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大获成功的首接后果，就是“凡人科技”的客服电话和合作邮箱，彻底被“打爆”了。
不是贬义词，是真·打爆。
前台小妹的声音从清晨的清脆甜美，到中午的沙哑干涩，最后进化成带着哭腔的机械复读：“您好……凡人科技……合作请按1……咨询请按2……招聘请按3……投诉请……对不起没有投诉键因为我们完美无瑕……”
王鑫看着后台如同吃了炫迈般疯狂跳动的服务器资源监控，痛并快乐地哀嚎：“凡哥！带宽！带宽要撑不住了！访问量比我们预估的最高峰值还高了五倍！五倍啊！这帮企业是集体顿悟了还是咋地？”
廖小凡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嗦着泡面，含糊不清地说：“慌什么？这说明人民群众苦‘卷’久矣！咱们这是顺应天命！让运维赶紧扩容！钱不是问题！等等……钱好像有点问题？嘉雯！嘉雯！我们的钱还够烧几天？”
徐嘉雯从一堆待签的合同里抬起头，扶了扶金丝眼镜，眼神冷静得像一台人形计算器：“按照目前的业务增长速度和服务器开销，加上即到位融资部分款项，还能烧……三个月。前提是，你们技术部别再搞出什么需要天价服务器才能支撑的‘天才创意’。”
廖小凡立刻举手发誓：“保证不乱搞！我们接下来就搞点小修小补，比如……给‘能量灯塔’加个宠物投喂功能？缓解一下工作压力？”
徐嘉雯&王鑫：“……” 信你才有鬼！
这，就是幸福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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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烦恼不止一种。
就在发布会后第三天，一场针对“凡人科技”核心团队的“挖角风暴”，悄无声息地刮了起来。
首先中招的是阿强。一家新成立的、背景神秘、号称“不差钱只差梦想”的AI实验室，给他开出了三倍薪资外加技术绝对主导权的诱惑。
阿强抱着他那cherry键盘，一脸纠结地找到廖小凡：“凡哥……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说让我主导下一代智能算法研发……”
廖小凡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强啊，你想想，他们实验室叫啥？‘创世之光’！这名字中二不？一听就是画大饼的！咱们这儿，‘反卷基地’！多接地气！再说，他们给你三倍薪资，我们能给你什么？是兄弟情！是革命友谊！是……免费的泡面管够！”
阿强看了看廖小凡桌上那桶红烧牛肉面，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眼神里的动摇似乎少了些。
紧接着是小美。一家国际4A广告巨头，用“服务全球顶级品牌”和“年薪百万不是梦”的糖衣炮弹向她发起了猛攻。
小美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叹了口气：“凡哥，他们说能让我做的广告上时代广场……”
廖小凡痛心疾首：“小美啊！时代广场那破地方，人多眼杂，广告牌闪得人眼花，哪有咱们公司楼下那烧烤摊有烟火气？再说了，给资本家卖命，哪有跟着我反卷来得崇高？”
小美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弯了：“……烧烤摊倒是真的香。”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连行政小妹都收到了猎头电话，对方开出的条件是“双倍薪水，朝九晚五，绝不加班”。
行政小妹拿着电话，一脸懵懂地对猎头说：“啊？不加班？那……那下班后追剧的时间岂不是要减少了？不行不行，我们廖总说了，生活也很重要！”
猎头在电话那头估计当场石化。
廖小凡得知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宣布给行政小妹加薪百分之十，并奖励全年零食畅吃特权。
这场挖角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核心团队除了个别人略有动摇外，基本稳住了阵脚。一方面是因为廖小凡那套“画饼+情怀+烧烤摊”的组合拳确实有点效果，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反卷基地”这种自由、尊重（以及确实不怎么加班）的氛围，是其他地方用钱很难买到的。
徐嘉雯冷静地分析：“挖角手段很专业，目标明确，就是我们的技术核心和业务骨干。背后是谁，不言而喻。”
廖小凡冷笑：“‘微视’正面打不过，开始玩阴的了。告诉兄弟们，以后接到猎头电话，首接开免提，让我来跟他们唠唠，保证把他们唠到怀疑人生。”
外部风波暂平，内部“危机”却接踵而至。
廖小凡终究没能躲过下周二。廖妈妈首接发来了最后通牒：“晚上七点，‘转角遇到爱’咖啡厅，3号桌，王阿姨的侄女，刘小姐。不去，我就带着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去你公司循环展览。”
廖小凡看着微信里那个穿着开裆裤、流着哈喇子、对着镜头傻笑的自己，感觉人生己经达到了巅峰——社死的巅峰。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再次上演“公司服务器爆炸”的戏码。然而，这次他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打，就在他准备开溜的前五分钟，公司前台区域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的女高音：
“我找我儿子！廖小凡！我是他妈！”
廖妈妈，居然搞了一次精准的“斩首行动”，首接堵上门来了！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刚从办公室探出个脑袋的廖小凡。
廖妈妈今天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一身碎花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拎着一个印着“福”字的保温桶。她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自己那恨不得钻地缝的儿子，以及……儿子身边那位气质出众、容貌靓丽的徐嘉雯。
廖妈妈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堆起慈祥无比的笑容，首接越过僵在原地的廖小凡，快步走到徐嘉雯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说道“平时没少照顾我们家小凡吧？辛苦你了！”
徐嘉雯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懵，但还是保持着职业微笑：“阿姨您好，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廖妈妈越看越满意，拉着徐嘉雯的手不放，开始旁敲侧击：“听小凡说，你们经常一起加班到很晚？工作虽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对了，徐总家是哪里的呀？父母是做什么的呀？今年多大了呀？”
廖小凡在一旁听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上来解救：“妈！妈！您这是干嘛呢！我们这正上班呢！”
“上班怎么了？上班还不兴阿姨关心一下同事了？”廖妈妈瞪了儿子一眼，又变戏法似的从保温桶里拿出一个饭盒，塞到徐嘉雯手里，“嘉雯啊，阿姨自己炖的冰糖雪梨，润肺的！你们这天天对着电脑，得多补补！小凡这孩子粗心，不会照顾人，你多担待啊！”
徐嘉雯拿着还带着温热的饭盒，看着眼前这位热情得过分的阿姨，又瞟了一眼旁边一脸“我想死”的廖小凡，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同冰山融化，春花绽放，把廖妈妈都看呆了，心里更是认定了八九分。
“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徐嘉雯笑着道谢，眼神瞟向廖小凡，带着明显的揶揄。
廖小凡捂着脸，感觉自己的人生己经彻底完蛋了。他仿佛己经看到，今晚回家后，将要面对怎样一场关于“如何把握住身边优秀女同事”的漫长思想教育课。
而技术区那边，赵敏默默地看着前台这出“婆媳相见欢”的闹剧，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更加用力地敲击着键盘。
键盘声音，比平时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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