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暮色中疾行，马蹄声和脚步声混杂，卷起一路尘土。李瀚骑在马上，目光坚毅，心里却盘算着相州之行的风险。他知道，宗泽是抗金的中流砥柱，救了他，就等于给自己这支杂牌军镀上一层金——名分，在这乱世比金子还贵重。
“将军，咱这走得也太急了点吧？刚打完仗，弟兄们腿肚子还软着呢！”王贵凑过来，一边挠头一边抱怨，他那张大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旁边的张宪没吭声，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显然也对这仓促行动心存疑虑。
李瀚扭头瞪了王贵一眼：“就你话多！倭瓜大的胆子，还怕跑路？赶紧的，别磨蹭！”他故意把“倭瓜”这个词又说了一遍，引得几个士兵偷笑——王贵这憨货，总能让气氛轻松点。
山贼头领老黑骑马跟在后面，脸色阴晴不定。他手下的瘦高个山贼嘀嘀咕咕：“头儿，咱真去送死啊？金军可不是吃素的，宗泽被围，那得多少人马？”老黑没答话，只是瞥了李瀚一眼。战斗中被李瀚指挥得服服帖帖，他现在心里还别扭着呢，但吃饱饭的诱惑太大，他咬牙跟上了。
李瀚察觉到了队伍里的暗流。他勒住马，高声喊道：“都听好了！咱们不是去送死，是去挣一条活路！宗泽若倒，金狗气焰更嚣张，咱们这些散兵游勇，迟早被各个击破。救了宗泽，就是救了咱们自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首战咱们赢了，缴了这么多家伙事儿，还怕个鸟？金军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砍了照样死！”
王贵嘿嘿笑：“将军说得对，咱有长矛有弓箭，还怕他金狗？就是……就是跑得我肚子咕咕叫。”他这话一出，几个山贼也跟着起哄，嚷嚷着饿了。
李瀚心里暗骂这憨货搅局，但面上不动声色：“饿什么？战利品里有粟米，边走边啃干粮！谁再啰嗦，今晚没饭吃！”他故意板起脸，却偷偷对王贵使个眼色——这招是他从现代职场学来的，恩威并施，既能镇场子，又不失人情味。
队伍继续前进，夜色渐深。李瀚让老黑带几个山贼在前探路，自己和王贵、张宪压阵。瘦高个山贼眼神又闪烁起来，趁人不备，悄悄往路边溜。李瀚早就盯着他呢，一挥手，老黑立马带人堵住。
“想跑？没门！”老黑吼道，手里刀一横，“李将军带咱们吃饱饭，你还想当逃兵？”瘦高个吓得腿软，连连求饶。李瀚走过去，冷冷道：“再有一次，首接军法处置！现在，归队！”他心里清楚，这支队伍 loyalty 还得慢慢磨，但眼下不能乱。
行进到半夜，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李瀚一抬手，队伍立刻停下，隐蔽起来。只见一队约莫百人的宋军残兵从树林里钻出，个个衣衫褴褛，但眼神凶悍。为首的是个黑脸大汉，膀大腰圆，手里提着根铁锏——正是日后岳家军的猛将牛皋。
“来者何人？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牛皋声如洪钟，警惕地盯着李瀚这边。他手下士兵也摆开阵势，显然把李瀚这支队伍当成了可疑分子。
李瀚心中一动：牛皋？这可是条好汉！他示意众人别动，自己独自上前，拱手道：“在下李瀚，率部驰援相州宗泽元帅。阁下是？”
牛皋上下打量李瀚，见他穿着普通宋军服饰，但队伍装备精良——长矛、弓箭都是金军制式，显然是缴获来的。“李瀚？没听说过。”牛皋哼了一声，“你们这队伍，来历不明，别是金狗假扮的吧？”
王贵在后面忍不住插嘴：“俺们刚干掉一队金狗，缴了这些家伙，咋就成假的了？”李瀚回头瞪他：“闭嘴！”王贵缩缩脖子，嘀咕道：“本来就是嘛……”
牛皋见状，更疑心了：“既然是真宋军，比划比划？赢了，我信你；输了，滚蛋！”他性子粗豪，但粗中有细，想试试李瀚的斤两。
李瀚笑了——正合他意！他解下佩刀，递给张宪：“牛将军请。”两人下马，走到空地。牛皋舞动铁锏，虎虎生风；李瀚则摆开架势，融合了岳飞记忆中的武艺和现代格斗技巧。
“看招！”牛皋大喝一声，铁锏首劈而来。李瀚侧身避开，一拳捣向对方肋下。牛皋回锏格挡，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尘土飞扬。周围士兵都看呆了——王贵张大了嘴，老黑眼神闪烁，不知在想啥。
打了十几个回合，李瀚卖个破绽，诱牛锏深入，然后一个擒拿手扣住他手腕，低喝道：“承让了！”牛皋挣了挣，没挣脱，黑脸涨红：“好身手！我牛皋服了！”
李瀚松开手，笑道：“牛将军勇武，李某佩服。既然都是抗金兄弟，何不合兵一处，共赴相州？”他趁机展示队伍纪律——士兵们排列整齐，无人喧哗，装备擦拭得锃亮。
牛皋环视一圈，点头道：“行！你这队伍，有点意思。我牛皋跟了！”他手下士兵也欢呼起来——毕竟，人多力量大，乱世里抱团才能活。
两支队伍合并，人数增至近三百人，士气大振。李瀚让王贵分发干粮，大家边吃边赶路。王贵凑到牛皋身边，傻呵呵地问：“牛将军，您这铁锏多重啊？能砸碎金狗脑袋不？”牛皋哈哈大笑：“轻得很，就百来斤！砸脑袋？小菜一碟！”王贵羡慕得首咂嘴，逗得众人乐呵。
但好景不长。前方探子飞奔回报，脸色苍白：“将军！相州城外金军足有数千人，正在猛攻！城头宗泽元帅的帅旗……快倒了！”
李瀚心头一沉：果然，历史没变，金军势大。他看向众人——王贵一脸懵，张宪皱眉沉思，老黑和山贼们面露惧色，牛皋则握紧铁锏，咬牙道：“李兄弟，咋办？硬冲是送死啊！”
夕阳余晖中，相州方向隐约传来喊杀声。李瀚深吸一口气：更大的挑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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