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工实业
特事局地下七层，分析中心。
这里的氛围与公墓的阴森截然不同，充满了科技感的冷光与低沉的设备运行声。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那片亮蓝色的纤维被放大到极致，呈现出复杂的结构和磨损痕迹。
“纤维成分分析完成，聚酯酰胺复合物，添加了纳米级导电材料。”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汇报着，“这种材料由‘天工实业’旗下的高性能面料部门研发，专利保护期内，仅供应给少数几个客户。”
屏幕上调出了天工实业的资料——一家业务涵盖精密制造、生物科技和新材料研发的巨型跨国企业，表面光鲜亮丽，是市里的纳税和就业大户。
“客户名单呢？”陆北辰抱着手臂，站在屏幕前，目光锐利。他换上了特事局提供的黑色作战服，更显精干。
“最大的采购方，是他们自家的‘高级安保部门’以及……其资助的一支名为‘深蓝之盾’的民间极限探险队。”技术员敲击键盘，调出两份资料。安保部门的制服是藏蓝色，而“深蓝之盾”探险队的队服，正是亮蓝色。
线索在此交汇。
“民间极限探险队？”沈清弦微微蹙眉，她站在稍远些的地方，似乎不太适应这里过于“科技”的环境，“他们探险的范围包括古墓、遗迹？”
“公开记录显示，他们热衷于挑战各种人类极限环境，但也多次进入过未开开发的古老地域，理由是‘测试装备在极端环境下的性能’。”李明远主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天工实业的创始人兼CEO，墨天工，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人物。白手起家，科技狂人，而且……对神秘学和古代文明有公开的浓厚兴趣。”
“动机和能力都具备了。”陆北辰得出结论，“无论是安保部门还是探险队，都有机会接触并利用公墓那种地方布阵。我们需要更首接的证据，或者……一个接触的借口。”
“借口现成的。”李明远将一份电子请柬投射到屏幕上，“明晚，天工实业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庆祝其新型深海探测器的成功。政商名流、各界精英都会到场。我们收到了邀请函。陆顾问，沈顾问，你们二位，将作为特事局的‘技术考察代表’出席。”
他看向两人：“目标，近距离观察墨天工及其核心团队，确认蓝色纤维的来源，以及……感受一下，这位科技巨擘身边，有没有‘异常’的弦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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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市中心，天工大厦顶层宴会厅。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舒缓的古典乐流淌其间，与楼下特事局的冰冷科技感形成鲜明对比。
陆北辰穿着一身合体的藏蓝色西装，挺拔的身姿和锐利的眼神让他即便在人群中也有些格格不入，更像一名警惕的保镖而非宾客。沈清弦则是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长发轻挽，气质清冷出尘，她手中端着一杯清水，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全场。
“感觉到了吗？”陆北辰低声问。他无需调动那种“势”，仅仅是身处此地，他那过于敏锐的“弦”就己经捕捉到一丝不协调。并非公墓那样的阴冷，而是一种……被精密控制的、压抑的“嗡鸣”，源自宴会厅的某个方向。
“嗯。”沈清弦微微颔首，视线投向人群中央。那里，一位穿着深紫色定制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精神矍铄的男人，正被众人簇拥着谈笑风生。正是墨天工。“他身上有东西，或者说，他周围有一个非常微弱但稳定的‘场’，在过滤着什么，也……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墨天工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他的眼神锐利而充满洞察力，在与陆北辰视线接触的瞬间，陆北辰感到自己的“弦”轻微地震颤了一下，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探测器扫描而过。
墨天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商业笑容，端着酒杯，径首向他们走来。
“两位面生得很，恕墨某眼拙，不知是……”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惯于发号施令的自信。
“特事局，技术考察部，陆北辰，沈清弦。”陆北辰言简意赅地亮出证件。
墨天工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光，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笑容更盛：“原来是特事局的专家，失敬失敬。鄙公司的一些小玩意，还能入二位的法眼？”
“墨总过谦了。”沈清弦开口，声音清越，如同玉石轻击，“贵公司的技术前沿，尤其是在能量场控制和材料科学方面，令人印象深刻。”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墨天工西装袖口一处不显眼的磨损，那里材质的光泽，与他们在公墓发现的蓝色纤维极其相似。
墨天工哈哈一笑，似乎浑然未觉：“科技嘛，就是为人服务的。说起来，我们‘深蓝之盾’探险队最近刚从一处西域遗迹回来，带回了一些有趣的石刻拓片，上面有些图案，连最顶尖的考古学家都难以解读。不知二位专家，有没有兴趣帮忙看看？或许涉及一些……非自然的能量现象？”
他主动提出了邀请，眼神带着试探。
陆北辰与沈清弦对视一眼。这是一个明显的饵，也可能是陷阱。
“当然，我们古古代文明也很感兴趣。”陆北辰沉稳应答。
“太好了！”墨天工抚掌，“那就明天上午，请二位光临鄙公司的私人展览馆。我相信，那里的‘收藏’，绝不会让二位失望。”
他举起酒杯示意，然后便转身融入人群，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寒暄。
“他在炫耀，也在试探。”沈清弦轻声说，“他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他也知道我们找不到首接证据。”陆北辰看着墨天工远去的背影，眼神冰冷，“那个私人展览馆，就是他的主场。”
沈清弦闭上眼，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似乎在感受残留的“弦律”，片刻后睁开：“他身上的‘场’……带有一种人工雕琢的痕迹，很精致，但缺乏自然的圆融。像是一件……‘法器’的效果。”
她看向陆北辰：“明天会是一场硬仗。不仅要找线索，还要提防他那些‘收藏品’可能带来的影响。你的‘弦’，可能会是主要的攻击目标。”
陆北辰端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求之不得。”他放下空杯，眼神锐利如刀，
“正好验证一下，是他的科技玄学厉害，还是我的‘生物强磁场’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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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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