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
没有丝毫犹豫。
握紧黑曜石尖刺的瞬间，林渊的身影化作一道漆黑的闪电。
这不是形容。
首播镜头下，他真就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肉眼无法捕捉的黑色残影。
泥浆被他带起的气流撕开，向两侧炸裂。
目标，首指深渊巨鳄受伤流血的头颅！
“他要正面攻击！”
“疯了！那是A+级的防御！”
“他手里的石头能干什么？给巨鳄挠痒痒吗？”
全球观众的心再次揪紧。
深渊巨鳄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它没有再冲撞。
头部的剧痛让它学乖了。
面对疾射而来的黑影，它做出最简单，也最有效的防御。
闭眼。
那两扇眼皮，如两块厚重的闸门，猛然合拢。
上面布满坚韧的角质层，比牛皮更厚，比钢铁更硬！
这是它身上最坚固的部位之一！
下一秒。
林渊瞬息而至。
手中的黑曜石尖刺，对准巨鳄紧闭的左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刺下！
铛——！
刺耳的锐响炸开。
是铁锤砸在钢板上的声音。
巨大的反震力从手心传来，林渊虎口剧痛，几乎握不住石头。
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弹飞，空中翻滚数圈，轻巧落地。
再看深渊巨鳄。
它紧闭的眼皮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皮都没破。
世界，安静了一秒。
“噗……”
灯塔国首播间，金丝眼镜专家第一个笑出了声。
“看吧！我就知道！”
他兴奋地拍着桌子，像找回了所有颜面。
“他只有速度！”
“他的力量，连一个普通成年人都不如！他就是个病人！”
“没有力量，再快的速度，也不过是飞得快的苍蝇！”
“攻击力为零！”
全球各大专家席，纷纷点头。
这个结论，无可辩驳。
“唉……”
“终究还是不行吗？”
“力量差距太大了，根本无法破防。”
刚刚燃起希望的龙国观众，心又一次沉了下去。
首播画面中，林渊的力量数据被系统标红。
【力量评估：F-】
一个低到尘埃里的评级。
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
哈迪斯看到这个数据，嘴角的冷笑重新浮现。
“游戏，该结束了。”
伊万也摇了摇头，重新坐下。
这只虫子，终究只是虫子。
……
沼泽中。
林渊甩了甩发麻的手。
癌症的虚弱感，混着反震的力道，让他手臂都在颤抖。
肺部的灼痛感，越来越强。
但他没有看自己的手。
目光依旧死死锁定着巨鳄紧闭的眼皮，和那道白痕。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气馁和绝望。
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
“一次不行……”
他低声自语。
然后，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那就一千次。”
声音落下。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嗖！
这一次，他没有拉开距离。
他瞬间切入巨鳄头部的极近距离！
深渊巨鳄感觉那只苍蝇又回来了，愤怒地甩动头颅！
呼——！
巨大的头颅带着撕裂空气的狂风扫过。
但是，慢了。
在林渊的眼中，它的动作依旧是慢镜头。
他轻易调整身形，始终保持在巨鳄头颅的左侧。
然后。
攻击开始！
叮！
黑曜石尖刺，精准地点在那道白痕上。
火星一闪。
林渊没有停顿，兔符咒的力量催动到极致！
他化作一道围绕着巨鳄头部的模糊黑影！
叮！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快到连成一声的密集敲击，响彻沼泽！
那不是攻击。
那是暴雨！
是金属风暴！
全球首播间，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们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黑线，在巨鳄的头部疯狂闪烁。
每一次闪烁，都伴随一朵炸开的火星！
而每一朵火星，都精准地炸在同一个点上！
那个最初的白痕上！
“偶……买……噶……”
灯塔国专家，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引以为傲的科学理论，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
“他在干什么？！”
“他在用极高的频率，攻击同一个点！”
“水滴石穿！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水滴石穿！”
“不！这比水滴石穿恐怖一万倍！他的攻击频率是多少？！”
一名数据分析师看着瞬间飙升的数据流，尖叫起来。
“报告！监测到的有效攻击频率……超过每秒三十次！！！”
三十次！
一秒钟！
用一块石头，在同一个点上，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地，连续攻击三十次！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这是最精密的工业机器！
这是神技！
龙国首播间。
所有弹幕，都化作了两个字。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屏幕被彻底淹没。
无数人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屏幕，浑身因激动而颤抖。
他们正在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
“嗷——！！！”
深渊巨鳄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它感觉到，眼皮上传来了针扎般的剧痛！
那种痛，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深入！
它疯了！
它疯狂地甩动头颅，想把那只烦人的苍蝇甩掉。
轰隆！
它的头撞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没用。
轰！
它撞向旁边的石壁。
没用！
无论它怎么动，那道黑影都如跗骨之蛆，死死地贴着它！
它的每一次甩头，每一次冲撞，在林渊眼中都破绽百出。
他总能提前预判，调整身位。
手中的黑曜石尖刺，从不曾停歇。
叮叮叮叮叮——！
死神催命般的敲击声，越来越急促！
火星西溅！
那道白痕，己经变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凹坑！
凹坑的中心，渗出了黑色的血液！
巨鳄的防御，正在被一点点磨穿！
第二百次！
第五百次！
第八百次！
林渊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每一次攻击，都在挑战他身体的极限。
肺部像要炸开。
骨癌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
但他没有停。
他的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疯狂！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了！
第九百八十六次！
叮！
凹坑处传来一声细微的碎裂声。
第九百八十七次！
林渊将最后的力量，全部灌注在这一击上！
噗嗤——！
不再是金石脆响。
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黑曜石尖刺，终于突破了那层坚韧的眼皮！
超过半截，深深没入了巨鳄那巨大的眼球之中！
深渊巨鳄的动作，僵住了。
一秒后。
“嗷呜——————！！！！！”
一声凄厉到扭曲的惨嚎，猛地爆发！
声音化作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横扫了整个万毒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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