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征特意换了身勉强算干净的牛仔裤和T恤，抱着他的宝贝纸箱，打了个车首奔城南古玩街。
他没开自己那辆突突冒黑烟的破三轮，怕还没进门就被人轰出来。
“雅集轩”店面不大，装修得古色古香，老周正拿着个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掸着博古架上的灰尘。看到徐征进来，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生意人的招牌笑容：“哟，小徐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又收到什么老家具了？”
徐征把纸箱放在柜台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得老周眼皮一跳。
“周老板，这次不是家具，是个小玩意儿，您给掌掌眼。”徐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但微微发颤的手指出卖了他。
老周扶了扶眼镜，好奇地打开纸箱。当看到那尊光秃秃、黄澄澄的铜炉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干这行几十年，他太熟悉这种场景了。乡下收来的、祖传的、工地挖的……每天都有无数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宝贝”来做着一夜暴富的梦，结果九成九都是现代工艺品或者不值钱的旧货。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铜炉，上手掂了掂，又随意看了看底款。
“嗯……铜质还行。”老周语气平淡，“不过小徐啊，你这炉子，器型不对，款识也软，而且这光秃秃的，连个包浆都没有，太新了。我看呐，就是个清末民初的仿品，还是仿得不怎么地的那种。”
他把炉子放回纸箱，像是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拍了拍手：“这样吧，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五百块，我留着当个样品摆着玩。”
五百块？
徐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脑子里刚刚还在盘算是买江景大平层还是带院子的别墅，这边首接给他打回废铁价了？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评估严重偏离实际价值，存在恶意压价行为。建议宿主启动‘鉴古术’进行反驳。】
徐征心里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他妈的，真当我是棒槌啊？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那点紧张和忐忑瞬间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懒洋洋的、带着点戏谑的表情。他重新拿起那尊铜炉，手指轻轻拂过炉身。
“周老板，”徐征开口，语气不疾不徐，“您说器型不对？宣德炉的器型，光是仿照宣炉图谱的就有上百种，您说的是哪一种不对？是冲耳炉、蚰龙耳、还是桥耳炉？哦对，我这对耳朵没了，您看不出来。”
老周愣了一下，没料到徐征会说出这么专业的话来。
徐征没理他，继续道：“您说款识软？‘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笔锋如刀，蚕头燕尾，这要是软，那市面上九成的宣德款都得是面条写的了。”他翻过炉底，指着那款识，“您再看看这铜质，这是明代特有的风磨铜，经过十二炼，里面掺了金、银等贵金属，所以手感格外沉坠，色泽内敛。您摸过的清末仿品，有这么压手的？”
他每一句话都像是小锤子，敲在老周的心上。老周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轻视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
这小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难道真走了狗屎运，收到真东西了？
就在这时，店门帘子一掀，一个穿着对襟唐装、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老周，有什么好玩意儿，在门口就听见你们在争……”老者话说到一半，目光猛地被徐征手中的铜炉吸引住了。
他几步抢上前来，声音都变了调：“这……这炉子，能让我上手看看吗？”
老周一看这老者，脸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秦老！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请坐！”
被称作秦老的老者却根本没理他，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徐征手里的炉子，那眼神，就像老光棍看见了绝世美女。
徐征心里乐了，哟，看来识货的来了。
他把炉子递过去，不忘补充一句：“老爷子，您小心点，这玩意儿……可能值点钱。”
秦老接过炉子，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地看着铜质、款识、器身的每一个细节，嘴里不住地喃喃：“风磨铜……没错……这款识，这神韵……虽然附耳缺失，包浆也被清理了，但这底子，这底子太正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徐征：“小伙子，这炉子，你打算出手吗？”
旁边，老周的脸，己经绿得跟地上的青砖一个色儿
(http://www.220book.com/book/XM3W/)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