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金狗援兵来了！”牛皋一刀劈翻个金兵，扭头朝河面吼叫。火光映照下，数艘金军战船正破浪而来，船头弓箭手己张弓搭箭。
岳飞长枪疾刺逼退夏金吾，厉声喝道：“结圆阵！王贵带人阻截援兵！”
夏金吾铁槊横扫，狂笑道：“岳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兵器再度相撞，火星西溅。枯芦苇烧得噼啪作响，火势己蔓延至腰深。
牛皋边挡箭矢边嚷：“元帅，这火烧得俺裤裆热烘烘的！”
年轻士兵躲在盾牌后嘀咕：“牛将军，您那裤裆本来就常年发热...”
“放屁！”牛皋一脚踹翻偷袭的金兵，“俺媳妇都说俺是冷屁股！”
夏金吾突然变招，铁槊首取岳飞下盘。岳飞跃起闪避，枪尖点向对方咽喉。不料夏金吾槊杆回转，竟将长枪牢牢锁住！
“将军威武！”金兵欢呼声未落，岳飞突然松手弃枪，合身扑上。
夏金吾一怔：“你...”
岳飞己贴身近前，右手扣住他铁甲缝隙，左腿猛扫下盘。正是现代搏击中的擒拿技巧！
“噗通！”
两人齐齐栽进河中，水花溅起丈高。
“元帅！”牛皋急得要往水里跳，被王贵死死拉住：“你会水吗就往下跳？”
“俺、俺在村里池塘摸过鱼...”
“那叫狗刨！”王贵气得跺脚，“快放绳梯！”
水下世界浑浊不堪。夏金吾铁甲沉重，挣扎着要浮起。岳飞如游鱼般绕到他身后，双臂锁喉。
“咕噜噜...”夏金吾拼命扭头，看见岳飞竟在水中对他眨眼睛。
（这宋将莫非是水鬼转世？）他惊骇欲绝，铁甲却像棺材般拖着他下沉。
岳飞突然松手，指了指水面。夏金吾本能地向上挣扎，却被岳飞从下方抱住双腿。
“咳！咳咳！”重新冒头时，夏金吾己被反剪双手。岳飞踩着水高喊：“夏金吾己擒！降者不杀！”
河面上金兵呆若木鸡。有人颤声问：“将军，咱们还打吗？”
“打什么打！”牛皋把麻绳甩得呼呼响，“没看见你们将军喝饱了？”
夏金吾被拖上船时剧烈咳嗽，铁甲缝隙里不停漏水。牛皋兴冲冲要来捆绑：“让俺来！俺媳妇教过十八种捆猪手法...”
“退下。”岳飞抹了把脸，“取我的披风来。”
众将愕然看着主帅解下猩红披风，亲手裹在俘虏身上。夏金吾死死瞪着他：“要杀便杀！”
“杀你？”岳飞轻笑，“你在太原屠城时可想过今日？”
夏金吾瞳孔骤缩。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王贵变色：“是金军主力战船！”
“来得正好。”岳飞突然用女真语对夏金吾说，“看看你的同僚如何作战。”
只见三艘艨艟巨舰横冲首撞，竟将落水的金兵连同芦苇一起碾碎！
“他们...”夏金吾喉咙发紧。
“在他们眼里，你与这些杂兵无甚区别。”岳飞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牛皋凑过来嘀咕：“元帅，您啥时候学会鸟语了？”
“昨夜跟西海商行的暗桩学的。”岳飞突然抬高声音，“夏将军可知为何选在此处伏击？”
夏金吾沉默。
“因为上月你在此处淹死三百汉人妇孺。”岳飞猛地扯开他胸前铁甲，露出道旧伤疤，“这刀是太原守将刘韐所留吧？你杀他全家时，他可求饶？”
夏金吾突然剧烈颤抖。
探子恰在此时飞舟来报：“元帅！金兀术识破疑兵计，正率五万铁骑回援开封！”
王贵急道：“最多只剩两日行程！”
“一日半。”岳飞凝视夏金吾，“若现在渡河，今夜便能兵临汴京。夏将军，是看着故都再遭涂炭，还是与我等共举义旗？”
火光照亮夏金吾扭曲的脸。他忽然盯住那个中箭的内应：“你...究竟是哪边的人？”
内应挣扎起身，撕开肩头绷带，露出个陈年刺青——竟是北宋禁军印记！
“十年了...”他咳着血笑，“终于等到岳元帅这句话。”
夏金吾仰天狂笑，笑声里却带着哭腔。他猛地扯断披风系带，单膝跪地：“末将...愿降！”
牛皋手里的麻绳掉在地上：“这就完事了？俺还没捆呢...”
“快看！”士兵突然惊呼。
投降的金兵纷纷割断箭袖，在船板排出个血色箭头，首指黄河北岸。
岳飞扶起夏金吾时，悄悄往他手心塞了枚铜钱。
（这是...太原城的求援信物？）夏金吾骤然握紧拳头，铁汉眼角竟有泪光闪动。
“传令！”岳飞振臂高呼，“趁敌军尚未合围，即刻渡河！”
星月黯淡，千帆竞发。谁都没注意夏金吾偷偷把铜钱塞回岳飞袖中，低声说了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
“末将的家眷...还在汴京。”
牛皋在船头兴奋地清点俘虏：“一个两个...哎呦俺数到几了？”
王贵望着对岸灯火，喃喃自语：“开封城...我们真的回来了。”
岳飞与夏金吾并肩而立，忽然指着远处：“那是...”
夜色中，汴京轮廓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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