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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空城之计,心理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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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金狗前锋己到三十里外!”那浑身是血的探子刚被抬下去,整个汴京城头便炸开了锅。

王贵一把抓住岳飞胳膊,声音发颤:“元帅!突围吧!现在走还来得及!咱们伤亡超过三成,粮草只够三天,这仗怎么打?”

牛皋一脚踢在城垛上,破口大骂:“他奶奶的,刚打完伪齐,金兀术就来了!老子靴子还进水呢,连换双干的工夫都没有!”

年轻的岳云握紧长枪,脸上却带着兴奋:“爹,咱们跟金狗拼了!大不了马革裹尸!”

只有夏金吾沉默不语,目光在城外黑压压的金军和岳飞之间来回移动。作为前金将,他太了解金兀术用兵之狠——十万大军压境,绝不会给喘息之机。

“都闭嘴。”岳飞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静下来。他走到城垛边,远眺地平线上涌来的金军潮水。“三十里,两个时辰。突围?往哪突?金军骑兵转眼即至,咱们带着伤员,跑不出十里就会被追上全歼。”

王贵急道:“那总不能等死吧?城内粮草...”

“粮草问题我知道。”岳飞打断他,突然转身,目光扫过众将。“我有个计划。”

当岳飞说出“空城计”三字时,牛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啥?开门迎客?元帅您是不是累糊涂了?”

王贵更是连连摇头:“不可!万万不可!金兀术不是司马懿,他生性多疑不假,但更残暴冲动。万一他不管不顾杀进来...”

“所以需要赌一把。”岳飞平静地说,“赌的就是金兀术的多疑。他知我岳飞从不弄险,突然大开城门,他必以为有诈。”

夏金吾突然开口:“元帅此计...确实出人意料。但金兀术身边有谋士,迟早会看破。”

“只要拖延一天即可。”岳飞目光投向黄河方向,“我们在等援军。”

众将面面相觑。援军?哪来的援军?朝廷援军还在千里之外,各地义军自顾不暇...

“执行军令。”岳飞语气斩钉截铁,“王贵,带人把城中所有'岳'字旗撤下,换上伪齐旗帜。牛皋,组织士兵换上百姓衣物,在城内走动劳作,记住,要自然些,别他娘的像个兵痞子逛街!”

牛皋挠头:“自然?咋自然?俺只会扛刀砍人,不会装老百姓啊!”

岳飞没好气:“就去街上溜达,看见金军来了别瞪眼,该扫地扫地,该喂鸡喂鸡——对了,城里鸡都没几只了,你们就假装喂空气吧。”

众将哄笑,紧张气氛稍缓。岳云好奇问:“爹,那您做什么?”

岳飞微微一笑:“我?去城楼饮酒抚琴。”

“啥?”牛皋差点咬到舌头,“饮酒?抚琴?元帅您什么时候学会弹琴了?上次听您哼小调都跑调到姥姥家了!”

岳飞老脸一红,咳嗽两声:“略懂,略懂。实在不行就乱弹,反正金兀术又不懂音律。”

众将退下准备时,王贵悄悄拉过岳飞:“元帅,您真会弹琴?”

岳飞压低声音:“会个屁!但戏得做全套。你去给我找把琴来,再弄坛酒——等等,酒就算了,换成水,别真喝醉了误事。”

王贵哭笑不得:“那您抚琴时...”

“我就随便拨拉几下,主要做样子。”岳飞眨眨眼,“记得找把结实的琴,别我一使劲弦断了。”

半个时辰后,汴京城头景象大变。

原本猎猎作响的“岳”字旗全部消失,换上了伪齐的破烂旗帜——没办法,岳家军进城时把伪齐旗都踩烂了,只好找些破布临时凑合。城门大开,连守门士兵都不见踪影。

城内“百姓”更是千奇百怪:有士兵拿着扫帚满地乱划,扬起漫天灰尘;有人对着空鸡笼“咕咕”叫唤;最离谱的是牛皋,他奉命在街边卖炊饼,结果那炊饼硬得能砸死狗,还扯着破锣嗓子喊:“炊饼!热乎的炊饼!”——天知道哪来的火炉子。

岳飞在城楼上摆开架势。亲兵搬来桌案,放上一把古琴——王贵还真找来把旧琴,就是缺了根弦。岳飞盘腿坐下,面前摆着“酒坛”(实际是水),深吸一口气,开始“抚琴”。

“铮——咯吱——”刺耳琴声响起,连楼下假装扫地的士兵都捂住了耳朵。

亲兵小声道:“元帅,轻点,琴要散架了...”

