试战船稳定性、绘制河道地图、研究水文变化……连每日饮食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水龙卫?名字起得不错,听说他们喝特制汤药防瘴疠?”他抬起头,目光如刀,“告诉为父,你是如何知道南方会有‘火劫’和‘水厄’的?别拿糊弄外人的那套说辞来应付我。”
曹植的心脏猛地一跳。来了,最关键的问题。他早料到父亲会追问,但没想到这么首接。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脑中飞速运转——不能说穿越,绝不能。那会让他被视为妖孽,死无葬身之地。他得半真半假,把一切包装成天赋和学问。
“父亲明鉴。”曹植微微低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孩儿自幼体弱,不似兄长们善骑射,便只好在书中寻些乐趣。夜观天象、研读地理,是孩儿唯一的消遣。”他顿了顿,偷瞄曹操一眼,见父亲面无表情,便继续道,“从古籍中,孩儿发现星象变化与地上灾祸常有呼应。比如赤壁一带,星宿移位预示火象,而江河走势暗示水患。孩儿不过是结合古籍和实地推演,猜测南方可能有劫难。”
曹操眯起眼睛,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推演?就凭几本破书和看星星?子建,你当为父是三岁孩童吗?格物所设立近一年,水龙卫训练有素,这可不是临时起意。”他身子前倾,压迫感扑面而来,“说!你到底从何得知?莫非有高人指点?或是……别有用心之人泄露军机?”
曹植感到一阵窒息。父亲的疑心病果然名不虚传。他赶紧摇头:“父亲,绝无此事!孩儿全凭自己琢磨。格物所是为验证推演而设,水龙卫则是为应对水厄预备。孩儿不敢欺瞒,这一切都源于读书和观察。”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丝委屈,仿佛被误解的孝子,“父亲若不信,可查格物所记录,每一笔都经得起推敲。”
曹操冷哼一声,拿起另一卷竹简——那是水龙卫的名册。他随手翻开,指着一个名字:“这个叫赵虎的,原是江边渔户,精通水性。你倒是会挑人。”他语气不明,曹植却心头一紧。父亲连这种细节都查了?看来崔琰那件事后,父亲对格物所的调查比想象中更深。
“父亲,水龙卫皆是忠心之士,孩儿绝无二心。”曹植赶紧表忠心,差点把“我要是想造反早干了”说出口,幸好及时刹住。他暗骂自己:曹植啊曹植,这种时候还犯浑?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又赶紧换上严肃表情。
曹操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盯着他,目光如炬。良久,他忽然换了个话题:“你兄长子桓近日心情不佳,你可知道?”曹植一愣,随即明白这是父亲在试探他和曹丕的关系。他斟酌着用词:“兄长勤勉政务,孩儿敬佩。至于心情……孩儿不敢妄加揣测。”
“不敢?”曹操嗤笑一声,“崔琰指控你蓄养私兵,不就是子桓在背后指使?你倒好,反将一军,让崔琰闭门思过。”他语气转冷,“兄弟阋墙,非家门之福。子建,你告诉为父,你究竟想要什么?作者“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推荐阅读《魂穿三国曹植,不再饮酒而是隐忍》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曹植心头巨震。父亲这是把话挑明了?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回避。“父亲,孩儿所求,不过是尽己所能,助父亲平定天下。”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至于兄长……孩儿从未主动与兄长相争。但若有人欲加害于孩儿,孩儿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故意在“加害”二字上加重语气,暗示曹丕的暗算。
曹操沉默片刻,忽然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结果呛到了,咳嗽连连。曹植差点没忍住笑——父亲平时威严十足,这种小意外实在违和。他赶紧低头掩饰表情。曹操缓过气来,瞪了他一眼:“笑什么?茶太烫了。”曹植连连称是,心里却松了些许:父亲还有心思计较这个,说明气氛没那么僵了。
“继续说你的推演。”曹操放下茶杯,恢复严肃,“星象地理,具体如何看出火劫水厄?”
曹植精神一振,知道这是表现的机会。他详细解释道:“父亲,孩儿观察荧惑星(火星)近来偏移,古籍云‘荧惑守心,主兵灾火患’。结合赤壁地势,江面狭窄,若用火攻,极易蔓延。至于水厄,长江水道变化多端,孩儿命水龙卫测绘河道,发现多处暗流漩涡,若遇暴雨,必生洪涝。”他边说边偷看曹操反应,见父亲微微颔首,便大胆补充,“孩儿在格物所试验过火油和舟船,证实推演可行。水龙卫饮用防疫汤,也是为应对南方瘴疠提前准备。”
曹操手指轻敲桌面,似在思索。“你这些说辞,倒有几分道理。但为父好奇,你为何不早报?若非崔琰发难,你打算瞒到何时?”曹植心里叫苦,这问题真刁钻。他硬着头皮道:“孩儿本想等推演更完善再禀报父亲,以免徒增烦恼。况且……兄长向来不喜孩儿这些‘奇技淫巧’,孩儿怕引起误会。”他巧妙地把球踢给曹丕,暗示曹丕的排斥。
曹操哼了一声,没接话。他起身踱步,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子建,你可知为父最厌恶什么?”他忽然问。曹植摇头。曹操转身,目光如电:“最厌恶被人蒙蔽。你今日所言,若有一字虚假,休怪为父不顾父子之情。”
曹植冷汗涔涔,但强自镇定:“孩儿所言句句属实,父亲明察。”他心想:穿越的事打死不能说,其他都是真话——他确实推演了,只是用现代知识作弊而己。
曹操凝视他良久,书房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曹植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忽然,曹操长叹一声,那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起来吧。”他伸手扶起曹植,动作出乎意料地温和,“从今往后,多读些经世济民的书,少喝点酒。这天下,将来……”他话未说完,但眼神己说明一切——那是一种认可,一种将曹植纳入继承考量的暗示。
曹植心中狂喜,但更多的是警醒。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正式成为储君候选人,与曹丕的斗争将再无转圜余地。他躬身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抬头时,瞥见曹操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转瞬即逝。
“去吧。”曹操挥挥手,重新坐回书案后,拿起一卷书似要阅读,“明日开始,你参与军务议事,格物所和水龙卫……继续办着,但需定期汇报。”曹植应声称是,转身退出书房。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长舒一口气,后背己被冷汗湿透。
走廊上夜风习习,吹散了些许疲惫。曹植揉了揉发僵的脸,心想:总算过关了。但下一秒,他就看到远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是曹丕。曹丕脸色阴沉,目光如毒蛇般盯着他,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指节发白。曹植心里一沉,知道今晚的谈话内容迟早会传到兄长耳中。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对曹丕咧嘴一笑,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妈的,这地板谁擦的?这么滑!他赶紧站稳,假装整理衣袍,溜之大吉。
曹丕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曹植边走边想:父亲那句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天下将来……归我?还是另有所指?他摇摇头,决定先回府喝杯酒压惊——反正父亲说了少喝点,又没说不让喝。不过,得小心别被司马懿那家伙看到,那厮总爱摸干饼啃,说不定正躲在哪儿看笑话呢。
回到府中,曹植召来心腹,低声吩咐:“加强水龙卫训练,南方战事将近,我们得做好准备。”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星子闪烁,仿佛在回应他的推演。这场储君之争,才刚刚开始,而他,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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