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林的风，仿佛都被林晓这一连串的“技术鉴定”给说停了。
在场的丐帮弟子，无论支持乔峰还是反对乔峰的，此刻都只有一个共同的感受：我是谁？我在哪？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笔迹鉴定？纸张鉴定？这还能理解。可什么是“墨迹挥发速率”？什么是“纤维结构光谱分析”？“信息源交叉验证”又是什么鬼？听起来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书。
就连被众人围攻、心如死灰的乔峰，此刻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突然闯入自己悲剧人生的“首席内容官”，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与……一丝丝荒谬的希望。
他听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一派胡言！”全冠清终于从知识的鸿沟中挣扎出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林晓，“你这分明是拖延时间，巧言令色！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然而，没等他身边的弟子动手，一个沉稳如山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
乔峰缓缓开口，他一步步走到林晓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他没有理会全冠清，只是用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晓。
“你说的这些……什么‘鉴定’，什么‘调查’，”乔峰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有几分把握？”
来了！大客户的垂询！
林晓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是一副“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专业”的沉痛表情。
“乔帮主，‘把握’这个词，是对我们专业人士的一种轻视。”他扶了扶根本不存在的眼镜，义正辞严地说道，“我们从不谈‘把握’，我们只讲‘流程’和‘概率’！在完整的‘证据链’形成之前，任何结论都是不严谨的！但请您相信，只要流程正义，结果就一定趋近于正义！”
乔峰：“……”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跟这个人说话，比跟一百个敌人打一架还累。但他别无选择。他能感觉到，全冠清和康敏等人布下的是一个死局，用的是阳谋，拿“民族大义”来压他，让他百口莫辩。而这个年轻人的出现，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硬生生把这个死局撕开了一道口子。
“好！”乔峰沉声道，“我信你一次。你说要如何调查，我乔峰全力配合！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成了！
林晓强忍着击掌的冲动，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
“合作可以，但不能白干。”
黄蓉从林晓身后走出，手里的小本本不知何时己经翻到了新的一页。她抬头看着身形魁梧的乔峰，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待一个普通的“业务对象”。
“根据我司的《危机公关项目收费标准》，此类影响整个江湖格局的S+级项目，基础服务费为五千两白银。”她语速平稳，字正腔腔，“此费用包含：初版舆情分析报告、核心证据链技术鉴定、以及不超过三次的‘新闻发布会’（即向武林同道澄清事实的集会）策划与执行。后续的‘媒体渠道投放’、‘关键意见领袖（KOL）公关’等增值服务，需要另外计费。”
“嘶——”
现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五千两！白银！
这个数字像一颗惊雷，在杏子林里炸开。丐帮的弟子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他们是叫花子，虽然不是真穷，但“两”这个单位，对大部分底层弟子来说，己经是天文数字了。五千两，足够把他们整个分舵一年的口粮都买下来了！
乔峰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虽是帮主，但丐帮向来节俭，他的个人用度更是少得可怜，全部身家加起来，别说五千两，可能连五百两都凑不齐。
全冠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乔峰！我道他是来帮你的，原来是个见钱眼开的江湖骗子！五千两？你怎么不首接去抢！你拿得出来吗？我看这根本就是你们串通好演的一出戏！”
面对指控，黄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第一，这不是骗，这是等价交换。我们的‘智力成果’和‘专业服务’，值这个价。”
“第二，我们不是在演戏。任何商业合作都必须建立在契约精神之上。如果乔帮主无法支付费用，我们自然无法启动项目。这是原则问题。”
“第三，”她看了一眼全冠清，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至于他拿不拿得出……那是我们和客户之间需要协商的‘支付方式’问题，与你无关。”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旁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乔峰，等待着这位“潜在客户”的答复。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乔峰一生英雄盖世，光明磊落，何曾为钱发过愁？更没想过，自己洗刷冤屈、证明清白的机会，竟然是用钱来买的。而且，他还买不起。
一股比被兄弟背叛更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晓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
“咳咳，黄CFO，我们做企业的，要懂得灵活变通嘛！”他一边给黄蓉使眼色，一边对乔峰笑道，“乔帮主，您别误会。我们‘江湖月报’作为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对于您这样的‘战略级合伙人’，我们是可以提供一些……嗯……‘金融解决方案’的。”
“金融解决方案？”乔峰皱眉。
“是的。”黄蓉立刻会意，接口道，“考虑到您目前的‘现金流’比较紧张，但同时拥有大量优质的‘无形资产’。经过我的快速评估，我们愿意接受‘资产抵押’的方式，作为本次合作的启动资金。”
“无形资产？资产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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