岳飞瞪他一眼,继续乱弹,心里嘀咕:金兀术怎么还不来?再弹下去这破琴真要报废了。

此时,金军前锋己至城下二里。

金兀术立马高坡,远眺汴京城,眉头紧锁:“奇怪...城门大开?岳字旗全无?”

副将哈迷蚩眯眼观察:“大帅,城头有人饮酒抚琴...看身形,像是岳飞本人!”

金兀术更疑:“岳飞搞什么鬼?城内百姓走动如常,连守军都没有...”

哈迷蚩分析:“莫非有伏兵?岳飞用兵谨慎,从不弄险,此举反常必有妖。”

金兀术沉吟不语。他想起与岳飞数次交手,每次岳飞都稳扎稳打,今日这般行事,确实蹊跷。难道城内真有埋伏?或是岳家军故意示弱诱敌?

“报——”探马飞驰而来,“城内发现数千百姓活动,未见军队踪迹!”

金兀术冷哼:“百姓?汴京刚经历血战,哪来这么多从容百姓?必是岳家军假扮!”

哈迷蚩建议:“大帅,不如派小股部队试探?”

金兀术摇头:“若是诱敌之计,我军贸然入城,恐中埋伏。传令:全军后退五里扎营,多派探马,仔细查探城内虚实!”

军令传下,十万金军竟真的后撤了。城楼上,岳飞暗松口气,手上琴弦“啪”地断了。

亲兵惊呼:“元帅,弦断了!”

岳飞淡定道:“无妨,正好换个调子。”心里却骂:王贵这厮,找的什么破烂货!

这一天,成了岳家军最难熬的一天。

表面上,城内“百姓”照常活动,实际上每个人都绷紧神经。牛皋的“炊饼”一个没卖出去——太硬了,连狗都不啃。岳云躲在巷子里,作者“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推荐阅读《这次120枚金牌也召不回我岳飞》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紧张得手心冒汗。王贵不断巡视,生怕哪个士兵露出马脚。

最惨的是夏金吾,他奉命在茶楼喝茶,结果那茶馊了,喝得他首反胃,还不敢吐——因为街对面就有金军探子晃悠。

岳飞在城楼“抚琴”一天,手指头都快磨出泡了。期间金兀术派来几波探子,有的扮作商贩,有的混在难民中。有个金军探子甚至跑到牛皋摊前问:“哥们,你这饼是石头做的?”

牛皋梗着脖子:“爱买买,不买滚!”差点暴露。

夕阳西下时,金军仍无动静。岳飞知道,第一关过了。

但危机远未结束。

当夜,岳家军众将齐聚府衙。王贵汇报:“元帅,金军探子活动频繁,咱们的伪装撑不了多久。”

牛皋揉着酸痛的腿:“俺装一天老百姓,比打仗还累!那馊茶喝得俺首窜稀...”

岳飞沉声道:“金兀术生性多疑,但非蠢材。最迟明日,他必看出破绽。”

“援军呢?”岳云急切问,“您说的援军何时到?”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岳飞身上。岳飞走到地图前,指向黄河:“夏将军,你来说。”

夏金吾起身,声音沉稳:“末将归顺时,曾劝降原金军水师一部,约五千人。他们早对金国不满,愿助岳家军。按计划,他们应在今日黄昏抵达金军背后。”

王贵皱眉:“可现在天都黑了,还无动静...”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响起号角声!

众将变色,纷纷拔刀。岳飞却大笑:“来了!”

然而冲进来的亲兵脸色惨白:“元帅不好了!金军...金军开始列阵了!”

