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的第三个问题,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无形的绞索,同时套在了全冠清和康敏的脖子上。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根绞索正在缓缓收紧。
全冠清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通敌叛国”的问题,还要致命一万倍!
那是一个“是”或“否”的送命题。
而这一个,无论他回答“是”还是“否”,都会瞬间引爆另一个炸药桶。
回答“是”?那他就是承认了自己与康敏合谋,坐实了诬告帮主的罪名。他不仅是个叛徒,还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
回答“no”?那他就是把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撇清了康敏。听起来很讲义气,但有两个致命问题:第一,黄蓉的“人肉测谎仪”还在他手腕上呢!他敢保证自己撒这个谎的时候心如止水吗?第二,他凭什么要替这个把他推出来送死、刚才还在用眼神催促他的女人扛下所有?
这是一个典型的“囚徒困境”,只不过,审讯室被搬到了杏子林,囚徒也只有他一个。
而康敏,这个游戏的另一个玩家,己经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了。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死死地剜着全冠清,那眼神里蕴含的语言极其丰富:有威胁(你敢乱说就死定了),有哀求(千万别把我供出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你这个废物怎么这么快就顶不住了)。
“全舵主,需要我重复一遍问题吗?”林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催命般的温和,“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流程性确认,有助于我们厘清本次事件中各‘责任主体’的‘权责边界’。请不要有心理压力。”
你管这叫没有心理压力?!
全冠清的心理防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他的汗水,己经浸透了衣襟,整个人仿佛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只能徒劳地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他撒谎!”
突然,康敏爆发了。
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全冠清这个猪队友随时可能把她卖了。她必须抢回主动权。
只见她猛地挣脱开身边人的搀扶,踉踉跄跄地扑到场地中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你们都被骗了!这个姓林的,还有那个黄毛丫头,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在用妖法!什么脉搏甄别,全是胡说八道!他们是在屈打成招!”
这一声吼,确实让一部分头脑简单的丐帮弟子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是啊,摸摸手腕就知道人撒没撒谎,这事儿听起来……是有点玄乎。
康敏见状,心中一喜,立刻加大了表演力度。她瘫坐在地,双手捶打着地面,哭得惊天动地:“我苦命的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啊!你尸骨未寒,你最信任的兄弟就和你的妻子传出绯闻,如今还有外人勾结起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欺辱你可怜的遗孀!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
这番表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情绪绑架”。
她避开了所有逻辑和证据的质询,首接将自己放在了“孤苦无依的受害寡妇”这个道德制高点上,试图用情感的洪水,冲垮林晓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理性堤坝”。
不少丐帮弟子己经面露不忍之色。毕竟,欺负一个寡妇,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然而,林晓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古井无波的“专业”表情。
他静静地等康敏哭嚎了半分钟,感觉她情绪铺垫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
“马夫人,我非常理解你此刻悲痛的心情。”他的开场白,出人意料的柔和,“但是,我们必须明确一点,‘情绪’,不能作为‘证据’来使用。在我们的业务流程里,这被称为‘无效信息’。”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康敏抽泣着反驳。
“好的,我们姑且采信你的说法。”林晓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那么,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基本法理原则,现在,请你,为你刚才提出的三项严重指控,提供证据!”
他伸出三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给所有人看。
“第一,你指控我和黄CFO使用‘妖法’。请问,证据呢?是我们背后长了尾巴,还是头顶长了犄角?或者,你掌握了我们妖法运行的‘核心代码’?如果你无法提供,那么根据江湖规矩,这叫‘凭空污人清白’,我们可以告你诽谤。”
“第二,你指控我们‘屈打成招’。请问,证据呢?我们是动了全舵主一根手指头,还是骂了他一句脏话?从始至终,我们只是在进行一场文明、公开、透明的‘听证会’。相反,你用‘道德’和‘舆论’向我们施压,这在心理学上,叫做‘精神PUA’!”
“第三,也是最核心的一点!”林晓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你指控乔峰帮主与你有染,并杀害了马副帮主。这是足以颠覆整个丐帮的刑事指控!那么,你的物证呢?人证呢?作案动机呢?作案时间呢?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法医……哦不,仵作的验尸报告呢?”
一连串的“证据”和“报告”,像一把把淬了火的飞刀,刀刀扎在康敏的要害上。
她彻底懵了。
黑白水杯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XMN6/)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