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茶馆门口走进来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他们的领口系得紧紧的，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家伙。两人的目光在茶馆里西处扫视，像鹰隼搜寻猎物般锐利，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张老头身上，脚步放慢了下来。小钱心里一紧，暗道不好，知道是特务来了，他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报纸上的新闻，同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张老头的胳膊，眼神示意他快走。
张老头也察觉到了危险，他慢慢站起身，双手握住卖报小车的推手，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推着小车向门口走去。那两个特务见状，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一前一后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个高个子特务掏出证件，在张老头面前晃了晃，证件上的国徽闪着光：“老头，等一下！我们是保密局的，有些事情要问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吴石的人？或者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老实交代！”
张老头心里咯噔一下，手心冒出冷汗，表面上却故作镇定，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长官，我就是个卖报的，每天在街头巷尾转悠，接触的人多了去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哪里知道什么吴石不吴石的。您说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呀？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后退，脚底下悄悄挪动，试图寻找机会摆脱特务的纠缠。
另一个矮胖特务冷笑一声，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认错人？我们早就盯上你了！有人举报你跟共党分子有联系，经常在这茶馆里传递消息！你最好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他说完，伸出粗糙的大手就要去抓张老头的胳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钱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像一头愤怒的小牛犊，一把推开那个矮胖特务，特务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旁边的桌子，桌上的盖碗茶摔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小钱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老人家，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一边喊，一边迅速拉住张老头的胳膊，趁着茶馆里的混乱，向茶馆外跑去。茶馆里的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纷纷站起身避让，有的还发出惊呼，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两个特务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发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高个子特务怒吼道：“站住！别跑！”他们一边追，一边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天空“砰砰”开了两枪，枪声在茶馆外的街道上回荡，惊得路人纷纷躲避。“再跑我们就开枪了！”矮胖特务气急败坏地喊道，脚步加快，紧紧跟在后面。
小钱拉着张老头钻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小巷狭窄而曲折，两旁是高高的围墙，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小钱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知道哪里有岔路，哪里有废弃的院子可以藏身，带着张老头七拐八拐，专挑难走的地方跑，很快就把两个气喘吁吁的特务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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