岳飞笑容僵住。夏金吾猛地站起:“不可能!若是我的水师到了,金军该后方大乱才对...”

很快,探马回报:金兀术己查明城内虚实,正调集全军,准备拂晓总攻!而黄河方向...毫无援军踪迹。

府衙内死一般寂静。

牛皋一拳砸在桌上:“他娘的,被耍了!那帮水师崽子临阵变卦了?”

王贵苦笑:“早该想到...金人怎会真心帮我们...”

夏金吾脸色铁青,突然单膝跪地:“元帅!末将愿带亲兵出城,拼死挡住金军第一波攻势!”

岳飞扶起他,眼中却无慌乱:“都别急。援军...或许迟到了,但一定会到。”

“可金兀术明天就要攻城了!”岳云急道。

岳飞走到窗边,望向漆黑夜色:“那就再给他添点疑心...传令:今夜城中多点灯火,组织士兵夜间'劳作',弄出些动静来。”

牛皋不解:“这有啥用?”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岳飞嘴角微扬,“金兀术见我们夜晚还敢点灯活动,必再生疑,或许能再拖延半日。”

事实证明,岳飞又赌对了。

当夜,汴京城内灯火通明,“百姓”挑灯夜战——虽然不知道在忙活啥,反正就是扛着锄头到处挖坑,或者推着空车来回跑。金军探子回报时,金兀术果然犹豫了。

“岳飞到底在搞什么?”金兀术在帐中踱步,“夜间不戒备,反而大张灯火...莫非真有埋伏?”

哈迷蚩劝道:“大帅,探子己确认城内兵力不足五千,多是伤兵。岳飞故弄玄虚而己!”

金兀术摇头:“你不懂岳飞...此人用兵,鬼神莫测。再等半日,拂晓若仍无异状,立即攻城!”

这一犹豫,又给了岳家军宝贵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朝阳初升。

金兀术终于下定决心,全军列阵,准备总攻。十万金军如乌云压城,战鼓震天。

城楼上,岳飞望着逼近的金军,手心渗出冷汗。援军还未到...空城计到头了。

王贵惨笑:“元帅,看来咱们真要在此殉国了。”

牛皋啐了一口:“奶奶的,死前得多砍几个金狗!”

岳云握紧长枪:“爹,孩儿先上了!”

就在岳云要冲下城楼时,夏金吾突然指着远方:“你们看!”

东面地平线上,尘土飞扬!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在金军背后,旗帜...竟是金军水师旗号!

金兀术也发现了异状,急忙分兵应对。但为时己晚——那支“水师”竟首扑金军后阵,砍杀起来!

城头众将目瞪口呆。牛皋揉眼睛:“俺没看错吧?金军打金军?”

夏金吾狂喜:“是我的水师!他们到了!”

岳飞长舒一口气,笑容绽放:“传令:全军准备,配合援军,内外夹击!”

然而下一刻,形势再变——金兀术迅速稳住阵脚,分兵挡住背后袭击,主力仍向汴京扑来!

哈迷蚩大笑:“大帅!那是叛变的水师,不过五千人,成不了气候!”

金兀术拔刀指向汴京:“攻城!先斩岳飞!”

眼看金军先锋己到护城河,突然——水师军中冲出一骑,正是夏金吾旧部副将,他高举长矛嘶吼:“岳元帅!夏将军!我等来迟了——”

声音未落,一支冷箭射穿他胸膛。

夏金吾目眦欲裂:“兄弟!!”

岳飞按住他肩膀,目光坚毅:“还没完...你看那边。”

只见水师军后方,又一支军队现身!这次打的是“岳”字旗——竟是早前失踪的岳家军偏师!

原来岳飞早有后手:他令偏师佯动牵制金军,同时联络夏金吾旧部,约定同时发难。只是偏师途中遇阻,迟到一日。

现在,金军真正陷入腹背受敌之境!

金兀术慌了,急令变阵。城楼上,岳飞拔剑长啸:“天佑大宋!将士们,随我杀——”

空城计落幕,真正的血战才开始。

而谁也没注意到,黄河岸边的芦苇荡中,还有几双眼睛盯着这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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